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密室里的克隆人警報
鏡中游樂園的摩天輪底座在正午陽光里像口倒扣的巨鐘，陸深攥著七枚金屬吊墜的手心全是汗。這些玩意兒長得跟老式懷表零件似的，是他們從各個副本里收集來的，往底座凹槽一卡，地面 "咔啦啦" 裂開條縫，露出直通地下的金屬樓梯，每級臺階都泛著冷光，像被凍住的水銀。
"體溫又飆了。" 蘇璃盯著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藍(lán)光映得她臉色發(fā)青，"我爸筆記本里說這兒是詭域規(guī)則捏出來的，說不定每塊磚都是活的......" 話沒說完，樓梯拐角的墻面上突然浮出一行血字："擅自闖入者，將成為第 19 個培養(yǎng)艙標(biāo)本"，嚇得她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涼的金屬扶手。
樓梯盡頭是扇圓形鐵門，門把手雕著跟陸深羅盤邊緣一樣的花紋。推開門的瞬間，福爾馬林的氣味劈頭蓋臉砸過來，陸深被嗆得咳嗽，抬眼看見十八個玻璃艙像糖葫蘆似的圍成圈，艙里泡著跟 44 路乘客、停尸房尸體一模一樣的人，皮膚下泛著淡綠色熒光，后頸都貼著白色標(biāo)簽，什么 "0301 號克隆體"" 容器適配度 89%"，看得人起雞皮疙瘩。
"等等......" 蘇璃突然指著最邊上的玻璃艙，聲音發(fā)顫，"那、那不是電梯里死的陳猛嗎？" 陸深湊近一看，艙里的男人后頸果然刻著 "1901"，跟陳猛死時的編號分毫不差，連手腕上的平安繩死結(jié)都一模一樣。更瘆人的是第 18 號艙，里面躺著個跟陸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胸口紋著倒十字圖案，標(biāo)簽上寫著 "陸深克隆體?容器適配度 97%"" 喚醒密碼：19950718"。
"看中間那個臺子！" 蘇璃突然拽他袖子，中央圓形操作臺上堆著十幾塊屏幕，正循環(huán)播放 1995 年的監(jiān)控錄像。陸深看見年輕的父親穿著白大褂，正跟幾個戴口罩的人吵架，母親抱著襁褓中的自己，旁邊保溫箱里躺著剛出生的蘇璃，畫面右下角的實驗記錄寫著："雙生容器適配度差異 18 分鐘，需啟動克隆計劃補(bǔ)足"。
"原來咱們從娘胎里就被盯上了。" 陸深咬牙，目光掃過屏幕上的基因圖譜，兩條 DNA 鏈末端都有個扭曲的符號，跟古神 "淵" 的圖騰一模一樣，"他們造克隆人，就是想把咱們的基因拼完整......"
話沒說完，培養(yǎng)艙突然發(fā)出蜂鳴，第 18 號艙的克隆體眼皮猛地睜開，艙內(nèi)液體 "咕嘟咕嘟" 冒泡，原本 97% 的適配度像竄天猴似的往上蹦，98%、99%、100%！陸深眼睜睜看著克隆體皮膚下浮出細(xì)密的規(guī)則文字，跟停尸房尸體體內(nèi)的紋路一模一樣，對方破艙而出時，地面都跟著抖了三抖。
"等你們好久了。" 克隆體開口，聲音跟陸深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聽得人后頸發(fā)毛，"Watcher 讓我?guī)Ь湓?，你們父母的水晶棺就在實驗室最里面，不過......" 他忽然露出詭異的笑，指尖凝聚出 44 路公交車票的虛影，"自毀程序已經(jīng)啟動，十八分鐘后，這里連同你們的回憶一起炸上天。"
蘇璃突然指著操作臺上的倒計時，00:18:00 正在瘋狂跳動："禁書里說咱們生日差 18 分鐘，說不定這就是破解密碼！" 她撲向鍵盤，飛快輸入兩人的生辰八字，陸深 199507180000，蘇璃 199507180018，剛敲下確認(rèn)鍵，整個實驗室的燈 "轟" 地變成金色，所有培養(yǎng)艙 "咔嗒" 鎖死，克隆體的動作突然僵住，指尖的車票虛影開始崩解。
"你們以為改個密碼就能贏？" 克隆體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在磨，身體漸漸透明，"真正的麻煩在幸福小區(qū)......" 他指向陸深背包，規(guī)則之書正發(fā)出詭異的紅光，"你們父母的尸身里，還嵌著淵的最后一塊碎片呢。"
倒計時歸零的瞬間，實驗室深處傳來 "咔嗒" 開鎖聲，兩具水晶棺從墻里緩緩?fù)瞥?，棺蓋上刻著 "陸建國"" 林月 " 的名字。陸深看見母親手腕上戴著那串珍珠手鏈，父親領(lǐng)口別著當(dāng)年總弄丟的銀色項鏈，兩人胸口中央嵌著核桃大的晶體，表面流轉(zhuǎn)著跟淵之眼一樣的黑光。
"共鳴度漲到 89% 了！" 蘇璃舉著筆記本大喊，頁面上的倒十字圖案正在瘋狂閃爍，"剛才輸入生日的時候，激活了叔叔阿姨體內(nèi)的規(guī)則武器！" 陸深伸手觸碰水晶棺，指尖剛碰到父親的手背，羅盤突然發(fā)出蜂鳴，青銅表面浮現(xiàn)出母親的字跡："帶著吊墜去 1801 室，你爸的工作證能解開最終謎題"。
實驗室天花板突然傳來 cracking 聲，大塊規(guī)則碎片往下掉，44 路車票、停尸房抽屜、摩天輪轎廂零件漫天飛舞，像場詭異的流星雨。蘇璃拽著陸深沖向密門，里面停著輛黑色轎車，車鑰匙上刻著跟實驗室同款的倒十字圖案，剛坐進(jìn)去，車載廣播突然響起電流雜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孩童歌謠："十八個娃娃排排坐，兩個容器藏心口......"
"暗域直播炸鍋了！" 蘇璃劃開手機(jī)，直播間標(biāo)題瘋狂閃爍，"《雙胞胎容器大戰(zhàn)克隆人》，打賞禮物全是紙糊的規(guī)則道具，有人送了十八個停尸房抽屜，備注寫著 ' 給陸深蘇璃囤裝備 '"。
轎車在坑洼的路面上顛簸，陸深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鏡中游樂園的摩天輪越來越小，可后頸的倒十字印記卻越來越燙。他摸出父親的工作證，金屬表面突然浮現(xiàn)出血字："用雙生血激活圖騰，可破 Watcher 的規(guī)則領(lǐng)域"，而背面，不知何時多了幅簡筆畫，兩個小人手拉手站在倒十字中央，周圍環(huán)繞著七顆光點 —— 正是他們收集的七枚吊墜。
"還有十分鐘到幸福小區(qū)。" 蘇璃踩著油門，筆記本上的共鳴度數(shù)字還在漲，"我爸筆記里說，Watcher 是第一個成功的克隆體，跟你共享記憶和能力，唯一的破綻就是咱們差那十八分鐘的心跳......"
話沒說完，車載屏幕突然切換成監(jiān)控畫面，幸福小區(qū)廢墟中央的 1801 室門前，站著個跟陸深一模一樣的身影，手里捧著泛著血光的規(guī)則之書，嘴角扯出跟克隆體如出一轍的冷笑。陸深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頭，那些泡在培養(yǎng)艙里的克隆人、藏在實驗室深處的水晶棺、甚至他們后頸的倒十字印記，都是歸零者織就的巨大羅網(wǎng)，而破局的關(guān)鍵，或許就藏在父親工作證的血字里，藏在那相差十八分鐘的生命密碼中。
轎車在廢墟前剎住，陸深下車時踩到塊碎磚，磚面上刻著半拉倒十字，跟他羅盤上的紋路嚴(yán)絲合縫。遠(yuǎn)處的 1801 室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Watcher 的聲音混著風(fēng)聲飄來："陸深，你就不好奇當(dāng)年你媽在衣柜里藏了什么嗎？過來，我?guī)憧?1995 年的真相......"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陸深和蘇璃對視一眼，同時摸向口袋里的吊墜和筆記本，后頸的印記在暮色中發(fā)出微光，像兩盞刺破黑暗的燈。他們知道，這場從出生就開始的博弈，即將在幸福小區(qū)迎來最殘酷的對決，而所謂的規(guī)則、克隆人、古神淵，或許都只是表象，真正的真相，藏在十八年前那個暴雨夜，藏在父母用生命為他們寫下的逆神規(guī)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