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守寡三年的昭明長公主,我終日被鮮衣美食、綾羅綢緞環(huán)繞。然而,
我有一個(gè)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這秘密一旦說出來,我會(huì)有殺頭之禍。寡居后,
皇帝弟弟昭昀每晚都來找我。1 雨夜禁忌雨夜。我對(duì)鏡拆掉耳中明月鐺,
銅鏡突然映出他的臉。昭鈞那張俊美又陰鷙的臉,親昵地貼在我的耳邊。“昭鈞,這么晚了,
你來做什么!”我受驚,大喊?!皣u!”他俯身將嘴唇與我相貼,堵住了我的嘴。
“唔、唔……”我被他按住,無法呼吸。我掙扎著,將妝奩撞翻,手中耳鐺掉落在地。片刻,
他將氣喘吁吁的我放開。他抹掉嘴邊胭脂,笑道:“阿姐的口脂真甜。”“昭鈞,不要。
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我哀求他。“怎么?誰敢攔著朕?”他溫?zé)岬臍庀姳≡谖夷樕?。忽然?/p>
他低頭用力咬了一口我的左肩。“啊——疼——”我掙扎著,露出痛苦的表情??晌以綊暝?/p>
越痛苦,他越開心,越興奮。“阿姐?!闭殃缽澭鼡炱鹞业袈涞拿髟妈K。
“禮部今日又遞了折子,說長公主府用度超制。”他將那耳環(huán)的尖口抵住我的脖子。
“阿姐猜,朕怎么回的?”我聞到他袖口濕漉漉的龍涎香混著血腥氣。戍衛(wèi)剛換過崗,
遠(yuǎn)處傳來鐵甲摩擦聲。三年前那場暴雨突然在耳邊炸響。大婚當(dāng)夜,
駙馬暴斃在合巹酒案前時(shí),昭昀也是這般帶著滿身血?dú)怅J進(jìn)來,
用帶血的手脫下我的嫁衣……恍惚間,銅鏡里的面容和三年前的人重合。“阿姐,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朕?!闭砚x說話間,扯松我腰間羅帶,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緊貼著我。
“北狄送來降書,要朕收十個(gè)室女進(jìn)宮?!彼е叶梗种柑竭M(jìn)松散的衣襟。“阿姐,
教教朕,怎么驗(yàn)?““不要……”我哭泣著,哀求他。銅鏡被撞翻,映出我漲紅的臉,
還有他繃緊的下頜線。戍衛(wèi)的火把光透過窗紙,將我們交疊的影子投在屏風(fēng)上,
像兩條交纏的蛇。昭鈞折磨我到半夜?!懊魅兆屔袑m局送新料子來。
”他臨走前割斷我枕畔一縷青絲,纏在手上,“要正紅色的,
正襯長姐你這個(gè)——”他貼近我耳邊,癢癢道:“——從新婚夜就開始獨(dú)守空閨的寡婦。
”2 姐妹爭寵昭昀召我去宮中參加宴席。我有不祥的預(yù)感,但我還是去了。
參加宴席的公主,除了我,還有我的異母姐妹安陽公主、蒹葭公主。我踏入麟德殿時(shí),
安陽正倚在昭昀膝頭剝葡萄。她巧笑著,將葡萄喂到他的嘴中。我仔細(xì)一看,
她的手指上戴著我丟了三日的戒指,絳紅裙擺下隱約露出纏著金鏈的腳踝——這條鏈子,
是我送給昭昀的。“皇姐來得正好。"蒹葭拎著一個(gè)酒壺飄過來。
她的脖子上印著淡粉色的齒痕。昭鈞,你這荒唐的游戲,只你我二人還不夠?
竟還要拉上我的姐妹嗎?我心中不快,看向昭昀,只見他玄色龍袍半敞著,
露出我昨夜咬在他鎖骨的紅印?!氨钡疫M(jìn)貢的夜光盞,安陽說該賞給最懂風(fēng)月的。
”昭昀將冰過的酒盞塞進(jìn)蒹葭衣襟,冰得她嬌呼出聲,酒液順著胸口流到她衣服里。
安陽解下昭昀腰間的玉佩,那是我去年生辰送他的賀禮。"哎呀,陛下說要拿這個(gè)當(dāng)彩頭呢。
"安陽嬌媚道,"誰能續(xù)上《明月引》的下闋,就宿在誰宮里。"我看向昭昀,
他并沒有阻止安陽的意思。他是默許了,他竟將我贈(zèng)予他的玉佩當(dāng)做彩頭隨意賞賜!想到這,
我氣血上涌。三年前合巹酒里下的毒,此刻仿佛在胃中翻涌。"九闕朱門鎖重簾,
愿化流螢入君懷。"我的婢女德音抱著焦尾琴娉婷下拜,水袖拂過我面前時(shí),
露出腕間守宮砂——用胭脂點(diǎn)的新鮮痕跡,與我這三年反復(fù)描畫的一模一樣。昭昀走向我,
扣住我后頸,將沾著德音口脂的酒灌進(jìn)我嘴里。"我將這塊玉佩賞給她,阿姐該不會(huì)生氣吧?
"“任憑陛下處置?!蔽颐嫔掀届o,卻心如刀絞。昭昀將玉佩賞給了德音。
德音得意地接過賞賜。德音啊德音,沒想到,我那么信任的婢女,
從小跟著我在王府長大的婢女,我視若姐妹的婢女,終究還是為了爬上龍床不惜叛主。
今夜過后,恐怕德音就要飛上枝頭,做宮里的娘娘了。宴席結(jié)束后,
昭昀將除了我和德音之外的人都遣散了。3 最后纏綿"滾出去!這里沒你的事。"寢殿里,
昭昀將德音轟了出去。德音抱著琴退下時(shí),我瞧見她用染著丹蔻的指甲,狠狠刮花了守宮砂。
德音沒想到,千算萬算,攀高枝的如意算盤,這下落了空。偌大的寢殿里,
只剩下我和昭昀二人。燭火被夜風(fēng)吹得明滅,昭昀將我抵在柱子上,
修長的指尖順著我鎖骨往下滑?!鞍⒔愠源椎哪?,比平日時(shí)鮮活百倍。
""你故意讓她們戴著我的東西??次野l(fā)瘋很有趣?"他笑著扯開我的腰帶,
龍袍與我的裙裾纏在一塊。"三年前你給駙馬灌毒酒時(shí),眼睛也是這般亮,就像天上的明月,
遙遙不可及。"他指尖伸進(jìn)我的衣服,按在我的心口,"可是我的樂趣,
就是玷污那遙不可及的明月。"“陛下……”兩行熱淚從我的臉頰滑落,“毒是你下的。
是你讓我成了寡婦?!薄鞍⒔悖悴幌矚g嗎?”他含住我的耳垂,弄得我渾身發(fā)癢,
“你忘了小時(shí)候我們偷喝合巹酒嗎?說好的,永遠(yuǎn)要在一起?!彼麧裢傅聂W發(fā)貼著我頸側(cè),
"安陽腳踝的金鏈,今晚過后,朕就派人熔了。"他將我衣衫褪下,冰肌玉骨一覽無遺。
"鑄成金步搖送給阿姐可好?"寢殿外下著暴雨。寢殿內(nèi),龍袍和我的月白紗衣散落在地,
糾纏不清。銅雀燈將兩個(gè)纏綿的影子投在屏風(fēng)上。暴雨停后,他大汗淋漓,
仿佛那暴雨下到了寢殿里來。我筋疲力盡地躺在榻上,他欺身壓過來,挑起我的下巴,
“阿姐就累了?”我滿臉通紅,長嘆一口氣?!罢殃?,今晚,是最后一次了。我們這樣不好。
”“為什么!”他搖晃著我,將我翻過身對(duì)著他,“阿姐不喜歡嗎?”我眼神冰冷地望著他。
“阿姐為何那么冷漠看我?阿姐,不喜歡朕嗎?”他手指掐住我脖頸,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捏碎。我望著他扭曲的面容,恍惚看見十五歲那年的自己——大婚當(dāng)日,
穿著嫁衣,對(duì)鏡挽發(fā)。我這一生,就像天上的明月一般,看似高貴華美,實(shí)際上虛無縹緲,
如草芥一般飄泊無依。我是個(gè)遺腹子。我的娘親愉王妃懷孕時(shí),
我的父親趙陽王因謀逆罪被處死。
我的母親和哥哥被打入宗正寺——那是一個(gè)關(guān)押犯罪宗室的地方,比冷宮還凄涼。
我戴著罪臣之女的名分長大。母親死后,為了找一個(gè)依靠,
十五歲的我嫁給了散騎常侍夏侯青為妻。我本以為從此將洗脫罪籍,沒想到等待我的,
是一個(gè)更大的深淵。在大婚之夜,新郎夏侯青喝完交杯酒,剛褪下我的衣服,
他便倒在了大紅幔帳的婚床前。我看著夏侯青的尸體,震驚地叫喊出來。這時(shí),
昭昀忽然推門而入,將我的嘴捂住?!鞍⒔悖瑒e怕。有我在呢?!彼蔷盼逯穑?/p>
我不敢拒絕他,只能屈服于權(quán)力的淫威。自那以后,我成了昭昀的秘密情人。
為了方便召我入宮,他封我為昭明公主,我們成了名義上的姐弟。“昭明這個(gè)名字適合你,
你是我的皎皎明月光?!彼偸沁@樣說。三年后,在昭昀的寢殿里,
他用同樣的姿勢(shì)捂住我的嘴。"阿姐以為結(jié)束得了?"他從枕下抽出匕首,
刀刃抵著我的脖子,"三年前合巹酒里的毒,可是你親手喂進(jìn)駙馬嘴里的。"暴雨又起,
砸得琉璃瓦作響。他抬起匕首,狠狠落下。匕首砸進(jìn)我身后的床板,釘住我散落的青絲。
“阿姐,你說,我們誰更毒?"我小聲哭泣,"明日我就去慈恩寺剃度。"“不許去!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