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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悄悄下樓,卻聽見了公主痛苦的叫喊聲。
她先天不足,自小體弱。
母皇曾想盡辦法搜羅各色奇珍異草讓她服下,均無濟(jì)于事。
上一世,我入贅后不久,她就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管不了那么多了。
暗閣開啟,清韻正在用靈力修補(bǔ)先天不足的靈元。
看樣子到了緊要關(guān)頭,
可她已體力不支,全身顫抖,
我來不及多想,自然而然使出了天澤召喚術(shù),一時間靈力大盛。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終于成了。
清韻面色漸漸回歸了平靜。
我擦了擦滿頭的汗。
該溜了,清韻雖身體不好,卻是白澤族第一謀士。
待她反應(yīng)過來,定會追問到底。
「玄澤,站住。」
我尬住了,站在樓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扭頭故作可憐地看著她:
「我的好妹妹,看在我?guī)土四愕姆萆?,?quán)當(dāng)今日沒見過我,如何?」
「你使的什么靈術(shù)?我三次沖關(guān),母皇在旁協(xié)助尚未成功,你一出手我就成了?!?/p>
瞞不住了,我撲過去抱住她的腿。
「清韻,你說,你是不是我的親妹妹?我待你好不好?」
她不為所動:
「說實話,別兜圈子。」
沒奈何,我將真相告訴了她。
她對母皇的做法并不贊同:
「母皇糊涂,你貴為白澤圣子降世,乃我族之福,況且歸隱是選擇,涅槃更是命數(shù),我去勸她!是了,你今日怎會上來?婚后又過得如何?」
我忙將當(dāng)下疑惑的事講了,只瞞住了重生部分。
即便聰慧如公主,怕也會覺得匪夷所思。
「以你所言,江涼母女很難逃脫事外,單憑一個側(cè)室能縝密謀劃,毒殺江驪及兩位帝夫,不足信?!?/p>
「我亦作此想,可他與江驪并無子女,何以甘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
我忽然想起那片羽毛,忙自懷中取出,遞給清韻。
清韻接過后端詳了片刻,取出一根澤發(fā):
「此事我定幫你探查,母皇去了怨天山為我獵取千年蝮蛇,怕是該回了,以后以澤發(fā)傳信?!?/p>
我立刻接過澤發(fā),告別公主,下樓離開。
第二日,在歸寧宴上,見到了母皇。
她態(tài)度大變,平生第一次,會對我笑了。
但對藍(lán)澤仍是滿面威嚴(yán),冷淡又挑剔。
宴后,母皇傳我們?nèi)ネ聵恰?/p>
上了樓,我有些忐忑。
「畜生,跪下。」她爆喝一聲。
我和藍(lán)澤均嚇了一跳,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母皇指著我:
「你怎敢如此大膽,強(qiáng)行偷練此術(shù)?若不是你助了韻兒,我定廢去你全數(shù)修為。」
我站在那里,梗著脖子不說話,一副生死由她的表情。
藍(lán)澤嚇得偷拽我衣角,見我不為所動,忙跟母皇磕頭:
「母皇,求你繞過哥哥吧?!?/p>
母皇皺起眉,忽地一掌拍向我。
「別動!畜生,給你解封印?!顾荒槻荒汀?/p>
那封印已經(jīng)解開小半,假以時日,定可全解,只是會多吃些苦頭。
解了封印,母皇要我再給公主輸送靈力。
暗閣內(nèi),公主剛睡醒。
我依言輸了一半靈力給她,母皇這才贊許地笑了。
將那本偷拿的萬靈譜直接給了我,授我開啟之術(shù)。
她盯著藍(lán)澤:
「別給本皇丟臉,最見不得你那副唯唯諾諾之相,沒事不要回來惹我心煩,都下去吧?!?/p>
藍(lán)澤含著淚,深深一揖到地,才與我下了樓。
我替他不值。
「你沒看出來么,母皇眼里只有公主,你我若對她無用,皆是多余之人?!?/p>
「可她畢竟是母皇。」
「前世你受苦時為何不求助母皇?」我苦笑起來,這話也該問問自己。
「一切都怪我命不好,與母皇無關(guān)?!?/p>
他可真是人淡如菊。
我替他捋了不整的衣衫:
「今世,我定要有仇報仇!而你,快和涂山碧蕭生個小娃娃,我還等著做叔叔呢?!?/p>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地是擔(dān)心我: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有事給我傳信,涂山碧蕭會幫我的?!?/p>
「放心吧,別忘了,我可是白澤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