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當日,兒子被貴為公主的夫人打斷手腳丟入蛇窟。只因我在秋獵時,
搶走了她養(yǎng)的的面首看中的白蟒。她就讓人將兒子打斷手腳丟進蛇窟,
手腕粗的毒蛇直接被塞進他嘴里,沉悶的慘叫驚天動地。
我發(fā)了瘋般沖她咆哮:“那可是你的親骨肉??!你還有沒有人性!”她一劍砍斷我的右手,
深淵般的眸子中沒有一絲波瀾?!澳銚屃俗犹K一條蛇,我送給你兒子一千條,一萬條,
你該謝謝我,不是么?”說罷,她鉆進馬車,旁若無人的跟她的面首親熱。靡靡之音中,
夾雜著秦子蘇譏諷的笑聲?!傲裟阋粭l賤命,去看那個小畜生最后一面吧。
”我拖著滴血的斷腕,跌跌撞撞地趕到蛇窟。然而洞窟內(nèi)的軀體,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毒蛇洞穿。
鮮血早已流盡……1.洞窟內(nèi),一股混合著蛇毒和血腥的氣味撲面。
我兒落川的身體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毒蛇纏繞,他的口中發(fā)出怪異的呃呃聲,腹部破開好幾個窟窿,
隱約能看到蛇軀在其中鉆來鉆去。這一幕,就連上過戰(zhàn)場的我,都忍不住渾身顫抖。
“川兒……”聽到我的聲音,落川的身體微微一顫。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他居然奇跡般抬起頭,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閃爍出一絲光彩?!案赣H……我,
好疼……”沙啞的一句話,讓我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揪出揉捏。我瘋了般,
直接將面前的蛇群踢開,即便被毒蛇叮咬,我都沒有絲毫退縮,硬生生開出一條路。
然而走到近前,我雙腿一軟,險些崩潰倒地。密密麻麻的毒蛇已經(jīng)徹底占據(jù)了落川的身軀。
他身下的鮮血匯聚成小洼,帶著一絲詭異的黑色。我一腳踩死他腳邊的一條毒蛇,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奥浯?,一定要撐住,神醫(yī)一定有辦法救你的!”然而,
僅僅這么一會兒功夫,我就被蛇群包圍。我咬了咬牙,從腰間掏出匕首,心一橫,
直接從斷臂上切下一大塊肉,狠狠丟進蛇群。趁著蛇群被吸引,我急忙抱起兒子就要離開。
可才走了兩步,洞口突然被人丟進了十幾個干草垛。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幾發(fā)火箭帶著呼嘯,
直接點燃了干草垛?;鹧嫠查g滔天,我瞳孔收縮,沖著洞口那幾道人影怒吼?!澳銈兪钦l?!
”洞口傳來冷笑?!榜€馬爺,您不用管我們的身份,只需要知道,今天,
就是你和那個小孽種的死期!”眼看著落川的氣息愈發(fā)虛弱,我的心也一點點沉入谷底。
聽著洞口放肆的大笑,我緩緩跪倒在地,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安还苣銈兪钦l,目的是什么,
我只求你們,放過我兒……”然而,我的屈服,卻讓他們更加囂張?!翱炜纯矗?/p>
駙馬爺給咱磕頭啊,哈哈哈?!薄榜€馬爺,省省吧,哥幾個今天的任務(wù),
就是把你們的尸體帶回去!”我剛要開口,兒子突然張口吐出一大口黑血?!按▋?!
”我急忙查看他的情況,可他卻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抓住我的手?!案赣H,
不必為了我……去求這些人……”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瞳孔也開始渙散。我知道,
這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征兆。我再也忍不住悲戚,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川兒,你,
你別說話了,好好保存體力,為父就算死,也會救你出去……”然而,
落川已經(jīng)聽不到我的話。他的眼神變得虛焦,嘴角泛起怪異的笑容?!案赣H,
母親她……她來看我了……”“兒獵了一只白狐,
就……就藏在那棵大樹的樹洞……”“母親她……定會歡喜……”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嘴角涌出一絲黑色的血液?!奥浯?,你,你先撐住,落川!
”2.我崩潰地想要幫他擦拭嘴角的血液,可那抹黑色卻瘋狂擴散。很快,布滿他整個臉頰。
眼看熊熊大火即將把我和兒子一起吞噬,我狠下心,用衣服包裹住兒子,
直接沖入了大火當中。炙熱的火舌瞬間點燃了我的全身。我能聞到我身上燒焦的味道。
但我顧不了那么多,只能死死護住懷里的兒子??僧斘覜_出洞窟的瞬間,
就被幾個黑衣蒙面人摁倒。他們一把奪走我懷里的兒子,僅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嘔吐。
“媽的真惡心,也不知道那位是什么癖好,非要看尸體?!薄靶辛诵辛?,趕緊走吧,
多看一眼老子都覺得惡心?!毖劭磶兹藥е覂鹤泳鸵x開,我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腳踝,
苦苦哀求?!扒竽銈儭褍鹤舆€給我?!薄澳銈円裁次叶伎梢越o,
只求把他……”只是不等我把話說完,那人狠狠一腳,直接踢在我的面門。“呸!
一個窩囊廢,真當自己是駙馬爺了。”我的意識變得昏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巨大的悲傷和痛苦下,我陷入昏迷。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我拖著嚴重燒傷的身體,
踉踉蹌蹌地回到秋獵營地。門口的侍衛(wèi)見到我,下意識拔刀,直到逼近,才認出我的身份。
“駙,駙馬???”驚呼聲顯然也被帳篷里的人聽到?!白屗M來。
”楚瑤清冷的聲音從帳篷中傳來。侍衛(wèi)讓開道路,我?guī)缀跏亲策M帳篷。然而映入眼簾地,
卻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赤裸身體。二人旁若無人的親熱,直到秦子蘇見到我如今恐怖的模樣,
發(fā)出一聲驚叫后,楚瑤才回過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疤K子賦,
你上哪兒整成這么個鬼樣子?”“怎么,想賣慘博取同情?”我目光呆滯地看著她,
心中最后一絲感情也消散殆盡?!俺帲阆朐趺戳P我,給秦子蘇出氣,我都沒意見。
”“我只求你,讓人把落川的尸體還回來……”楚瑤表情一凝,臉上罕見的閃過一絲慌亂。
“你,你瞎說什么?!”“什么叫落川的尸體?!你別想騙我,
那個蛇窟里的蛇早就被清理干凈了……”我張了張嘴,剛要開口,秦子蘇就嗤笑一聲,
光著上半身走過來,直接從背后輕輕揉捏楚瑤的肩膀?!榜€馬爺還是這么會演戲呢。
”“為了博取公主的歡心,不僅裝可憐,還居然詛咒自己的兒子,如此行徑,真讓人不齒啊。
”我心里咯噔一聲。果然,楚瑤聽完他的話,臉上的慌亂立刻被冷漠取締。“蘇子賦,
你簡直無藥可救!”“居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詛咒,落川是我讓人安排保護的,
怎么可能出意外?!薄疤澞氵€是當年的文狀元,窩囊也就罷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么?!
”我掙扎著,想要給她看我身上被蛇咬傷的傷口。然而她卻根本不給我機會?!皝砣?!
把這個惡心的狗東西丟出去!”“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將他放進來!讓他自己走回京城!
”3.我如同死狗一般,被丟出大營。我在大營外,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
可楚瑤連面都沒露,到后來,更是直接帶著所有人離開。我的身體幾乎已經(jīng)到了極限,
但為了兒子,我不能停下。三天,我的鞋子被磨破,腳底板更是露出鮮紅的血肉。然而,
剛到城外,一個人影沖過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本就虛弱的我,險些栽倒在地。
可那人似乎還不解氣,一腳又一腳踢在我身上。“媽的廢物,老子讓你拿五萬兩銀票給我,
這都多少天了,銀子呢?!”我看著面前滿臉猙獰的男人,心中冷意更甚。
這是我的親生父親??纱丝?,我仿佛是他的殺父仇人般,被他拳腳相加,惡語相向。
直到看到我的斷臂,他才愣了一下?!澳愕氖帧蔽阴咱勂鹕恚惫垂炊⒅?。
“你的孫子死了,我也成了你看到的這樣,你還要跟我要銀子么?”“落川沒了?
”父親眼里閃過驚訝,但卻沒有絲毫悲傷,反而滿是埋怨?!罢媸莻€沒用的東西,
老子還指望你那個兒子能當個侯爺,這樣老子的賭資就有著落了,
現(xiàn)在居然死了……”他瞥了我一眼,煩躁地搖了搖頭?!疤澞氵€是個駙馬,一點兒用都沒有,
還不如和你那個小畜生一起去死!”我沒有理會他的喋喋不休,一瘸一拐地走向公主府。
他在身后大聲咆哮。“記住,三日內(nèi),給老子籌集兩萬兩銀子,不然,老子就去公主府鬧!
”我的父親,聽到自己孫子死了,不僅沒有難過,反而覺得他該死。而我當年,寒窗十年,
只為能夠資格站在她身畔的女人,僅僅因為我搶了一條蟒蛇,就親手折磨死了我們的兒子。
“呵呵……”我突然笑了,笑聲癲狂,帶著諷刺,帶著絕望。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聲驚呼。
“蘇子賦?!你怎么搞成這樣了?”來人是一個面容俊秀的女子。她是我的發(fā)小,
也是京城著名的神醫(yī),何秀秀。不等我開口,她直接讓人把我?guī)Щ蒯t(yī)館。
看著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叮咬傷,以及大面積燒焦的皮膚,何秀秀捂著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你,你這是……”我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許久,才緩緩道出這些天的經(jīng)歷。“秀秀,
求你,幫我找到落川……”何秀秀死死攥著拳頭?!澳莻€楚瑤,居然已經(jīng)冷血到這等地步!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落川的,你且好好修養(yǎng)……”4.為我處理了傷口后,
何秀秀便匆匆出門幫我打聽消息去了。可是直到深夜,她都沒有回來。
這讓我心中升出一絲不妙,剛要起身,院門被人一腳踢開?!拔揖椭?,他躲在這里!
”說話的是秦子蘇,他滿臉寫著諷刺。而在他身后,正是面色冰冷如霜的楚瑤。
“你們來這里干嘛?”見到二人,我心頭的不妙感更甚。直覺告訴我,
何秀秀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肯定和這兩人有關(guān)。秦子蘇冷冷一笑?!鞍涯莻€賤人帶進來!
”話音落下,兩名侍衛(wèi)直接將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丟在院子里。那東西還在兀自蠕動掙扎。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那團物體的本貌,瞳孔瞬間放大?!靶阈悖 卑滋爝€好好的人,
此刻被砍去手腳,做成了人彘。聽到我的呼喊,她掙扎著抬頭,空洞的雙眼流淌出黑血。
“啊……啊……”她的舌頭被割掉,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啊啊聲。我目眥欲裂,
跌跌撞撞地沖出去,一把抱住地上的何秀秀,沖楚瑤怒吼。“為什么?!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里沒有一絲波瀾?!疤K子賦,你身為駙馬,
卻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子蘇只是代本宮小懲大誡一番,誰敢言不是?”我紅著眼睛,
死死盯著她?!俺帲愫λ缆浯?,現(xiàn)在又因為可笑的疑心,就害死了秀秀,
你當真沒有一絲人性嗎?!”楚瑤眉頭猛地皺起,只是不等她開口,
一旁的秦子蘇就跳了出來。“少裝模作樣了蘇子賦,你演戲還演上癮了是吧?
張嘴閉嘴詛咒自己兒子,現(xiàn)在還和別的女人廝混,公主念在舊情,沒有責罰你,
你就偷著樂吧!”說罷,他滿臉諂媚地拉著楚瑤的手。“瑤瑤,你先去休息,
不要讓這里的臟東西污了你的眼,交給我處理就好?!背幊聊艘幌?,點了點頭?!昂茫?/p>
記得,只罰那個賤人就好?!鼻刈犹K眼里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就笑著答應(yīng)。
楚瑤轉(zhuǎn)身上了馬車。等她走后,秦子蘇露出了真面目。他獰笑著上前,一腳踢在我的面門,
隨后滿臉嫌棄地將秀秀踢到一旁。“這女人還真是命硬,居然這樣都活著。”他走到我面前,
蹲下身,臉上滿是猙獰?!疤K子賦,你搶不過我的,瑤瑤現(xiàn)在心里只有我,你這個駙馬,
只不過有名無實?!薄芭秾α?,忘了告訴你。”他露出惡意的笑容?!澳愕哪莻€小雜種,
是我讓人帶走的,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被剁的只剩腦袋了?!薄半m然很惡心,但不得不承認,
野狗很喜歡你兒子的血肉?!蔽颐偷氐纱箅p眼。于此同時,門口傳來一聲冰冷至極的聲音。
“你說什么?!”5.秦子蘇的笑容瞬間僵硬,他緩緩回頭,當看清門口那人的樣貌后,
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皩?,寧王?您怎么會在這里?”來人是楚瑤的二哥,
也是當今圣上的親弟弟。他冷著臉,大步走上前來。強大逼人的氣場,
讓秦子蘇忍不住連連后退。“你剛說什么?!”“你把落川怎么了?!”連續(xù)兩個質(zhì)問,
讓秦子蘇有些慌亂,但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皩幫跄犲e了,我剛剛,
是在跟駙馬開玩笑呢……”“開玩笑?”寧王看了一眼我,
又看了眼身旁被做成人彘的何秀秀,目光越發(fā)冰冷?!昂靡粋€膽大的狗奴才,
居然下手如此狠毒!”“本王今日便要替瑤妹好好教訓教訓你!”秦子蘇聞言,
立馬就想逃跑,可寧王素來久經(jīng)沙場,且身手了得。一個縱身,直接擋在秦子蘇面前,
隨后一腳將他掀翻在地?!拔?,我有公主的令牌,你不能動我!”秦子蘇還想掙扎,
可寧王才不會管那么多,抬腳重重踩在他的胸口。隨著骨骼斷裂聲響起,
秦子蘇像是死狗一樣癱軟在地。寧王這才冷哼一聲,走到我面前,言語關(guān)切。“子賦,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淪落成這幅樣子?”當年在坊間,
我無意中和私服出游的寧王結(jié)識,我二人把酒言歡,稱兄道弟。高中狀元那一刻,
我才得知他的身份,但他卻絲毫沒有王爺?shù)募茏?,反而每次出征回來,都會找我喝酒?/p>
這是我在朝廷里最大的后臺。以前,我不愿意借他的名頭,但現(xiàn)在……我直接跪倒在他面前。
“寧王,落川被,被楚瑤丟進蛇窟,折磨致死,尸體也被此人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