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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案T組 幸運草的幻想 174508 字 2025-06-11 09:3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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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關(guān)X光機上的圖像讓值班官員皺起眉頭。這批從南非進口的工業(yè)鉆石中,有三顆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異?!皇翘烊汇@石應(yīng)有的瑕疵,而是過于規(guī)則的幾何圖案。

"叫警務(wù)處的人來看看,"他對同事說,"這不對勁。"

兩小時后,荊鴻心戴著放大鏡仔細觀察那三顆可疑鉆石。它們被單獨放在海關(guān)檢驗室的托盤里,在強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里面有東西,"他低聲說,"微型芯片之類的。"

林艾接過放大鏡:"需要特殊設(shè)備才能取出而不損壞鉆石...這工藝太專業(yè)了。"

齊陽正用光譜儀掃描鉆石:"外層確實是真鉆石,但內(nèi)部空腔被植入了某種硅基物質(zhì)。這種技術(shù)...我只在軍事級別的資料中見過。"

海關(guān)官員遞過文件:"進口方是'文瀾珠寶',本地知名企業(yè),一向信譽良好。"

"文瀾..."荊鴻心若有所思,"查一下他們最近的其他進口記錄。"

回到特案T組辦公室,三人圍坐在證據(jù)桌前。技術(shù)科小心翼翼地鉆開了其中一顆鉆石,果然取出一枚米粒大小的數(shù)據(jù)芯片。

"加密的,"技術(shù)員搖頭,"需要密鑰才能讀取。"

林艾翻看著文瀾珠寶的資料:"創(chuàng)始人羅文謙,五十五歲,珠寶世家出身,業(yè)界稱他'羅老師'。公司主營高端定制珠寶,近兩年開始拓展國際市場。"

"太干凈了,"荊鴻心皺眉,"查查他的國際合作伙伴。"

齊陽突然從電腦前抬頭:"有意思...文瀾珠寶上個月剛投保了一批鉆石,金額與這次進口申報相符。但保險條款特別注明不涵蓋'技術(shù)性損失'。"

"他們早知道鉆石可能被動手腳。"林艾眼睛一亮。

正當三人討論時,局長推門而入,身后跟著一位身材高挑的金發(fā)女子。

"這位是艾琳·杜邦,國際刑警組織珠寶犯罪科的專家。"局長介紹道,"南非方面發(fā)現(xiàn)類似案件,她專程來協(xié)助調(diào)查。"

艾琳約莫三十五歲,穿著剪裁利落的西裝,舉手投足間透著法國女人特有的優(yōu)雅與自信。她微笑著用略帶口音的中文打招呼,目光在掃過荊鴻心時明顯停頓了一下。

"我們認識?"荊鴻心直截了當?shù)貑枴?/p>

艾琳的笑容變得微妙:"2016年,巴黎,珠寶劫案研討會...不過你大概不記得了。"

林艾敏銳地注意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以及荊鴻心難得一見的尷尬表情。

局長清了清嗓子:"杜邦警官帶來了重要情報。過去六個月,類似的內(nèi)嵌芯片鉆石在安特衛(wèi)普、孟買和約翰內(nèi)斯堡都有發(fā)現(xiàn)。"

艾琳接過話題:"我們懷疑這是一個跨國走私網(wǎng)絡(luò),利用鉆石走私加密數(shù)據(jù)??赡苁墙鹑谛畔ⅰ⒓用茇泿琶荑€,甚至是軍事情報。"

"文瀾珠寶是接收方,"荊鴻心思考著,"那么發(fā)送方是誰?"

"南非'克萊蒙特礦業(yè)',"艾琳回答,"表面合法企業(yè),實際控制人身份成謎。"

會議結(jié)束后,艾琳主動提出與荊鴻心單獨討論"技術(shù)細節(jié)"。林艾假裝專注于電腦屏幕,耳朵卻豎得老高。

"2016年,嗯?"齊陽小聲調(diào)侃,"看來我們的荊組長在巴黎不只參加了研討會。"

林艾瞪了他一眼,卻無法解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快。

第二天一早,案情急轉(zhuǎn)直下。文瀾珠寶的首席鑒定師陳明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尸體被擺成展示珠寶的姿勢——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掌心向上,仿佛托著某種看不見的珍寶。

"又是藝術(shù)化展示..."林艾戴上手套檢查尸體,"但不同于之前的案件。兇手這次想表達什么?"

荊鴻心蹲下身,仔細觀察死者手指:"指尖有灼燒痕跡...某種酸性物質(zhì)?"

"苯甲酸衍生物,"法醫(yī)確認,"常用于珠寶清潔。但濃度這么高...會極度疼痛。"

艾琳站在門口,臉色蒼白:"這是'珠寶師'的標志性手法。"

三人同時轉(zhuǎn)向她。

"'珠寶師'?"齊陽問。

"一個傳說中的珠寶犯罪首腦,"艾琳解釋,"從未被捕,甚至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但所有與他作對或失誤的手下...都會以類似方式被發(fā)現(xiàn)。雙手是珠寶師最看重的'工具',所以他懲罰叛徒時總是從手開始。"

林艾注意到死者辦公桌上的顯微鏡還亮著:"他死前在檢查什么?"

技術(shù)員小心收集載物臺上的樣本:"鉆石粉末...和我們在海關(guān)查獲的鉆石成分一致。"

"他發(fā)現(xiàn)了鉆石的問題,"荊鴻心推斷,"所以被滅口。"

艾琳檢查著工作室的保險箱:"這里少了一些東西??催@些空位...原本應(yīng)該存放文件或小件物品。"

"兇手拿走了什么..."林艾思索著,"或者,陳明提前轉(zhuǎn)移了證據(jù)?"

齊陽突然指向垃圾桶:"那是什么?"

在層層廢紙下面,是一個被撕碎的快遞單,收件人姓名部分已經(jīng)缺失,但地址還能辨認——城東"翠湖公寓"1602室。

"查這個地址,"荊鴻心命令,"同時全面監(jiān)視羅文謙。"

翠湖公寓1602室的主人是陳明的表妹蘇雯。當警方趕到時,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正驚恐地收拾行李。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顫抖著說,"表哥昨天突然給我這個U盤,說如果他出事就交給警察...但今早就有人打電話威脅我!"

U盤里的內(nèi)容讓案情明朗起來——陳明秘密記錄了文瀾珠寶近兩年所有可疑交易,包括多次從克萊蒙特礦業(yè)進口"特殊處理鉆石"的記錄。最關(guān)鍵的是一個加密文件夾,標著"鑰匙"。

"需要密碼,"技術(shù)員嘗試了幾次后搖頭,"不是常規(guī)破解能解決的。"

林艾注意到蘇雯手腕上的精致手鏈:"這個很特別,是陳明送你的嗎?"

蘇雯點頭:"去年生日禮物。表哥說這是他親手做的,世界上獨一無二..."

手鏈由十幾顆小鉆石排列成特殊圖案。林艾突然有了想法:"試試用手鏈鉆石的排列順序作為密碼!"

果然,以鉆石大小對應(yīng)的數(shù)字為密碼,文件夾順利打開。里面是一段視頻——陳明秘密拍攝的羅文謙與一個外國人的對話。

"...這批鉆石中的芯片包含瑞士銀行三個匿名賬戶的密鑰,"視頻中的羅文謙說,"總價值超過兩億歐元。'珠寶師'要求萬無一失。"

外國人用濃重口音回答:"芯片需要特殊設(shè)備讀取。如果海關(guān)發(fā)現(xiàn)..."

"那就按老規(guī)矩處理,"羅文謙冷笑,"就像上個月在安特衛(wèi)普那樣。"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房間一片寂靜。

"羅文謙就是'珠寶師',"荊鴻心打破沉默,"至少是這個網(wǎng)絡(luò)的重要一環(huán)。"

艾琳點頭:"我們需要他電腦里的客戶名單。那才是整個網(wǎng)絡(luò)的關(guān)鍵。"

監(jiān)視羅文謙的任務(wù)落在了林艾和荊鴻心身上。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偽裝成準備結(jié)婚的情侶,前往文瀾珠寶挑選鉆戒。

"你的手指...很纖細。"荊鴻心略顯尷尬地握著林艾的手,讓銷售員測量戒圍。他的手掌溫暖而粗糙,與平日的冷峻形象截然不同。

林艾努力保持專業(yè)表情,卻無法控制耳根發(fā)熱:"謝謝。我覺得...這個款式不錯。"她隨便指向一枚戒指。

銷售員微笑:"您眼光真好。這是我們的新款,主鉆0.5克拉,凈度IF級..."

羅文謙親自從里間走出,接過銷售員的話頭:"配這位小姐的氣質(zhì)再合適不過了。"他約莫五十出頭,灰白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舉手投足間透著儒雅與權(quán)威,完全不像犯罪首腦。

"聽說你們從南非直接進口鉆石,"荊鴻心裝作隨意地問,"能定制特殊切割嗎?"

羅文謙的目光變得銳利:"先生對鉆石很了解?"

"工程師,"荊鴻心笑了笑,"只是喜歡研究各種材料。"

羅文謙若有所思地點頭,突然提議:"我們有些未上架的珍品,二位有興趣看看嗎?"

他引導兩人進入VIP室,從保險箱取出一個黑色絨盒。里面的鉆石比柜臺里的任何一款都大得多,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特別切割,"羅文謙指著鉆石內(nèi)部幾乎不可見的紋路,"我們的專利技術(shù)。"

林艾和荊鴻心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些紋路與海關(guān)查獲的鉆石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驚人地相似。

正當羅文謙詳細講解時,VIP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西裝的男子匆匆進來,在羅文謙耳邊低語幾句。羅文謙的表情瞬間陰沉,但很快恢復微笑。

"抱歉,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小王會繼續(xù)為二位服務(wù)。"他優(yōu)雅地告辭離開。

荊鴻心假裝接電話,隨后歉意地對銷售員說:"公司有急事,我們改天再來。"

一離開珠寶店,荊鴻心立即聯(lián)系齊陽:"我們被識破了。羅文謙可能準備逃跑。"

"不可能啊,"齊陽困惑地說,"監(jiān)控顯示他一直...等等,店里有地下通道!艾琳說歐洲一些老牌珠寶店都有逃生通道,以防搶劫。"

果然,十分鐘后,羅文謙的車從珠寶店后方小巷駛出,向機場方向疾馳。警方立即展開追捕,但羅文謙的車在高速公路上突然爆炸,化作一團火球。

"自殺?"趕到現(xiàn)場的林艾難以置信。

消防員撲滅大火后,法醫(yī)檢查了燒焦的尸體:"男性,五十歲左右...等等。"他皺眉,"牙齒治療記錄與羅文謙不符。這是個替身!"

真正的羅文謙早已金蟬脫殼。機場記錄顯示,一小時后有架私人飛機起飛前往香港,乘客名單上有個"羅蘭"的名字——與羅文謙護照上的英文名相同。

"香港只是中轉(zhuǎn)站,"艾琳分析,"他的最終目的地很可能是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

警方突襲了文瀾珠寶總部,在隱藏的保險柜中發(fā)現(xiàn)了令人震驚的證據(jù)——數(shù)十本不同名字的護照,瑞士銀行賬戶資料,以及...一張標有"鉆石網(wǎng)絡(luò)"的世界地圖,上面標記了十幾個城市的珠寶商和銀行。

"這是一張走私洗錢網(wǎng)絡(luò)圖,"艾琳指著那些標記,"每個點都代表一個'珠寶師'的合作伙伴。"

最令人意外的是在暗格里發(fā)現(xiàn)的一部加密手機。技術(shù)科破解后,里面只有一條未發(fā)送的草稿信息:

"T組有內(nèi)鬼。處理掉。"

三人面面相覷。誰泄露了行動信息?又是誰警告了羅文謙?

案件匯報會上,局長面色凝重:"國際刑警已經(jīng)對'羅蘭'發(fā)出紅色通緝令,但香港方面表示飛機確實降落,但乘客未經(jīng)檢查就離開了。"

"他有內(nèi)應(yīng),"荊鴻心說,"這個網(wǎng)絡(luò)比我們想象的更龐大。"

艾琳提出新線索:"我查了羅文謙的背景。二十年前他在安特衛(wèi)普學習珠寶鑒定時,有個室友叫馬克·克萊蒙特——正是現(xiàn)在'克萊蒙特礦業(yè)'創(chuàng)始人的兒子。"

"所以整個礦業(yè)公司可能是掩護,"林艾恍然大悟,"專門為'珠寶師'網(wǎng)絡(luò)提供'特殊鉆石'。"

會議結(jié)束后,艾琳攔住荊鴻心:"我們需要談?wù)?。關(guān)于2016年..."

林艾假裝整理文件,卻忍不住豎起耳朵。

"巴黎的事是個錯誤,"荊鴻心冷淡地說,"現(xiàn)在只關(guān)注案件。"

艾琳苦笑:"你總是這樣...好吧。但我必須告訴你,'珠寶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稱號。羅文謙可能是現(xiàn)任'珠寶師',但在他之前還有別人...之后也會有繼承者。"

她遞給荊鴻心一張照片——2016年巴黎珠寶展的合影,年輕的羅文謙身旁站著一個模糊側(cè)影,只能辨認出左手上一枚獨特的蛇形戒指。

"這是上一任'珠寶師',"艾琳低聲說,"也是我父親。"

這個爆炸性消息讓荊鴻心愣在原地。林艾不小心碰倒了文件夾,暴露了自己在偷聽的事實。尷尬的三重沉默中,齊陽突然推門而入:

"我們發(fā)現(xiàn)羅文謙的加密通信模式了!他用的是——"

話音未落,整棟大樓的燈光突然熄滅。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一聲槍響劃破黑暗,子彈擊碎了荊鴻心剛才站立處的玻璃。

"狙擊手!全員隱蔽!"

警局的應(yīng)急燈光在黑暗中投下長長的陰影。荊鴻心貼著墻壁移動,手槍已上膛,耳邊是對講機里不斷傳來的混亂報告。

"東側(cè)安全,沒有發(fā)現(xiàn)狙擊手。"

"西面窗戶被擊穿,彈道分析來自北面大樓。"

"電力系統(tǒng)被人為切斷,備用發(fā)電機已啟動..."

林艾蹲在辦公桌后,手指飛快地敲擊著筆記本電腦——即使在停電狀態(tài)下,她的軍用級別筆記本仍有四小時續(xù)航。

"狙擊手不是沖你來的,"她低聲對荊鴻心說,"子彈軌跡顯示目標是服務(wù)器機柜。有人想破壞我們的數(shù)據(jù)。"

齊陽從通訊室沖回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剛接到香港警方通報,羅文謙的私人飛機雖然降落,但他根本沒登機!那個'羅蘭'是他的助手,真正的羅文謙還在大陸!"

艾琳緊握著手槍,金發(fā)在應(yīng)急燈下顯得黯淡:"他玩了個雙重把戲...讓我們以為他逃往國外,實際上..."

"實際上他就在附近指揮這一切。"荊鴻心眼神銳利,"狙擊、斷電,都是為了爭取時間——時間刪除或轉(zhuǎn)移什么。"

燈光突然恢復,刺得所有人瞇起眼。技術(shù)科大聲報告:"服務(wù)器遭到遠程入侵,部分文件被刪除!主要是...關(guān)于羅文謙背景調(diào)查的部分。"

林艾立即檢查自己的電腦:"我這里有備份。等等..."她調(diào)出一張照片放大,"這是巴黎珠寶展的合影,你們看羅文謙旁邊這個人手上的戒指。"

照片上模糊的側(cè)影左手戴著一枚獨特的蛇形戒指,蛇眼鑲嵌著紅寶石。

"上一任'珠寶師'的標志,"艾琳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我父親聲稱這枚戒指在案發(fā)前就遺失了..."

荊鴻心仔細查看照片:"蛇頭上有個小標記,像是字母...能增強清晰度嗎?"

林艾操作了幾下:"是字母'V'和'B'交織的圖案。"

"Van Buren,"艾琳突然說,"維克多·范布倫,安特衛(wèi)普最古老的珠寶工坊之一。這枚戒指是他們特制的,全世界不超過十枚。"

齊陽已經(jīng)在查詢:"范布倫工坊1998年曾為...哇哦,為俄羅斯寡頭維克托·列文定制過一批珠寶,其中包括蛇形戒指。"

"列文..."荊鴻心思索著,"2005年因走私軍火被國際通緝,至今下落不明。"

線索逐漸交織。林艾整理著時間線:"如果列文是上一任'珠寶師',羅文謙作為他的門徒繼承了網(wǎng)絡(luò),那么現(xiàn)在的目標應(yīng)該是..."

"找出羅文謙,"荊鴻心決定,"他還在國內(nèi),而且急于銷毀某些證據(jù)。艾琳,你父親與列文還有什么聯(lián)系?"

艾琳猶豫了一下:"我父親...曾是列文的珠寶鑒定師。2003年他舉報列文走私血鉆,但證據(jù)不足。兩年后,一批價值兩億歐元的鉆石在運輸途中被劫,我父親成為主要嫌疑人...他至死都聲稱無辜。"

"而那批鉆石從未被找回,"林艾輕聲說,"你認為羅文謙知道鉆石下落?"

"或者鉆石本身就是幌子,"荊鴻心突然想到,"就像現(xiàn)在這樣,真正的價值在于鉆石里藏的東西。"

技術(shù)科打斷了他們的討論:"恢復了一部分被刪除的文件!羅文謙最近頻繁聯(lián)系一個香港號碼,機主是'璀璨珠寶'的老板杜志明。"

"杜志明..."艾琳皺眉,"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齊陽快速查詢:"公司注冊于三個月前,沒有任何實際業(yè)務(wù)...等等,這個地址!"他調(diào)出地圖,"是香港九龍的一棟老式唐樓,就在羅文謙私人飛機降落的機場附近!"

"聲東擊西,"荊鴻心立即明白,"他故意讓我們以為他逃往國外,實際上是要去香港這個地方。準備行動,我們——"

局長推門而入:"香港警方已經(jīng)包圍了那棟樓,但需要我們的專家協(xié)助辨認證據(jù)。荊鴻心,你帶林艾立刻飛過去。齊陽和杜邦警官留在這里繼續(xù)分析數(shù)據(jù)。"

艾琳明顯想反對,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保持沉默。林艾注意到她緊握的拳頭和眼中的不甘——這不只是警察對罪犯的追捕,更是一個女兒為父親洗刷冤屈的機會。

"艾琳應(yīng)該一起去,"林艾突然說,"她對'珠寶師'網(wǎng)絡(luò)的了解比我們都深。"

局長考慮片刻,點頭同意:"三小時內(nèi)起飛。注意安全,這次對手非常危險。"

香港,九龍。

老舊唐樓的電梯早已停用,荊鴻心、林艾和艾琳跟著香港警察爬了十二層樓梯。帶隊的陳督察低聲介紹情況:

"杜志明三天前入住,幾乎不出門。監(jiān)控顯示有外賣送入,但沒人見過他真面目。"

"樓頂有直升機停機坪,"另一名警察補充,"所以我們先封鎖了那里。"

1508室門前,香港特警已經(jīng)就位。破門錘撞擊的巨響后,警察蜂擁而入——但房間空空如也,只有幾臺電腦屏幕閃爍著,桌上散落著鉆石鑒定工具。

"跑了?"林艾難以置信。

荊鴻心檢查著浴室——剃須刀還是濕的,毛巾也帶著濕氣:"剛離開不久,不超過二十分鐘。"

艾琳突然指向電腦屏幕:"看!"

屏幕上是一個視頻通話界面,羅文謙的臉清晰可見。他坐在一個類似機艙的環(huán)境中,背景是香港夜景。

"晚上好,警官們。"他的聲音通過電腦揚聲器傳出,"很遺憾以這種方式道別。"

"羅文謙!"荊鴻心厲聲道,"你逃不掉的,國際刑警已經(jīng)——"

"已經(jīng)什么?通緝一個合法商人?"羅文謙輕笑,"我不過是去迪拜談生意。至于那些鉆石...哎呀,可能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員工做了手腳,我會嚴肅調(diào)查的。"

林艾注意到他身后的舷窗反射出一個標志:"他在直升機上!可能是前往公海的游艇或貨輪!"

羅文謙贊賞地點頭:"敏銳的林博士??上?..為時已晚。"他舉起一個遙控器,"建議你們立即撤離。這棟樓里我留了些...小禮物。"

屏幕變黑的同時,樓內(nèi)某處傳來爆炸聲,整棟建筑震動起來。

"炸彈!全員撤離!"陳督察大喊。

眾人沖向樓梯,但下層已經(jīng)冒出濃煙。荊鴻心推開一扇窗戶:"防火梯!快!"

他們剛剛踏上銹跡斑斑的鐵梯,又一聲爆炸從樓頂傳來——羅文謙炸毀了直升機停機坪,確保沒人能追他。

爬到十樓時,艾琳突然停下:"等等...蛇形戒指!"她指向空中——不遠處一架直升機上,有人正舉著望遠鏡觀察他們,左手上的紅寶石在夜色中閃爍。

"羅文謙沒走!"林艾驚呼,"那是誘餌直升機!"

荊鴻心立即掏出手機聯(lián)系警方空中支援,但為時已晚——那架直升機已轉(zhuǎn)向南方,消失在樓宇之間。

"他耍了我們,"艾琳咬牙切齒,"故意讓我們以為他逃往海上,實際上..."

"實際上他還在香港,"荊鴻心冷靜分析,"而且剛才的表演證明一點——他非常在意那枚戒指被發(fā)現(xiàn)。"

回到臨時指揮中心,三人重新梳理線索。林艾檢查著從1508室?guī)Щ氐挠脖P:"羅文謙刪除了一些文件,但留下了這個..."

她調(diào)出一張設(shè)計圖——一枚蛇形戒指的詳細圖紙,內(nèi)側(cè)刻著一串數(shù)字:VB-4587-2005。

"2005年,"艾琳呼吸急促,"正是那批鉆石被劫的年份!"

齊陽通過視頻連線加入討論:"我查了范布倫工坊的記錄,VB開頭的編號是特別定制。4587對應(yīng)的是...等等,這有意思了。"他調(diào)整眼鏡,"記錄顯示這枚戒指2005年被一位'L先生'購回,但工坊沒有他的全名。"

"L先生...列文?"林艾猜測。

"或者是羅文謙自己,"荊鴻心思索著,"那串數(shù)字不僅是編號,也可能是..."

"密碼!"林艾和艾琳異口同聲。

艾琳立即輸入數(shù)字嘗試解鎖羅文謙的加密文件,果然成功打開了一個隱藏文件夾。里面是一份清單——2005年被劫鉆石的詳細記錄,以及...一個瑞士銀行保險箱的編號。

"鉆石被重新切割后存入銀行,"艾琳解讀著文件,"而鑰匙..."

"就藏在蛇形戒指里,"荊鴻心完成她的思路,"羅文謙今天冒險回來,就是為了取回戒指。"

陳督察匆匆進來:"追蹤到直升機了!降落在葵涌貨柜碼頭,但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貨輪出港記錄呢?"荊鴻心問。

"過去兩小時有三艘離港,分別前往馬尼拉、新加坡和...迪拜。"

"迪拜,"林艾確定地說,"沒有引渡條約,而且他剛才故意提到迪拜轉(zhuǎn)移我們注意力。"

警方立即聯(lián)系迪拜方向的貨輪,但船長報告說航行一切正常,沒有未經(jīng)許可的人員登船。

"又是個幌子?"陳督察疑惑。

荊鴻心搖頭:"不,這次是真的。羅文謙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戒指的秘密,必須盡快離開。但他不會冒險直接登船..."

"直升機!"艾琳突然明白,"那架直升機可以降落在航行中的貨輪上!"

香港警方立即派出直升機攔截,同時聯(lián)系國際刑警在迪拜部署。但貨輪已經(jīng)駛?cè)牍#愀劬綗o權(quán)登船檢查。

"我們得跟過去,"艾琳堅決地說,"戒指里的鑰匙可能是洗清我父親罪名的唯一證據(jù)。"

荊鴻心考慮片刻:"我和艾琳去迪拜。林艾,你和齊陽繼續(xù)分析數(shù)據(jù),找出羅文謙在那邊的聯(lián)系人。"

林艾想反對,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點頭同意。她注意到艾琳眼中閃過的勝利光芒,以及荊鴻心對法國女警不同尋常的信任——巴黎的往事顯然比承認的更為復雜。

迪拜,48小時后。

豪華酒店套房里,荊鴻心通過加密頻道與林艾視頻通話。

"羅文謙果然在這里,"他低聲說,"剛收到消息,他預(yù)約了明天上午去瑞士銀行迪拜分行。"

林艾的聲音從筆記本中傳出:"我們破解了他一個加密賬戶,資金流向指向迪拜的一個珠寶交易所——'沙漠之光',老板是俄羅斯人。"

"列文的同伙?"

"很可能。還有..."林艾猶豫了一下,"艾琳的父親確實曾為列文工作,但國際刑警檔案顯示,他后來成為線人,代號'雪貂'。"

荊鴻心皺眉:"所以她父親是臥底?艾琳知道嗎?"

"不確定。但2005年鉆石劫案后,列文失蹤,艾琳父親被懷疑私吞贓物...三個月后他被發(fā)現(xiàn)死在安特衛(wèi)普的公寓里,官方結(jié)論是自殺。"

通話結(jié)束后,荊鴻心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迪拜燈火通明的夜景。艾琳敲門進來,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明天就是終局了,"她遞過咖啡,"十五年...我終于能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

荊鴻心接過咖啡,沒有立即飲用:"艾琳,你父親的事...有些情況你應(yīng)該知道。"

他剛要說出"雪貂"的事,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咖啡有問題!他掙扎著摸向配槍,但四肢已經(jīng)不聽使喚。

艾琳的表情從關(guān)切變?yōu)槔淇幔?抱歉,荊。但戒指和鉆石必須屬于它們真正的主人。"

當荊鴻心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酒店椅子上,窗外已是黎明。艾琳不見蹤影,但他的手機和手槍整齊地放在桌上,旁邊是一張字條:

"銀行9點開門。別追我,為了林艾好?!狤"

荊鴻心掙脫束縛,立即聯(lián)系迪拜警方封鎖瑞士銀行,但為時已晚——艾琳·杜邦已經(jīng)以國際刑警證件進入銀行,取走了保險箱中的物品。

更糟的是,監(jiān)控顯示她與羅文謙在銀行金庫區(qū)"偶遇",兩人交談甚歡,然后一起離開了銀行。

"她一直是內(nèi)鬼?"趕來的迪拜警官問。

荊鴻心搖頭:"不,更復雜...她有自己的計劃。"

林艾的電話及時打來:"荊鴻心!我剛從齊陽那里得知,艾琳的父親'雪貂'死前發(fā)過最后一條加密信息——'珠寶師'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列文、羅文謙,還有...第三個我們不知道的人!"

"艾琳知道這點,"荊鴻心恍然大悟,"她不是幫羅文謙,而是在找第三位'珠寶師'!"

通過迪拜警方的天眼系統(tǒng),他們很快追蹤到艾琳和羅文謙的去向——沙漠邊緣的一處私人莊園,登記在"沙漠之光"珠寶交易所名下。

"陷阱,"荊鴻心對迪拜警方說,"艾琳以為自己掌控局面,實際上羅文謙在引她去見什么人。"

沒有時間等支援,荊鴻心獨自駕車沖向沙漠。莊園大門無人看守,但內(nèi)部戒備森嚴。他翻墻潛入,靠灌木叢掩護接近主建筑。

透過落地窗,他看到驚人的一幕——艾琳用手槍指著羅文謙,而羅文謙卻面帶微笑,絲毫不慌。房間陰影處,一個白發(fā)老人坐在輪椅上,手中把玩著那枚蛇形戒指。

荊鴻心悄悄靠近,終于看清老人面容——維克托·列文,二十年來被全球通緝的軍火商,上一任"珠寶師"。他比通緝照片上蒼老許多,但眼中的冷酷絲毫未減。

"...鉆石只是掩護,"列文用沙啞的俄式英語說,"真正的財富是數(shù)據(jù)。你父親知道這點,所以必須死。"

艾琳的手槍紋絲不動:"他是你的朋友!為你臥底十年!"

"正因如此,"列文嘆息,"他知道太多了。就像羅文謙現(xiàn)在一樣..."他突然看向窗戶,"比如帶警察來見我。"

荊鴻心知道自己暴露了,干脆破窗而入,手槍直指列文:"國際刑警已經(jīng)包圍這里。結(jié)束了,列文。"

老人卻大笑起來:"年輕人,你以為我是靠運氣躲了二十年嗎?"他按下輪椅扶手的按鈕,整棟建筑頓時響起警報,"我有五分鐘離開。至于你們...和我的好學生羅文謙一起下地獄吧。"

地板突然打開,列文的輪椅降入地下通道。羅文謙想跟上,卻被艾琳一槍擊中腿部。

"他騙了你,"艾琳冷笑,"從來就沒打算讓你繼承網(wǎng)絡(luò)。第三位'珠寶師'另有其人。"

羅文謙痛苦地蜷縮在地:"我知道...但我別無選擇。他們控制了一切..."

荊鴻心拉著艾琳向外跑:"整棟建筑要爆炸了!我們必須——"

"不!"艾琳掙脫他,"戒指里有名單!所有'珠寶師'網(wǎng)絡(luò)的成員!我父親用命換來的!"

她轉(zhuǎn)身沖回房間,從羅文謙手中搶過戒指。荊鴻心不得不跟回去,在最后一秒拖著她跳出窗戶。

巨大的爆炸將莊園主建筑夷為平地。荊鴻心和艾琳被氣浪掀飛,重重摔在灌木叢中。

當?shù)习菥节s到時,只找到昏迷的荊鴻心和重傷的艾琳。羅文謙葬身火海,列文再次消失無蹤。

但艾琳緊握的手中,那枚蛇形戒指完好無損。

一周后,香港。

林艾在病房外焦急等待。醫(yī)生終于允許探視,她看到荊鴻心靠在床頭,左臂打著石膏,正和齊陽討論案件。

"艾琳怎么樣?"這是她第一句話。

荊鴻心示意她坐下:"脫離危險了。戒指里的微型膠卷已經(jīng)交給國際刑警,里面有'珠寶師'網(wǎng)絡(luò)半個世界的聯(lián)系人名單。"

"所以她是清白的?"林艾松了口氣。

"不完全。"荊鴻心表情復雜,"她知道風險,但依然單獨行動。國際刑警暫停了她的職務(wù)。"

齊陽遞過一份文件:"不過名單是真的。過去一周,全球已經(jīng)逮捕了二十多名涉案人員,包括三位知名銀行家和一位政府部長。"

"列文呢?"林艾問。

"再次消失。但有了這份名單,他的網(wǎng)絡(luò)將土崩瓦解。"荊鴻心試圖活動受傷的手臂,疼得皺眉,"艾琳說列文提到過第三位'珠寶師',比他和羅文謙地位更高,但不知道是誰。"

林艾若有所思:"蛇形戒指上的'VB'...如果不是Van Buren工坊的縮寫,還可能是什么?"

"維多利亞與布萊恩珠寶,"齊陽突然說,"世界上最古老的珠寶商之一,總部在倫敦。"

三人沉默片刻,都意識到這個可能性意味著什么——"珠寶師"網(wǎng)絡(luò)的最高層,可能隱藏在光鮮亮麗的合法外衣之下。

"那是下一個案子了。"荊鴻心試圖下床,被林艾按住。

"別急,組長。"她難得地笑了,"迪拜警方送來的案件報告夠我們看一周的。"

齊陽識趣地告辭離開。病房里只剩下兩人時,林艾突然問:"巴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和艾琳..."

荊鴻心望向窗外:"2016年,我參加珠寶犯罪研討會時認識了艾琳。她當時在追查一批血鉆,我們...走得太近,差點越界。后來發(fā)現(xiàn)她的調(diào)查可能危及臥底的父親,我們分道揚鑣。"

"而現(xiàn)在她為父親洗清了冤屈。"林艾輕聲說。

荊鴻心轉(zhuǎn)向她,眼神出奇地柔和:"你知道嗎,這次行動中我最擔心的是你。當意識到咖啡被下藥時,我第一個念頭是'林艾會有危險'。"

林艾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如何回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坦誠。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局長召集T組緊急會議。

"新案子?"荊鴻心挑眉。

林艾查看信息,表情變得凝重:"不,是舊案的后續(xù)...名單上有一個名字,局長要我們立即調(diào)查。"

"誰?"

"周毅。我們的新任副局長。"


更新時間:2025-06-11 09:3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