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壓在我的心臟上。視野劇烈地晃動，眩暈感排山倒海。那張臉…怎么可能？！他站起身，

動作帶著一種沉沉的滯澀感，像生銹的機器關(guān)節(jié)在強行運轉(zhuǎn)。椅子腿刮擦著廉價地板，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嘎”長響。他終于從背光的陰影里完全走出。

臉部的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冷硬，沒有一絲屬于“江硯”這個虛擬角色的溫存。

那雙眼睛，我曾無數(shù)次在深夜里用拙劣的文字描摹，

無數(shù)次試圖賦予它們“深情”或“睿智”的光彩……此刻就在咫尺，沒有光彩，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凍裂的寒潭，映著我慘白如鬼的面容，以及喬麥驚恐凝固的身影。

他停在我面前兩步之外?？諝庀袷潜粡氐壮榭眨?/p>

只剩那個破馬克杯里廉價咖啡還在頑固地散發(fā)虛弱的余熱和虛假的香味。

窒息感扼緊了我的喉嚨。那雙薄唇抿成一條繃緊的直線，像是在克制著什么即將爆發(fā)的東西。

然后，冰冷得能砸碎玻璃的聲音，一字一頓，清晰地鑿進這片凝固的死寂里：“蘇念。

”他叫我的名字，不是筆名。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冰渣?！拔覀兎质职??！薄芭猷ァ?/p>

”碎裂聲凄厲炸響，黏膩滾燙的咖啡猛地潑濺開，混合著尖銳的瓷片碎渣，

飛濺在喬麥的昂貴鞋面和褲腳上。褐色的污漬像丑陋的蟲子迅速蔓延。

她像是被燙傷的貓一樣猛地抽氣，踉蹌后退撞在門框上，

眼睛瞪得幾乎要撕裂眼眶：“什——么？！”驚懼的尖叫驟然拔高，尖銳得能穿透屋頂，

“分分分分手？一個AI？！蘇念你他媽到底干了什么？?。?！

”馬克杯的碎片在她腳邊顫抖，蒸騰起一股廉價咖啡最后的、慘淡的熱氣。

空氣中彌漫開劣質(zhì)咖啡焦香、蒸騰的潮氣、還有喬麥驚恐香水味的混亂氣味。時間被凍結(jié)。

只剩下那雙來自深淵的眼睛，死死地，釘在我臉上。【4月10日，零點，

暴雨如注（淹沒靈魂的那種）】水。冰冷的水流粗暴地砸在臉上。

我死死撐著盥洗臺冰涼的陶瓷邊緣，指骨用力到發(fā)白，

試圖把那點可憐的涼意按進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