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瑟不放心的提醒,“爸,您量一量血壓吧?”
陸建良?xì)夂艉舻恼f,“量什么量?我血壓沒事,到底怎么回事?這么不定性呢?你結(jié)婚的消息都已經(jīng)傳出去了,你讓我怎么和他們解釋?讓人笑掉大牙。”
陸錦瑟安慰,“爸,雖然說要結(jié)婚,現(xiàn)在不還沒結(jié)婚嗎?什么情況都可能發(fā)生,沒有必要解釋,他們愿意笑就笑唄,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她說的輕描淡寫。
陸錦瑟對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知道爸爸一定會阻攔。
陸建良擰緊眉峰,“是,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那你想沒想過不結(jié)婚就會下鄉(xiāng)吃苦?我又為什么著急把你嫁出去呢?”
這是他的一片苦心。
陸錦瑟斬釘截鐵的說,“就是下鄉(xiāng)也比嫁給許岳山強(qiáng)。”
“什么?!”
陸建良瞪大眼睛,“你寧可下鄉(xiāng)種地也不愿意嫁給岳山?姑娘,你是不是中邪了?以前不是很喜歡岳山的嗎?”
他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陸錦瑟喝了口熱水,一直熱到胃里。
“爸,我可從來沒對您說過喜歡許岳山這樣的話。”
這個年代的人都很含蓄,她也一樣,喜歡是藏在心里的。
“篤!篤!篤!”
陸建良激動的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敲擊茶幾。
“你雖然嘴上沒說過喜歡許岳山,但我看出來了,我是你爸,還不了解你嗎?!”
陸錦瑟眨了眨眼,“爸,您可能誤會了,我只是不討厭他,如果有些喜歡,更多是兄妹情。”
她鐵心和許岳山分手,當(dāng)然要千方百計的找借口。
兄妹情?
陸建良像泄氣的皮球,后背靠向沙發(fā),眼神探究。
“姑娘,你還是沒說實話。”
陸錦瑟見爸爸不信又說,“我在許家生活的這段時間明白了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的性格不適合共同生活一輩子,我已經(jīng)和許岳山說分手了。”
她把話挑明了,但是沒說出許岳山與黃玉雙之間的曖昧。
一是不想讓爸爸跟著她著急上火,二是沒有證據(jù)。
“什么?分手了?”
陸建良后背猛地收緊,坐直腰身,抬起大手,“啪!”的一拍茶幾。
“孩子,你不問問我的意見就提出分手了?這么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你還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這一拍桌子把房間里的陸麗麗吸引出來,站在門口好奇的看著他們,眼里八卦明顯可見。
陸錦瑟聽見門聲回頭瞄了她一眼,繼續(xù)勸爸爸。
“爸,您千萬別激動,之前不是說不會生氣的嗎?如果生氣,我就不告訴您了。”
陸建良又靠回沙發(fā)。
“你這孩子太氣人了,你和許岳山雖然沒舉行婚禮,但別人都知道你們是未婚夫妻,搬去許家住了,板上釘釘,怎么一沖動就分手?小兩口拌幾句嘴至于的嗎?以后你怎么找對象?”
他擔(dān)心女兒嫁不出去了。
陸錦瑟起來倒了杯熱水,遞給爸爸。
“您別擔(dān)心,我不會找不到對象的,再說我和許岳山也沒吵架,和平分手?!?/p>
陸建良接過水杯“砰”的放在茶幾上,生氣的說。
“和平分手就更不能理解了,什么事都沒有,就分手了?這不是任性是什么?”
“老陸,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肖桂芳拿著笤帚過來,坐在陸錦瑟身邊,一臉關(guān)心的問。
“錦瑟,阿姨問你,是不是因為黃玉雙母子住在許家,和岳山鬧別扭才要分手的?”
額?
陸錦瑟眨了眨眼,別說,阿姨猜的還挺準(zhǔn)?
“嗯?!?/p>
她點頭,“有點關(guān)系。”
事到如今,陸錦瑟也不想瞞著了,看爸的樣子,她如果不說出點事,也繞不過去了。
“真因為這事???”
肖桂芳眉心舒展。
“看看,我就說分手肯定有原因,但是錦瑟,許家不是說幫黃玉雙母子找工作和房子嗎?找到,她們就會搬出去的?!?/p>
“阿姨,這些我知道。”
陸錦瑟上一世也這么想的,給黃玉雙找到工作,她們就搬出去了。
結(jié)果呢?
這對吸血鬼在許家一住就是三十年!
她死了,這個女人還住在許家不離不棄,還大有鳩占鵲巢的架勢。
肖桂芳不解。
“錦瑟,既然知道,你怎么還想不通呢?許家條件多好啊,岳山不僅長的一表人才,性格溫和,還有文化,年紀(jì)輕輕就是副廠長,父母都是國家公職人員,單位待遇老好了?!?/p>
她把許家夸到天上了。
陸錦瑟解釋,“阿姨,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黃玉雙母子只是矛盾的催化劑,主要還是我和許岳山性格不合。
關(guān)鍵時刻不站在我這邊,家里一發(fā)生矛盾就賴我,他沒結(jié)婚就這樣,婚后只會變本加厲,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男人條件再好,我也不要?!?/p>
陸錦瑟把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陸建良探身著急的問,“姑娘,到底發(fā)生什么了?許岳山怎么欺負(fù)你了?”
“是啊,姐,許岳山做什么壞事了?”
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陸麗麗好像一只聞到腥味的貓,插嘴問道。
陸錦瑟沒理她,欠登似的。
她對爸爸把下午發(fā)生的事情說一遍。
最后做了一段總結(jié)。
“爸,我下河救孩子上岸,他們都圍著孩子轉(zhuǎn),根本沒人關(guān)心我冷不冷?許岳山眼里也只有那母子倆,高阿姨還問我要孩子的醫(yī)藥費,許岳山也不替我說話,我真是寒心了?!?/p>
陸建良聽了女兒這一番話擰著眉心不說話,不知道想什么呢?
肖桂芳見他不說話,她也沒說。
陸錦瑟只聽見陸麗麗生氣的說,“許家太不像話了!這事怎么能怪姐姐呢?明明是孩子搶鐲子,掉河里跟姐姐有什么關(guān)系?
姐姐下河救了孩子,冷的要死,她還好意思要醫(yī)藥費?豈有此理!婆婆太偏心了!姐姐,你分手是正確的決定!這樣的人家絕對不能嫁!我支持你!”
嗯?
陸錦瑟終于回頭看了一眼陸麗麗,怎么這么反常?
記得上一世,她跟家人說到這件事,陸麗麗一直陰陽怪氣的說她小氣,小岳想要鐲子,給他不就得了,玩夠就還你了,這回好,因為小氣弄的許家誰都不高興。
那可是婆婆救命恩人的孩子,你連婆婆都得罪了。
陸麗麗還說她心眼小的像針眼,這點小事都往心里去,在娘家編排不是,想嫁許岳山的女人多去了。
你不嫁自有別人嫁,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同樣的事情,陸麗麗態(tài)度怎么發(fā)生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了呢?
陸錦瑟想不通。
她聽見爸爸沉著臉說麗麗。
“小孩子少說話,懂什么?這是老輩人訂下的親事,哪有說反悔就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