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小手抓住蘇白薇的瞬間,血池突然沸騰。七口棺材同時開啟,里面飛出無數(shù)青銅釘,在空中組成北斗七星圖案。老黑從盜洞口倒吊下來,他的臉皮正在剝落,露出下面的青銅頭骨。
"這是重生儀式..."老黑的聲音變成金屬摩擦聲,"你們都是祭品。"他指向血池底部,那里浮現(xiàn)出幅巨大的壁畫,描繪著七個穿不同朝代服飾的人向孕婦俑跪拜的場景。
詭異的是,壁畫上的人物正在緩慢移動。穿現(xiàn)代考古隊制服的人影突然轉(zhuǎn)頭,露出蘇白薇父親的臉。他嘴唇開合,卻沒有聲音,只有青銅釘從嘴里不斷掉落。每掉一枚釘,血池水位就下降一分。
陳三水突然扯開衣襟——他胸口的七個針眼正在流血,血珠逆流向上,飛向壁畫。每吸收一滴血,壁畫就鮮活一分。當(dāng)?shù)谄叩窝晃諘r,考古隊員人影突然走出壁畫,伸手抓向蘇白薇。
"父親!"蘇白薇剛要上前,就被陳三水拉住。人影的手穿過她的肩膀,沒有實體,卻扯出了縷黑色胎發(fā)。胎發(fā)落地變成條小蛇,游向血池中央的青銅匣。
老黑突然慘叫,他的身體像蠟般融化,滴落的血肉在壁畫上形成新的圖案:現(xiàn)代醫(yī)院的產(chǎn)房,醫(yī)生正用青銅釘在新生兒臍帶上刻符。最恐怖的是產(chǎn)床下方蹲著個穿紅衣的女人,懷里抱著青銅嬰兒。
王順不知何時爬到了壁畫前,他的手指插入顏料,正在修改畫面。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顏料變成真實的血肉。當(dāng)他把醫(yī)生面具揭下時,露出的竟是年輕時的老黑的臉。
"時間循環(huán)..."王順的聲音突然蒼老,"我們都在儀式里。"他的身體開始急速衰老,皮膚下浮現(xiàn)出青銅釘?shù)妮喞?。每浮現(xiàn)一枚釘子,壁畫就有一部分變成現(xiàn)實。
血池突然干涸,露出底部的青銅祭壇。壇上放著七盞油燈,燈芯都是人發(fā)編織的。蘇白薇發(fā)現(xiàn)其中一盞的燈油是自己的血——從右眼傷口不斷滴落供給。更可怕的是,每盞燈旁邊都放著塊人皮,上面寫著他們七人的生辰八字。
祭壇中央的青銅鏡突然立起,鏡中映出三十年前的場景:年輕的老黑正在往考古隊員體內(nèi)釘入青銅釘。當(dāng)釘?shù)降谄呷藭r,那人突然轉(zhuǎn)頭——鏡中映出的赫然是現(xiàn)在的蘇白薇的臉。
"我明白了..."蘇白薇的青銅右眼突然碎裂,"我們既是祭品,也是祭司。"碎片落在地上,組成個逆向的北斗七星。隨著圖案完成,整個墓室開始顛倒——墻壁變成地板,血池懸到頭頂。
壁畫人物全部活了過來,他們走向祭壇,每人取走一盞油燈。當(dāng)?shù)谄弑K燈被取走時,青銅鏡突然爆裂,碎片在空中組成一扇門。門后是條墓道,墻上釘著七具尸骵——每具都在不同程度上變成青銅像。
最年輕的尸骵突然轉(zhuǎn)頭,喉嚨里發(fā)出老黑的聲音:"還差最后一步..."尸骵指向墓道盡頭,那里放著具石棺。棺蓋正在緩緩移動,從縫隙里伸出的不是手,而是一根根青銅釘組成的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