我這一趟出門可不是白費(fèi)力氣，那些男人色瞇瞇的目光，
村民們壓抑的貪婪，仿佛都要溢出來。
老人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商品。
整個(gè)村子似乎都達(dá)成了默契，要把我推向某個(gè)深淵……
“是苒丫頭吧，這么早出門挖野菜？”
一個(gè)看似和善的中年婦女走過來，手里提著一桶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你媽前幾天買的，還有一些沒拿走，最近你們家怎么吃這么多？”
我看著桶里黑乎乎的東西，皺起眉頭。
這是桃花村特有的霉菜，村里大部分田地都種這個(gè)，味道又酸又臭。
我小時(shí)候嘗過一口，差點(diǎn)吐出來，爸也吃不慣，
可媽和弟弟幾乎頓頓都吃，村里家家戶戶也都把它當(dāng)主食。
昨天晚上，弟弟大口吃的就是這霉菜。
我眼珠一轉(zhuǎn)，“小軍堵伯輸了錢，心情不好，吃得多。我媽最近還打算賣些家里的東西，給他還錢呢。”
“什么？！”中年婦女驚訝地捂住嘴，“你弟弟堵伯欠了錢？！”
在這個(gè)封閉的小山村，這可是爆炸性新聞。
“他還欠了不少，催債的天天上門。叫他戒賭，他又不聽?！?/p>
我假裝憂愁地說，然后提著籃子，“我得回家做飯了，嬸子，我先走了?！?/p>
這位嬸子可不是能保守秘密的人，不出半天，
村里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五六歲小孩，都知道弟弟堵伯欠了一屁股債的事！
3
“蘇苒苒，你這個(gè)混蛋！”
弟弟蘇軍暴跳如雷，一腳踹開我的房門，滿臉怒容，身后揚(yáng)起一陣塵土。
“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堵伯欠債的事了，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我故作驚訝，睜大眼睛看著他，
“弟弟，怎么可能呢？我今天就出門挖了點(diǎn)野菜?！?/p>
我頓了頓，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了，我早上看到媽和張嬸在嘮嗑，該不會(huì)……”
我捂住嘴，急忙說道，“弟弟，你可別怨媽，要怪就怪我吧！”
蘇軍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像頭憤怒的公牛，氣勢洶洶地沖向媽媽的房間。
“媽，你搞什么鬼！”蘇軍的咆哮聲震得屋子都晃了晃，
“為什么把我堵伯欠債的事說出去？！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啊！”緊接著，一陣激烈的摔砸聲和叫罵聲從隔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