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奧萊特快步走到麥考夫面前，一把按住了麥考夫還在寫字的手，一臉無奈的說：“麥考夫，你昨天是怎么和我保證的，不會癡迷于把自己的好朋友當成實驗。你這又是在做什么呢？”
麥考夫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一臉歉意看了看維奧萊特：“母親我不該這樣的?！?/p>
在和維奧萊特說完以后，麥考夫又看了看亞歷山德里娜，隨后非常真誠的朝著她道歉：“亞歷山德里娜，我不該把你當成實驗對象，我向你道歉。”
亞歷山德麗娜看著麥考夫那較真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
當然亞歷山德里娜本來是想摸他的頭的，但是剛才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嬰兒，根本夠不到比她高出很多的麥考夫的頭。
這樣兩個人暫時又重歸于好了，甚至在麥考夫不小心把果醬沾到手上時，亞歷山德里娜甚至好心地用小手幫他擦干凈。
雖然說越擦越臟，而且還是兩人一起臟，但是亞歷山德里娜的這個舉動讓七歲的麥考夫愣住了。
“你…是故意的嗎？”他小聲問。
亞歷山德麗娜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吐出一個完美的泡泡。
夕陽西下時，麥考夫站在門廊下陪著維奧萊特送人的時候，罕見地露出了猶豫的表情："母親，我能否每周六去海德萊爾莊園？"
維奧萊特挑眉：“又是為了‘實驗數(shù)據(jù)’？”
麥考夫輕聲回答，目光落在正在打哈欠的亞歷山德麗娜身上：“不完全是。我認為…我們需要建立對照組?！?/p>
阿利安娜和維奧萊特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笑著同意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亞歷山德麗娜，在入睡前最后一個念頭是：這個時代，終于開始有趣起來了。
和麥考夫重逢以后，亞歷山德麗娜覺得每天都能看見的，天空也比往常更藍了。
被麥考夫觀察的日常，在現(xiàn)在的亞歷山德麗娜看起來也是頗為有趣的。
隨著每周六下午的固定見面，麥考夫愈發(fā)的感覺到自己的觀察對象和其他的金魚的不同，尤其是在海德萊爾莊園還有兩個金魚做對比的情況下，這種感覺更是明顯。
在亞歷山德麗娜一周歲這天，她和往常一樣扶著雕花欄桿練習站立，裙擺掃過腳邊毛茸茸的波斯貓，一人一貓都在看著花園里的各色玫瑰。
而在不遠處的馬斯格雷夫莊園的鐘樓剛敲過九下，亞歷山德里娜就聽見碎石路上傳來規(guī)律的腳步聲，因為麥考夫的牛津鞋尖總是擦得發(fā)亮，踩過落葉時會發(fā)出比普通孩童更輕的"沙沙"聲。
聽到聲音的亞歷山德里娜，也在麥考夫離著她兩米遠的時候，突然松開欄桿，搖搖晃晃地朝他邁出了人生第一步。
"上帝?。?阿利安娜手中的茶杯差點打翻。
麥考夫僵在原地，鋼筆從指間滑落，在草坪上洇出一小片墨跡。
亞歷山德麗娜得意地咧開嘴，露出四顆珍珠般的乳牙。
她早就計劃好要在生日這天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尤其是那個總把她當實驗對象的小天才。
"這不可能..."麥考夫喃喃自語，機械地掏出筆記本，"正常嬰兒平均在13-15個月才能——"
他的話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
亞歷山德麗娜故意失去平衡撲進他懷里，小手精準地抓住他胸前的懷表鏈。
這可是她覬覦已久的戰(zhàn)利品，那塊懷表里藏著麥考夫記錄的"重要數(shù)據(jù)"。
"亞歷山德麗娜·阿普比！"阿利安娜驚呼著要上前，卻被維奧萊特攔住。
兩位母親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向來討厭肢體接觸的麥考夫竟然穩(wěn)穩(wěn)接住了小壽星，甚至調(diào)整姿勢讓她能舒服地坐在自己臂彎里。
"根據(jù)牛頓力學..."男孩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她的肌肉發(fā)育程度理論上不足以支撐..."
"親愛的，"維奧萊特蹲下來平視兒子："有時候科學解釋不了所有事。"
然后她指了指懷表，又繼續(xù)說道："比如為什么你從不讓別人碰這個，卻愿意把它交給亞歷山德拉？"
麥考夫這才注意到亞歷山德麗娜正把玩著他的寶貝懷表。
更令他震驚的是，嬰兒纖細的手指正按在表蓋暗扣上——這個機關(guān)他從未向任何人展示過。
"咔嚓"一聲，懷表就彈開了。
麥考夫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亞歷山德麗娜。
亞歷山德麗娜好奇地把玩著，小臉上滿是得意。麥考夫回過神來，想要奪回懷表，卻又怕傷到她，只能干著急。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機關(guān)？”麥考夫低聲質(zhì)問。
亞歷山德麗娜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秘密?！?/p>
亞歷山德里娜才不會說，上周的時候麥考夫打開機關(guān)的時候，自己剛好睡醒看見了。
而后她把懷表合上，又塞回麥考夫手里，然后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麥考夫的臉“唰”地紅了，身體也變得僵硬無比。
兩位母親看著這一幕，相視一笑。
阿利安娜打趣道：“看來我們的亞歷山德拉和麥考夫感情很好呢?！?/p>
維奧萊特也笑著點頭：“阿利安娜，你說他們兩個年齡差的也不大，要不我們給他們定個親吧?！?/p>
維奧萊特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但那雙與麥考夫如出一轍的灰藍色眼睛里卻閃爍著認真的光芒。
她輕輕撫平裙擺上并不存在的褶皺，目光在兩個孩子之間來回游移。
阿利安娜手中的茶杯終于還是沒能幸免，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叮當"聲撞在了茶托上。
她睜大了眼睛，隨即爆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噢，親愛的維奧萊特！這真是——”
她頓了頓，看著正用麥考夫的領(lǐng)帶擦口水的女兒，和那個僵在原地、耳朵紅得像花園里玫瑰的小男孩，笑著說到：“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雖然智商學識上麥考夫不比成年人差，但終歸他還是一個年僅六歲小朋友的臉瞬間從玫瑰紅變成了熟透的番茄色。
他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被懷里的小家伙牢牢抓住了領(lǐng)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