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一口回絕白洛的妄想,卻聽到廚房里傳來兒子嘶吼。
我猛地推開廚房門,看到兒子手伸進(jìn)火里。
我沖過去幫著兒子把火撲滅。
定睛一看,被燒得又臟又破的這塊布,是小星奶奶親手為他縫制的百家被。
小星從小身體弱,經(jīng)常生病,奶奶為了給他納福,每家每戶求來一小塊布,在微弱的煤油燈下,顫微微抖著手,一針一針把小布塊拼成一張被子。
這哪是被子,里面是奶奶沉甸甸的愛,小星無論去到哪都會帶著它。
可我還沒責(zé)備小業(yè),白洛卻皺著眉朝我狂轟亂炸。
“你們什么破爛都帶到這來?這塊破布那么臟藏了多少細(xì)菌,陸遠(yuǎn)身體不好,要是被感染了怎么辦?小業(yè)有沒有被火星子燙傷?。俊?/p>
白洛著急地拽過小業(yè),從頭到腳看他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可兒子雙手被火星燙出密密麻麻的大水泡,白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氣得聲音都發(fā)抖:
“誰干的?誰燒了我們的被子?”
陸業(yè)站在二人中間,昂起頭得意地說:
“這破爛怎么好意思帶出門?我們家抹布都比它干凈!”
“聞著都想吐!”
白洛非但沒有責(zé)怪陸業(yè),反而夸他講衛(wèi)生。
小星出發(fā)前特地用香皂把被子洗干凈曬得噴香,可現(xiàn)在只剩燒得只剩一個角的破布塊。
他紅著眼,不甘的看著母子情深的兩人,
“我是野種,從今天開始,我只有爸爸,我的媽媽死了!”
我剛想安慰兒子,白洛卻氣急敗壞把灶臺上的銻水瓢砸向小星,小星頭上立馬腫起一個大包。
“你媽還在這呢?就敢咒我死?”
她邊說邊大步跨過去,一腳就要踹到小星身上。我沖過去狠狠按住她,質(zhì)問:
“你憑什么打小星!你摸摸良心,你配做小星的媽媽嗎?從出生到現(xiàn)在,你有盡過當(dāng)母親的責(zé)任嗎?”
白洛瞳孔一縮。
我扶起小星頭也不回跑出去。
小星雙手紅腫,可怖的水泡心疼得讓我自責(zé),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hù)不了,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我邊止不住流淚邊在包袱里翻找著。
“爸爸,你別哭,我這小傷不用擦藥幾天就好了?!?/p>
“等我上了大學(xué)!我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