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只是小勝。竇太后樹大根深，朝中黨羽眾多。

父皇一旦......"陳須堅定道："殿下放心，臣已做好萬全準(zhǔn)備。竇家的一舉一動，

都在我們掌控之中。"初春，未央宮紛紛揚揚的下起了新年第一場雪。陳須站在宮門外，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望著雪花上的紋路陷入沉思，雪花緩緩融化在掌心，

正如這舊的王朝正在漸漸消亡。"陳公子，陛下宣您進殿。"老宦官佝僂著身子，

聲音沙啞得像秋日的枯草。宣室殿內(nèi)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混著沉水香也掩蓋不住的腐朽氣息。

景帝半倚在龍榻上，曾經(jīng)威嚴(yán)的面容如今凹陷得嚇人，唯有那雙眼睛依然清明。

劉徹跪坐在榻前，正捧著奏章輕聲誦讀。"微臣參見陛下。"陳須伏地行禮，

額頭觸到冰冷的金磚。"起來吧。"景帝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聽徹兒說，

你造的那個...紙，現(xiàn)在連《論語》都能印了？"陳須保持躬身姿勢："回陛下，

太學(xué)已印制儒家經(jīng)典三百部，分發(fā)各郡國學(xué)校。"景帝微微頷首，

枯瘦的手指在錦被上輕輕敲擊："好...很好..."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帕子上綻開一朵刺目的紅梅。劉徹連忙上前攙扶，卻被景帝推開。"朕的時間不多了。

"景帝直視陳須，目光灼得人發(fā)疼，"陳須，朕問你，太子可堪大任？"殿內(nèi)空氣驟然凝固。

陳須感到后背沁出一層冷汗，他余光瞥見劉徹的指尖掐進了掌心。"陛下，"陳須緩緩跪倒，

"太子殿下天縱英才，心系黎民。造紙以興文教，改農(nóng)具以厚民生，此乃圣君之相。

"景帝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輕笑一聲："你倒是會說話。"他艱難地轉(zhuǎn)向劉徹，"徹兒，

記住...為君者...當(dāng)如..."話未說完，景帝突然瞪大眼睛，

喉嚨里發(fā)出可怕的咯咯聲。劉徹猛地?fù)渖锨埃?父皇！太醫(yī)！快傳太醫(yī)！"混亂中，

陳須看見景帝死死攥住劉徹的衣袖，嘴唇蠕動著吐出幾個模糊的音節(jié)。然后，

那只枯瘦的手突然垂下，像那片梧桐葉一樣，輕飄飄地落在了龍榻邊緣。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