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不管是嫁了人的女子或是哥兒,只要被夫家休了,或是被和離,之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云舟,我有話單獨對你說?!币棠咐氖值?。
她覺得還是把實話告訴他比較好,冬冬已經(jīng)和虞家斷了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顧家人了。
顧云舟無奈,還是跟她進(jìn)了屋。
姨母把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都告訴了他,他沒想到會是這樣,所以虞冬冬是他買來的夫郎?
都是一個村里的,他自然是知道虞家。他有些恍惚,沒想到那個小團(tuán)子都長這么大了。
“他就是虞冬冬?”顧云舟又確定了一遍。
虞冬冬在他印象中還是個小團(tuán)子,他親娘還在時,和娘的關(guān)系比較好,時不時會帶小團(tuán)子來家里串門。
他只比虞冬冬大兩歲,但他記事早,還記得虞冬冬三四歲的模樣,胖乎乎的一個小團(tuán)子,總是拉著他的袖子想要跟自己玩。
在他的印象中,哥兒和和姐兒總是哭唧唧,所以總不愛與他們玩。但以前,只要虞冬冬跟他娘來家里,他不僅不嫌棄,還愿意帶他一起玩。
只是后來虞冬冬他娘去世,家里也沒再跟虞家有任何的聯(lián)系。
他們越長越大,漢子和哥兒之間是要避嫌的,即使是在一個村里,也很少見。沒想到這么多年來再次見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倒不是說喜歡,好歹之前帶他一起玩過,他只是把虞冬冬當(dāng)做兒時的玩伴罷了。
“他就是冬冬,現(xiàn)在冬冬只有你了,要好好對他,知不知道?”姨母小聲叮囑他。
顧云舟抱著手臂豎著耳朵聽,過了一會兒才道,“行知道了,我會把他當(dāng)做弟弟一樣對待。”
姨母聽他這話就來氣,伸手?jǐn)Q住他的耳朵,“什么弟弟,他是你夫郎?!?/p>
顧云舟吃痛,趕緊求饒,“好好好,夫郎夫郎,您放心,我會好好對他?!?/p>
姨母這才滿意,才放開他。
自家外甥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像之前一樣往外跑。給他找個夫郎,讓他在家好好伺候夫郎。
姨母雖然迷信,但不是個傳統(tǒng)的人。嫁了人之后,夫家對她很是疼愛,所以她從小就教導(dǎo)自家孩子不管娶了夫郎還是女子都要好好疼愛。
妹妹去世之后,她也是這樣教導(dǎo)顧云舟。
姨母還問了他一些為什么會昏迷不醒的事情,但顧云舟并沒有說自己中毒,而是隨便找了個說辭。
看他這么認(rèn)真,姨母也相信了,她自個往外走,顧云舟跟在她身后。
“以后好好待在家,別總是往外跑?!币棠赣珠_始抹眼淚。
她就只有這么一個外甥,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對得起妹妹的在天之靈。
其他人也看著他,都在等他回答問題。
顧云舟的目光落在了虞冬冬的臉上,小團(tuán)子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白嫩。
他咳了一聲,“我本來就已經(jīng)打算不再往外跑,就是回來的路上出了點狀況。這次回來,以后不會再出去了?!?/p>
以前他總是對外面的世界好奇,聽人說進(jìn)鏢局以后可以到世界各地去看,所以他就到府城去進(jìn)了鏢局。
看夠了外面的世界,也該回家了。就是回家的路上發(fā)生了點意外。
不知道東家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毒。但那些仇家也是蠢的,把他誤認(rèn)為是東家,于是毒就下到了他身上。
好在有解藥,服用后過兩個月就能醒來。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知道你昏迷這兩個月,你姨母沒有哪一天是開心的?!币谈咐钣胁排牧伺乃募绨?。
顧云舟知道姨母一家對他很好,父親和母親不在之后,姨父和姨母都把他當(dāng)做親生兒子對待。
剛開始還想把他接到李家去住,只是被他拒絕了。
“姨父說的是,我以后不會再往外跑了?!?/p>
話題說來說去,又扯到為什么會昏迷不醒的問題上。這次顧云舟并沒有回答,而是姨母回答了起來。
她的說辭很簡單,無非就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算命大師,說他20歲中有一大劫,如果能化解,此后一定會順風(fēng)順?biāo)?,家庭美滿。
回來的路上發(fā)生了點意外,只受了點小傷,就昏迷不醒。這就是大師所說的大劫。
又把沖喜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這都多虧了虞冬冬,所以他才得以醒過來。
姨母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果然沒有錯,他拉著虞冬冬的手一臉溫柔,“還真是多虧了冬冬,冬冬是我們云舟的小福星?!?/p>
虞冬冬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只能彎著眉笑了笑。他并不覺得是因為沖喜的事情,所以顧云舟才會醒來。
他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顧云舟回答了,“是,多虧了冬冬。”
虞冬冬覺得顧云舟說冬冬這兩個字是和別人有些不一樣,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胸口酥酥麻麻的。
他醒過來了,姨母一家也是放心了。他們回去之后,只剩下虞冬冬和顧云舟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不說話。
顧云舟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與哥兒相處,小時候還好,現(xiàn)在突然把人娶回來當(dāng)夫郎感覺有些別扭。
而且他本來就沒有娶夫郎或是娶妻的打算,誰知道一覺醒來,家里就多了一個夫郎。
“咳,你還記得我不?”顧云舟一開口就是這么一句。
他的表情已經(jīng)沒有剛剛見面的時候那么兇,甚至還帶著點笑意,虞冬冬已經(jīng)沒再那么害怕了。
他撓了撓臉蛋,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都是一個村里的,雖然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但總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的。
“你是顧云舟?!彼÷暤?。
他觀察了一下顧云舟的表情,好像比剛剛更加不高興,難道是自己說錯話了?
顧云舟沒有不高興,他只是覺得有些遺憾,敢情小時候一起玩過的事情就只有他記得。
“嗯,在你小時候你娘親經(jīng)常抱你來我家玩?!边@些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虞冬冬比他小兩歲,不記得也很正常,但他就是想把這個事情說出來。
虞冬冬確實是不記得了,三四歲的事情他早就忘了,只記得娘親去世的那一年。
他尷尬地?fù)狭藫夏樀?,臉蛋都被他抓得要出紅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