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命苦就這么走了,只留下一根獨苗,你個賤皮子當姑的,能眼睜睜看著他餓死?」
「你必須養(yǎng)!不然你就是白眼狼,就是不孝!」
「再說你那女兒就是個賠錢貨,你老了能依靠誰?」
「只能指望男娃,好歹是個帶把的,長大后能給你摔盆打幡!」
我媽心軟,最終同意了。
從此,我家就把《愛的供養(yǎng)》唱成了連續(xù)劇。
外婆對表哥偏愛到了骨子里,含在哪里都怕化了。
我媽也待他視如己出,甚至比對我還好。
我和表哥一起長大。
他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從小就被當成金疙瘩養(yǎng)著,好東西都緊著他。
家里啥活外婆都不讓他碰,他被養(yǎng)得跟個小少爺似的。
我有的時候會抱怨,外婆抬手就是一巴掌:
「閉嘴!他是男丁,是咱家的根!吃你點用你點怎么了?」
「他沒爹,你就得把他當祖宗供著!再敢嘰嘰歪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在她們經(jīng)年累月的熏陶下,我也漸漸對各種親情綁架、道德PUA產(chǎn)生了抗體。
長大后,表哥每日游手好閑,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賭錢,連高中都沒正經(jīng)念完。
外婆想讓他「鍍金」,就把我媽的工資搜刮去,托關(guān)系把表哥弄進了大學(xué)去混日子。
表哥卻搞大了一個女同學(xué)的肚子,外婆一聽有機會抱曾孫,立馬催著他們結(jié)了婚。
又逼著我媽出錢給他買了婚房,之后外婆就以照顧表嫂坐月子為由,和他們住在了一起,我們家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只是這些年來,她還是時不時的會來跟我媽要錢。
2
門外,外婆還在對我爸PUA:
「你說你養(yǎng)這么個賠錢貨到底圖個啥?三十了都沒男人要,杵在家里白吃飯,以后誰給你養(yǎng)老送終?」
「媽,晚晚有自己的想法,她現(xiàn)在有事業(yè)。」我爸無奈道。
「事業(yè)能當飯吃?一個女人家,不結(jié)婚在家?guī)Ш⒆?,到老了還不是孤零零一個?」
「你看看她,跟個冰坨子似的,一點女人味沒有,哪個男人敢要?」
外婆唾沫橫飛,越說越大聲。
「還有你,李翠芬,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賠錢貨,當初就該把你掐死!」
「指望不上你養(yǎng)老,現(xiàn)在連孫子輩都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