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芳心疼地握住蔣桐桐的手：“傻孩子，這怎么能怪你？當(dāng)年要不是你，媽媽可能都熬不過去。”
蔣桐桐眼眶微紅，聲音輕顫：“可是妹妹她...”
“別提她，”李清芳眉頭緊皺，“當(dāng)年你爸爸把你抱回來時(shí)，才那么小一點(diǎn)，就會(huì)對(duì)著媽媽笑。”她說著說著眼圈也紅了，“要不是你，媽媽可能早就...”
蔣桐桐適時(shí)落下兩滴淚。
李清芳冷哼一聲，接著說：“一個(gè)連正經(jīng)工作都找不到的人，吃我們的住我們的，還有臉擺臉色？”她輕拍蔣桐桐的手背，“你放心，媽媽心里有數(shù)?！?/p>
蔣桐桐低頭掩飾嘴角的笑意，再抬頭時(shí)又是一副擔(dān)憂模樣：“可是妹妹畢竟是您親生的...”
“親生又怎樣？”李清芳不屑道，“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p>
蔣桐桐輕輕靠在李清芳肩上，在母親看不見的角度，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
接下來的幾天，葉歡都沒有直播。
前兩次直播的打賞，除了平臺(tái)扣除的抽成，還剩四千多。
這點(diǎn)錢，租間像樣的公寓都不夠。
她苦惱的抓了抓頭發(fā)，忍不住低嚎一聲，賺錢為什么這么難。
因?yàn)樗@幾天，都在找合適的兇宅直播，論壇上給她推薦的，也都是相關(guān)帖子。
葉歡突然心念一動(dòng)，為什么不去租兇宅呢？
普通人忌諱這個(gè)，她可不怕這些。
當(dāng)即打開軟件，搜索本市兇宅。
除了之前去過梧桐路的那棟洋房，沒想到，還真被她找到一套很不錯(cuò)房子。
小區(qū)出來不到一百米，就有地鐵站，周邊的配套設(shè)施也很完善。
兩房一廳，租金每月才四百塊。
她把房子的信息搜索出來一看，很有名的殺妻案。
男人把老婆殺了，肢解成十幾塊，藏在冰箱里。
案件破獲后，房東降價(jià)租出去。
開始還有不信邪的人，租下這套房子。
結(jié)果不是出車禍，就是莫名其妙的自殺。
漸漸的，這套房子的兇名便傳播了出去。
即使房東將租金一降再降，也沒有敢吃螃蟹的人出現(xiàn)。
葉歡當(dāng)即給房東打去電話，就算跟鬼住，也比待在蔣家的好。
可能房東對(duì)于把房子租出去，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接到葉歡的電話，還十分驚訝。
“你說，你要租我那套房子？”
“對(duì)?！?/p>
“租來做什么？”
“住啊。”
“給誰?。俊比绻悄腥俗〉脑?，陽氣重可能還壓得住。
“我啊?！比~歡歡快的說。
“你？”
“對(duì)，租不租？”
“小姑娘，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別家吧?！狈繓|良心未泯，吞吞吐吐的勸她。
“為什么？你房子不租了？”
“租是租，不過，我那房子的事，你應(yīng)該知道吧？”房東有些不確定，葉歡有沒有查過房子的信息。
誰知，“知道啊，不就是殺人分尸，藏在冰箱嘛，我不怕。”
“你...那你知道那些租客的遭遇嗎？”房東說起這事，身上還涼嗖嗖的，汗毛直豎。
“知道啊?！比~歡還是很開心。
“那你還租？”
“對(duì)啊，不過，老板，你那房子的租金真是四百塊？”
“確實(shí)是四百，如果你愿意租一年，還可以少一點(diǎn)。”
“真的？”葉歡激動(dòng)的站起身。
“真的，不過，你一個(gè)小姑娘，真沒必要租我那房子?！狈繓|又勸，他不希望自己的房子再出事了。
“我們?cè)谀睦镆娒?？我可以馬上簽合同?！比~歡的腦子，在聽到還能再減租金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丟到了窗外。
房東說什么，都聽不到了。
“你真要租啊？”
“真的，在哪見面？”
房東猶豫了一下，說：“那你直接到房子所在的小區(qū)，我們見面談?！?/p>
“好的，老板，你記得拿合同過來哈，我要簽一年的。不對(duì)，五年，不，十年?！?/p>
房東聽了她的話，又猶豫起來。
這姑娘聽著，好像有點(diǎn)不正常。
不過，約都約了，還是去見一面比較好。
房東想通以后，就真的揣著合同出門了。
葉歡換上衣服，叫了一輛出租直接過去。
到了地方，看到一個(gè)三十多歲的高瘦男子，站在小區(qū)門口，東張西望。
葉歡走過去，問：“你好，請(qǐng)問你是房東嗎？”
男子打量著葉歡，眉頭越皺越緊，“小姑娘，你真的要租那套房子？”
“你電話里說了三遍了?！比~歡伸出手，“合同呢？”
房東咽了口唾沫，把合同遞過去，“要是...要是出了什么事...”
“生死有命?！比~歡接過合同，隨意看了一遍，“怎么是一年的？我不是說要租五年嗎？”
房東道:“你先租一年吧?！?/p>
葉歡知道房東是怕自己死在里面，只是一笑。
又指著房租那一欄，問：“交一年房租每個(gè)月便宜五十？”
“嗯，不用押金，直接交一年租金，水電煤氣自己交。”
葉歡沒有猶豫，利落的簽下名字，“現(xiàn)在能看房了嗎？”
電梯里，房東一直往角落縮。
到了門口，他死活不肯踏進(jìn)去：“就是這間，你自己進(jìn)去吧?！?/p>
葉歡一擰門把手，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她看向房東：“你這里連門都不鎖？”
房東看了一眼房里，臉色頓時(shí)煞白，往后退了兩步：“反正沒人敢進(jìn)去?！?/p>
葉歡聳聳肩，大步邁進(jìn)屋子。
身后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房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躲到電梯口去了。
“需要打掃一下?！彼匝宰哉Z，“不過陰氣挺足，適合養(yǎng)小鬼?！?/p>
門外“哐當(dāng)”一聲，像是有人撞翻了滅火器。
葉歡探頭一看，房東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有電梯數(shù)字在急速下降。
“膽小鬼。”
葉歡隨手帶上房門，一瞬間，她好像走進(jìn)了另一個(gè)世界。
剛踏出兩步，忽然聽到“嗒、嗒”的聲響。
一只蒼白浮腫的右腳，腳趾上還掛著冰霜，正從廚房方向一步步跳出來。
每跳一下，地板上就留下一個(gè)濕漉漉的腳印。
葉歡站在原地愣了愣神，這么沉不住氣的嗎？
不過，她不是來打架的，先看房子要緊，所以決定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