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傳來轟隆隆的雷聲,然后是嘩嘩的雨聲。
她再次看向暗格,里面的那本暗黃色古書,上面寫著五個古字:“涂山氏家譜”,旁邊還有一個心月狐的簡單畫像。
古字不是現(xiàn)在的字體,但是涂靜宜依然知道它寫的就是“涂山氏家譜”這五個字,這是一種很神奇的直覺。
“所以,涂氏,其實就是涂山氏……”
涂靜宜伸手把厚厚的家譜拿了出來,就盤腿坐在蒲團上研究。
書皮很古怪,但是她就是知道,這是狐皮做的,還傳承了至少上萬年。
她輕輕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的字奇奇怪怪,排列次序是從上到下,從右到左,但是內(nèi)容她可以看懂,寫的就是涂山氏的來歷。
涂山氏是上古傳承下來的古老家族,是大夏的祖先,屬于二十八星宿中的心宿,每代只有一個傳人……
看完后,涂靜宜只覺得自己身上汗毛倒立,這未知的涂山氏正宗都不是人,是九尾狐?
這不對啊,自己當了二十二年的人了,繼承了涂家傳承,就不是人了?
冷汗已經(jīng)從她的額頭流下來,這也太離譜了。
涂靜宜揉了揉頭,繼續(xù)翻看家譜,每一頁就代表著一個傳人的生平。
那么多頁,她也翻不完,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上面赫然寫著她的名字“涂靜宜”,還有她的生辰八字,其他地方一片空白。
涂靜宜往前翻了一頁,上面寫的果然就是她的外婆涂婉清的生平。
她仔細研究了一下內(nèi)容,寫的很簡單,其中還記錄了外婆到死只有三尾,最后那個“無功績”三個字異常的刺眼。
再仔細看字體,居然不是人寫上去的,很神奇,似乎這個家譜會評判傳人一樣。
她又往前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寫的都是“無功績”,其余內(nèi)容都是最簡單的生平。
外婆三尾,活了一百二十多歲,自己的親媽是她八十多歲生的,這就很神奇。
自己的外婆不會是自己長出三尾后嫁人生子的吧?
各種猜測浮上涂靜宜的心頭,沒人可以給她答案,估計只能自己尋找了。
她又翻了翻,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最開始的傳人還可以進化到九尾,然后隨著時間進化的尾數(shù)越來越少,特別是近千年,每代傳人都是三尾,所以,她也要進化出三尾?
族譜內(nèi)容太多了,她也只能撿有用的看,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么。
涂靜宜合上家譜,這才揉著跪酸的膝蓋爬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已經(jīng)下午五點了。
自己在里面待了兩個多小時?糟了!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還要下山呢,門衛(wèi)小哥說過自己可以搭乘送菜的車,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等她……
家譜重新回歸暗格,暗格自動合上,重新沉了下去,地磚恢復(fù)以前,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痕跡。
涂靜宜推門而出,剛想關(guān)門,祠堂的門就自動關(guān)閉了,她推了推,居然不能推開。
好家伙,這個祠堂不會只讓自己進去一次吧?剛才還是看的太少,該多看一會。
涂靜宜站在祠堂前的廊檐下,看著黑沉沉的天空,就像此刻她的心情。
“出來了?”忽然旁邊傳來墨叔的聲音,聲音里還帶著調(diào)皮的味道。
涂靜宜看向他,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嗯,出來了?!?/p>
墨叔微笑道:“天已經(jīng)很晚了,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不過,以后你有空可以過來玩,也可以小住……”
涂靜宜看了看依舊下雨的天空,扭頭看著墨叔說道:“那我可以借把傘嗎?”
“借傘干嘛?你看,雨不是停了嗎?”墨叔指了指天空。
涂靜宜狐貍眼圓瞪,天空還有些黑沉沉,但雨怎么就忽然停了?停的莫名其妙,停的猝不及防。
墨叔笑意加深,說道:“快下山吧,還有車在山腳下等你呢……”
“哎,好,墨叔再見?!?/p>
涂靜宜說完就往外走,她急啊,這個涂家祖宅太邪乎了,她現(xiàn)在就想回到酒店緩緩。
“慢著?!蹦搴白×怂艘还薏枞~到了她的手里:“我自己炒的茶,給你喝著玩?!?/p>
“哎,謝謝墨叔。”涂靜宜有些不好意思,空著手來,拿著東西回去。
墨叔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而且他站在那里,也沒有送她的打算。
得了,大不了以后自己也帶些禮物給他老人家,現(xiàn)在還是別站在這里勞煩老人家了。
涂靜宜出了祖宅,沿著路下山,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多,剛下過雨的空中,霧蒙蒙的,不是灰色的霧氣,而是帶著七彩的霞光。
再看看路邊的樹木,葉片上掛著水珠,水珠上也染上了七彩的顏色。
忽然,她發(fā)覺了異常的地方,蚊蟲蛇蟻呢?怎么連個飛蟲都不見了?難道是下雨的原因?
涂靜宜覺得這個南山很奇怪,自從她上了山到現(xiàn)在下山,兩個多小時,處處透露出不同尋常。
下山很容易,很快她就到了門衛(wèi)小哥的那個關(guān)卡。
門衛(wèi)小哥走出保安亭,對著涂靜宜笑了笑,說道:“送菜的車就在停車場,你下去就可以看到?!?/p>
“好,多謝?!蓖快o宜道完謝,趕緊下山。
果然,南山的停車場停著一輛小貨車,里面的司機是個中年人,看到涂靜宜,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上車。
涂靜宜上了副駕駛,連忙道謝:“謝謝師傅?!?/p>
司機笑了笑,說道:“不用客氣,我經(jīng)常給這邊送菜,捎你一程也是應(yīng)該的?!?/p>
說實話,今天的經(jīng)歷對于涂靜宜來說事情有點多,她坐在副駕駛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的是,司機越開越心驚,兩點多他來時,路上還遇到了好幾次攔路的動物,這躲雨兩個小時,再回去,路上居然一個都沒有遇到,太奇怪了。
涂靜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是被司機叫醒的。
“新建區(qū)到了,我的貨車不能再往市里走了……”司機笑著解釋道。
涂靜宜往外一看,果然已經(jīng)進了昌市,外面正是昌市的新建區(qū)繁華地段,這里打車也容易。
“謝謝師傅,我這里打車方便?!蓖快o宜下了車,揮了揮手跟司機道別。
看著小貨車離去,涂靜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饑腸轆轆。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六點,可不就是飯點。
她看到最近的路邊有家雞米飯,便走了進去點了一個大份的,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等她吃完,打了一個飽嗝,這才想起來給先前送她去南山的司機發(fā)了一個信息:“我已經(jīng)下山,現(xiàn)在在新建區(qū)這邊,如果方便,送我去酒店?!比缓笥职l(fā)了一個定位。
司機恢復(fù)得很快:“我就在附近,五分鐘到。放心,不用加錢?!?/p>
涂靜宜果然在路邊等了幾分鐘,熟悉的出租車就到了。
司機看到涂靜宜安然無恙,笑道:“看到你平安,我也放心了。”
涂靜宜趕緊上了車,這才說道:“山上很安全,還下了一場大雨,下山時一個小動物都沒有遇到?!?/p>
“那你真幸運!對了,下午有下雨了嗎?昌市市區(qū)一滴雨都沒有下,這天氣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p>
司機說完又嘆了口氣,自從十幾年前的小冰河期開始,天氣就沒有一個準頭的過。
等要開車了,他這想才起來問涂靜宜去哪。
“對了,你去哪?”
“就去我先前來時的那個酒店?!蓖快o宜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行李還在那邊。
“好嘞……”
半小時后,司機把涂靜宜送到了地方。
涂靜宜和司機約了明早送她去機場的時間,這才進了酒店。
此時已經(jīng)華燈初上,深秋了,天也黑的早了。
涂靜宜回到自己訂的酒店,洗了一個澡,穿著睡袍,望著飄窗外發(fā)呆。
這個昌市,四年多了,似乎沒有變,這里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了。
忽然,她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通知瑤姨,自己已經(jīng)從南山那邊完成任務(wù)回來。
于是,她趕緊給瑤姨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因為她很想讓她看一眼自己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的無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