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之所以是以三姑娘的身份見他,就是要不動聲色地露出破綻。
如若是以丫鬟的身份說出這番話,以他的謹(jǐn)慎程度,恐怕馬上就能順藤摸瓜地推測到新婚夜的人不是云湘。
而云兮故意同李媽媽說話不清,是讓他產(chǎn)生遐想。
季鈺還沒對她產(chǎn)生什么感情,過早暴露,他會不會相信兩說,以他的性子,難保不會把被欺騙的怒火發(fā)泄到她身上。
她只能一點點讓他產(chǎn)生懷疑,并且相信她是無辜的,以此來博取同情和愛憐。
體香是最好的引子。
這一點還是她昨天故意偶遇季鈺時想到的。
自從大夫人給她喂了藥開始,她的身上就出現(xiàn)了體香,為了遮掩,云湘每天都要往她身上的衣服熏跟她相似香味的香料。
乍一聞,確實聞不出什么差別。
但香料畢竟持續(xù)的時間短,再加上云湘心虛,她每日都得熏很濃的香料掩蓋。若是真有心聞味,還是能察覺到不同的。
云兮收斂心神,一想到今晚要做什么,她的心臟又撲通撲通地跳,臉剎那間變得通紅。
她還沒緩過神,一抬頭就見李媽媽狠狠瞪了她一眼。
云兮鎮(zhèn)定下來:“李媽媽,你知道該怎么做吧,紅纓的事......”
李媽媽面容扭曲地磨了磨牙,但沒法,只能答應(yīng)她。
京城還是初春,白天的日頭短暫,很快就被黑夜吞噬了。
是夜,身著桃紅寢衣的少女坐在拔步大床上,月光流連她的身體,像是為她白玉般的肌膚打上一層光。
云兮聽著凈房傳來的水聲,雙頰微微泛起紅暈,低頭一圈圈地絞著手里的帕子。
今天見到了陳媽媽,又去見了何氏,她更加下定了決心——何氏既然沒想過善待陳媽媽,那她也沒有信任他們的可能。
大公子——她勾引定了。
云兮垂下眼睫,睫毛顫了顫。
從她跟著送親隊伍到了侯府的那一刻,她就沒有退路了。
想到這里,云兮眼神都閃著堅定的光,她主動站起身,朝凈房走去。
隨著離凈房越來越近,她聽到逐漸增大的水聲,青蔥的手指相互捏緊。
季鈺正在沐浴,抬手間卻不妨被一雙柔軟的胳膊圈緊了肩膀,少女的烏發(fā)散在他健碩的胸膛,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縈繞在他的鼻息間。
他正要回頭,可身后的少女陡然湊近他的耳邊,輕輕吹氣。
那股氣息似乎順著耳蝸流到他的身體里,讓人心癢難耐。
季鈺心底被勾的蠢蠢欲動。
其實他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只是想瞧瞧她想做什么罷了。
他今晚本不打算過來,但想起白天云湘的那個妹妹,就忽地到主屋來了。
也是奇怪,今晚的她才讓他感覺跟新婚夜是同一個人。
季鈺懶散地勾起一抹笑容,回過頭去,單薄柔軟的嘴唇蹭到了身后少女紅彤彤的臉,后面的人渾身一抖,圈著的胳膊受了驚嚇?biāo)频耐蠡涣粢浑p柔荑輕搭在他肩胛的肌肉上。
男人熾熱的水珠打在云兮粉嫩的指尖,燙的她手一松,卻沒想到被一只修長的大手拉住,她踉蹌地超前一撲,小巧的下巴磕在他堅硬的肩膀上,疼的云兮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正要起身,卻發(fā)覺前面的男人忽然從浴桶里站起來,在她沒反應(yīng)過來時,有力的臂膀?qū)⑺驒M攔腰抱起。
“啊——”一聲短促的嬌呼從男人胸口傳來,幼貓一般,把他的心口抓的心癢難耐。
季鈺大步繞過屏風(fēng),等不及把她抱到床上,出了凈房就把懷里的小妻子壓在門板上,大手緊緊扣住她的柔荑。
他感受著面前的少女小幅度的顫抖,像只掉入狼窩的小白兔,可憐又想讓人把她一口吃掉。
難怪都道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
他的感官輕而易舉地被挑動起來。
云兮被撩撥得暈暈乎乎,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
云兮整個身子紅得像蝦米,不自覺地用手推拒面前男人的肩膀,但對季鈺來說不過是撓癢癢般的力度罷了。
這一夜,云兮明顯感覺季鈺比新婚夜那晚溫柔,確實讓她體驗到些快慰。
結(jié)束時,她躺在床上劇烈喘息,看的身旁的男人眼又是一熱,被云兮哭唧唧地推拒了。
季鈺勾起身旁妻子的發(fā)絲,湊近用鼻尖嗅聞著,但那姿態(tài)一點也不猥瑣,反而有一股風(fēng)流矜貴的味道。
若這是在白天,云兮早就被他撩的面紅耳赤。
都說這時候男人的心情是最好的,季鈺確實是如此。雖說他對白天的云湘有些厭煩,可卻禁不住夜晚粘人的小妻子的撩撥。
他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季鈺有潔癖,對其他人他根本沒有心思,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讓他著了迷。
云兮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但能明顯察覺出他的愉悅。
想起李媽媽白天對她說的話,她忽略身下的不舒服,硬著頭皮開口:“夫君,妾身想求你件事......”
沒聽到回話,云兮手心攥緊了床單:“妾身的二弟被冤關(guān)進(jìn)了都察院,夫君可有法子?”
云兮知道,她那二哥整日里游手好閑,被關(guān)進(jìn)去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可她白日里才拂了李媽媽的面子,況且這又是大夫人的吩咐,她只能照辦。
在事情順利進(jìn)展之前,她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
話音一落,云兮只覺得繞著她頭發(fā)的手指一松,幾縷秀發(fā)落到她敞開的胸口,撩得她有些癢,她沒敢上手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