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午后,陽光透過窗簾灑在講臺上,顯得格外溫暖而寧靜。顧駿坐在講臺后,手中拿著一支筆,卻愣愣出神。夏日的晚風輕輕吹動著窗簾,帶來一絲涼意,仿佛帶著點憂郁。
他回想起那天在云南路的情景。當時,他答應請燕雅軒吃飯,是因為看到她在提到《王與王》無法公演時那傷感的神態(tài),他心疼不已。
他想通過一頓飯,給她一點安慰,讓她的心情能好起來。然而,到了云南路,周公子卻主動承擔了結賬的費用。顧駿看著周公子瀟灑地掏出錢包,心中不禁有些內疚,覺得自己給他們添了麻煩。
周公子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但顧駿知道,周公子出身優(yōu)越,這種小額費用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么。然而,顧駿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承擔這筆費用。他不是一個習慣讓人代勞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小事上。
晚餐結束后,周公子開著瑪莎拉蒂送燕雅軒回住處。顧駿站在路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糾結于這些小事,但那種內疚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顧老師,你在想什么呢?”一個學生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抬起頭,看到學生們陸續(xù)走進教室,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
顧駿微微一笑,收起心中的思緒,站起身來:“好了,同學們,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吧?!?/p>
他走到講臺前,拿起課本,開始講解。教室里很快充滿了學生們的學習氛圍,顧駿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知道,生活總是充滿了各種小插曲,往事隨風而去吧。
下了課,已經晚上7點了。顧駿習慣性地打開教室里的電視,調到新聞聯(lián)播頻道。這是他高中時候就養(yǎng)成的習慣,每天晚上準時收看新聞聯(lián)播,了解國內外的重要新聞。顧駿去走廊飲水機處打算沖杯茶,正好路過會議室。
與此同時,謝笙坐在會議室里,臉上帶著一絲悶悶不樂。
顧駿注意到她的表情,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謝笙,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高興?!?/p>
謝笙抬起頭,看到顧駿,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帶著一絲勉強:“沒事兒,就是最近遇到一些煩心事。”
顧駿坐下來,關切地問道:“能跟我說說嗎?或許我能幫上忙?!?/p>
謝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傾訴。她輕聲說道:“我最近租的房子出了問題。我在普陀區(qū)長壽路633弄的長壽大廈租了一個單間,中介當時說得天花亂墜,說是獨立的單間,有獨立衛(wèi)生間和廚房??墒钱斘野徇M去后,才發(fā)現(xiàn)被忽悠了。”
顧駿皺了皺眉,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謝笙嘆了口氣:“結果,那套房子根本不是單間,而是一個群租。一套大房子里住了22個人,每個房間都擠滿了人。我每天回家,都得穿過長長的走廊,經過一個個敞開的房門,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隱私完全無從談起,我感覺自己像是生活在魚缸里,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里?!?/p>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我找中介理論,他們卻推三阻四,根本不把我當回事。我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傻子,被人忽悠了?!?/p>
顧駿聽到這里,心中不禁感到憤怒。他是個有正義感的人,最看不得這種欺負人的行為。他拍了拍謝笙的肩膀,說道:“丫的,找他們去!不能就這么算了?!?/p>
謝笙抬起頭,看著顧駿,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可是,我……我感覺自己有點無能為力。他們那么多人,我一個人……”
顧駿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堅定:“別擔心,我不是一個人。我們可以一起去,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謝笙聽到顧駿的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顧駿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有他在,自己就不再孤單。她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一起去?!?/p>
顧駿站起身,眼中閃爍著一絲堅定:“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
兩人一起走出會議室,顧駿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幫謝笙討回公道。
菁英地產位于一條僻靜的小馬路里,外表看起來并不起眼,但里面卻是一派繁忙景象。
辦公室里,員工們身著西裝,打著領帶,正忙碌地打著電話,處理各種業(yè)務。盡管時間已經很晚,但沒有人有下班的跡象,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忙碌的氛圍。
顧駿站在門口,觀察著這一切。
他注意到,盡管這些人穿著體面,但他們的舉止和神態(tài)卻透露出一種不自然。他們的口音各異,有的帶著明顯的外地口音,甚至能聽出一些農村口音。
顧駿心中暗想:“這些人大概都是從外地來的小地方,甚至有些是從農村出來的。他們來到大城市,為了生計而努力打拼,但這種努力卻顯得有些急功近利?!?/p>
他正想著,突然看到一個名叫王俊的員工在辦公室外抽煙。王俊看到顧駿和謝笙走過來,神態(tài)上顯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顧駿一下子看出了他的鬼祟,心中警覺起來。
顧駿走上前,直截了當?shù)卣f道:“王俊,我們是來解決租房問題的。你們中介明明說好的是單間,結果卻成了群租。這是怎么回事?”
王俊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勉強笑了笑:“哦,這個……可能是我們溝通出了點問題。不過,你們住都住了,就將就一下吧?!?/p>
顧駿的臉色一沉,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這不是溝通問題,這是欺詐!你們這是在坑害消費者,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p>
王俊見顧駿態(tài)度強硬,心中有些發(fā)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們也是按照合同辦事,你們要是不滿意,可以走法律程序?!?/p>
顧駿冷笑一聲:“法律程序?你以為我們沒證據(jù)嗎?”
就在這時,辦公室里突然走出十幾個人,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圍了上來,試圖賴賬。顧駿心中一緊,但依然毫不退縮,準備和他們理論到底。
謝笙看到這種情況,心中有些擔憂,她輕輕拉了拉顧駿的衣袖,低聲說道:“顧駿,要不我們先走吧。咱們證據(jù)鏈也不充分,就是舉報怕是都沒用?!?/p>
顧駿回頭看了謝笙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擔憂,心中也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剛踏入社會,面對這種底層社會的復雜情況,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他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們先走。”
兩人轉身離開,顧駿的余光里,看到王俊的神態(tài)中透出一絲得意。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憤怒,低聲罵道:“真他媽跟姜佳良一樣賤?!?/p>
這是顧駿第一次體會到底層社會人的那種感覺,那種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欺騙他人的行為。
路邊的大排檔燈火通明,熱氣騰騰的鍋氣在夜風中飄散,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美食的香氣。
一個簡易的小攤上,老板正在熟練地煮著日式拉面,面條在滾燙的湯鍋中翻滾,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顧駿和謝笙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兩碗拉面,顧駿的心情依然有些難以平靜。
陸笙看著顧駿,微微一笑:“別太在意了,這種事情在社會上很常見。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騙?!?/p>
顧駿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不過,我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那種被欺騙的感覺,真的很難受?!?/p>
謝笙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交了3個月的租金,一共1800元。雖然不多,但也感覺挺心疼?!?/p>
顧駿皺了皺眉,心中快速地算了一筆賬。他輕聲說道:“這個房子一個月的租金大概是8000元,但住了22個人,每人每月600到800元。扣除本金,這個二房東一個月能賺5000以上。這種差價,簡直太不合理了?!?/p>
謝笙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是啊,這種群租的情況在上海很常見。很多人來上海打拼,其實也很辛苦。上海表面繁華,但賺錢確實很困難?!?/p>
顧駿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思。
他想到了周公子那種優(yōu)越的生活,也想到了剛才在菁英地產看到的那些為了生計而降低自己道德水準的人。他心中不禁感慨,這個城市里階層分明,社會距離就像一座鴻溝,恐怕在人類文明中永遠無法抹平。
“你知道嗎,我今天在菁英地產看到那些人,他們雖然穿著西裝,但眼神里透著一種急功近利。他們?yōu)榱松妫幌垓_別人,這種行為讓我感到很失望。”顧駿輕聲說道。
謝笙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理解:“是啊,社會就是這樣復雜。有些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個復雜的環(huán)境中,保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p>
顧駿微微一笑,他知道,謝笙雖然年輕,但已經看透了很多社會的真相。
兩人繼續(xù)吃著拉面,聊著天,夜色漸深,大排檔的燈光在夜風中閃爍。顧駿心中暗暗發(fā)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得讓對方付出點代價。
夜晚的房間里,燈光柔和而安靜。顧駿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輸入了在線威客網的網址。他決定通過網絡的力量,來揭露菁英地產的不法行為。
顧駿深知,網絡的力量是巨大的,它可以迅速傳播信息,引起公眾的關注。
他登錄了自己的賬號,開始發(fā)布任務。他詳細描述了菁英地產的欺詐行為,包括他們如何通過阻撓上下家見面來吃差價,以及他們如何欺騙租戶。顧駿希望通過懸賞的方式,讓更多的網友參與到這場正義的行動中來。
為了確保任務的順利進行,顧駿提前充了1000元Q幣作為這次行動的獎賞。他為每個帖子設定了10Q的賞金,希望吸引更多的網友參與。他知道,這些賞金雖然不多,但足以激勵一些人去行動。
任務發(fā)布后,顧駿耐心地等待著。不久,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回應。網友們紛紛留言,表示愿意參與這次行動。
顧駿看到這些回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網絡的力量已經開始發(fā)揮作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駿發(fā)布的任務在貓撲、天涯、貼吧等平臺上都取得了不錯的點擊量。網友們不僅積極回應,還主動分享了自己類似的經歷,揭露了菁英地產的更多不法行為。這些帖子引起了廣泛的關注,讓更多的人了解到菁英地產的真實面目。
顧駿還打算繼續(xù)去市場監(jiān)督管理部門進行檢舉。他相信相關部門的介入,菁英地產的不法行為將無處遁形。
夜深了,顧駿關掉電腦,躺在床上。他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