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
“是啊,他們那一脈是四五十年前搬來的。”
“當時我們這還是一大片采石場,后來塌方過一次,死了很多人?!?/p>
“這些人有些是外來的,有些家屬來認尸,不少人拿到賠償后就在我們這安了家。”
“不過到底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那時候我剛剛出生?!?/p>
“這些事也都是我爹跟我說的?!?/p>
江榮點燃了一支煙搖搖頭,這幾天同樣的話他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非常熟練。
“那個塌方事件據(jù)說挺嚴重的,好像還有十幾個人沒找著。”
方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開口附和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唉,當時我們村死的人也不少。”
“我爹說要不是那時候我娘剛生完我要人照顧,他也去上工了,說不定啊……”
江榮說到這里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方源沒學過心理學,但看得出來村長似乎對這件事有些忌諱,他也不好繼續(xù)開口詢問。
雖然正事沒辦成,但方源也沒有立馬就走,而是主動和村長拉了拉家常,打聽了一下村里的情況。
方源好奇詢問那些人改名之前姓什么,村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隨后他還說他們家對面那個江家祠堂就是那一脈的人建的。
雖然兩波江家人祖上沒什么血緣關系,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所以干脆把祖宗牌位都放在了一個祠堂里。
畢竟都是一個村一個姓,蓋兩個祠堂實在是太奇怪了。
何月聽故事聽的很入神,一邊喝茶一邊嗑瓜子,基本上已經(jīng)忘了來這里的目的了。
“對了村長,我們來的時候聽到了嗩吶聲,是村里有老人過世了么?”
方源好似想起了什么,趁著村長喝茶的功夫轉移了話題詢問道。
“你說那個啊?!?/p>
“唉,說起來也是造孽。”
“村里一個小孩掉湖里淹死了?!?/p>
村長嘆了口氣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這破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年都淹死人?!?/p>
“以前這里還讓釣魚的時候出事的更多,一夜一夜都有人在湖邊釣魚,大半夜出了事都沒人知道,這兩年不讓釣魚了還好點?!?/p>
“那確實挺危險的?!?/p>
方源聞言挑挑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誰說不是呢?!?/p>
“以前這地方可不叫翠明湖,翠明湖是后來治理后才改的?!?/p>
“我們這都叫它滑沙潭……”
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又或許方源和何月這兩個聽眾很給面子,村長說得也來了興致,話題根本止不住。
坐了半個多小時,方源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朝何月使了個眼色。
“村長,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今天實在打擾你了。”
何月放下茶杯,笑著起身和村長告別。
“這都到飯點了,吃了飯再走吧?!?/p>
“不用麻煩了,耽擱您這么長時間我們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p>
“哪里的話,有空常來坐。”
“行,你先忙,那我們先走了?!?/p>
“路上慢點。”
道別之后,村長一路將兩人送出了家門,臨了也不忘客套幾句。
“這村長人還蠻好的嘞?!?/p>
站在江家祠堂前的空地上,何月扭頭看了眼村長家的屋門不由得感慨一句。
她小時候老爸老媽還在城里奮斗,所以那時候她和自己姥爺一起生活在農(nóng)村。
今天出來走這一趟正事沒做成,但卻感覺讓她非常舒服,是那種心靈上的放松感。
“接下來怎么辦?”
伸了伸懶腰,何月才朝著方源詢問。
“村長也說了,今天村里有喪事,估計不少人都去那邊幫忙了,得下次再來了?!?/p>
”說的也是?!?/p>
今天時間不合適,兩人也只能打道回府。
只是回到路邊時,方源卻意外碰到了一個熟人。
熟悉的面包車從方源身旁駛過,在往前開了兩百多米后拐進了村里。
“惠空大師?”
方源轉身看著惠空消失的方向不由得驚訝,驚訝于惠空大師業(yè)務廣泛。
“看來干這一行應該挺賺錢的?!?/p>
他和惠空的前兩次見面,一次是在曹旺接手的兇宅,一次是在城郊的農(nóng)村,那里正好有一家人在辦葬禮。
“阿源你認識他?”
“嗯,白云寺的高僧,見過兩次?!?/p>
“哦,原來是白云寺啊?!?/p>
何月了然的點點頭隨后又補充了一句:“我和我老爸去過一次,白云寺其實挺荒涼的。”
“而且那地方挨著殯儀館不遠,所以去的人就更少了?!?/p>
“殯儀館?”
“是啊,不過聽說白云寺建立時間更早,殯儀館是后來才建起來的?!?/p>
“主要是因為那片地方周圍除了白云寺都沒什么人住?!?/p>
“以前白云寺香火倒是挺不錯的,不過這些年,越來越差了?!?/p>
“你要是感興趣咱們有機會可以一起去看看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何月推了推眼鏡笑嘻嘻的說道。
“好,下次一定?!?/p>
兩人閑聊著朝停車的地方走去,隨后車子啟動,緩緩離開了江田社。
浪費了一早上,工作并沒有什么進展,不過何經(jīng)理表示不用著急。
雖然市里的確規(guī)劃了這么一件事,但目前還沒有確定下來。
而且以后就算開發(fā)了效果怎么樣還都不好說,所以這事可以慢慢來。
下午帶了兩個客戶去看了看房,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