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契大典當日,靳玉堂離開去陪白月光,只留下一具傀儡同我舉行儀式。
卻不想魔族借此機會大舉進攻青衍宗。為保住宗門,我動用秘書強行提升修為傷了根基。
后來,他縱容他的白月光搶走我的靈劍。還嘲諷我不過是一介廢人,配不上靳玉堂。
靳玉堂站在一邊,沉默沒有說話,好似認同。我死心后閉關,轉(zhuǎn)修了無情道。得知真相后,
他哭著求我再看他一眼。1魔族攻破護山大陣時,眾人還在喝我和靳玉堂的喜酒。
只聽到轟的一聲,好似有什么東西碎裂。下一瞬,漫天的魔氣將整個青衍宗籠罩其中。
眾人反應過來時,魔將魔兵已經(jīng)站在了我們面前。反應過來后,
青衍宗眾長老和弟子立馬防御,開始作戰(zhàn)。一支箭朝我和靳玉堂射來,見身邊人無動于衷,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到我的身邊。躲過箭矢,我轉(zhuǎn)頭看他。
卻發(fā)現(xiàn)靳玉堂的身形慢慢消散,最后變成了一張人形符箓。我認識這種符箓,是傀儡符。
我心頭一顫,如果和我舉行儀式的靳玉堂是假的,那真的靳玉堂又去哪里了呢?
我忽然想起前幾天,靳玉堂一直沉迷醉酒。無意間聽到他喝醉后提了一句:“云夢要成親了,
她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婚宴,可我去不了,她終是成了別的新娘。”聯(lián)想到這些,
我才明白他早就有了打算。但現(xiàn)在我來不及想這些,解決掉眼前的魔族才是最重要的。
我召喚出法器,和魔族廝打在一起。魔族好像是有備而來,來的人很多。
其中更是有三名元嬰和一位化神大能的魔將,魔兵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我一襲紅衣穿梭在魔兵間,
每次出手都是殺招。可不知道是被魔氣侵襲,還是其他原因。每次催動靈力后,
體內(nèi)的金丹便會倦怠一分,一股灰蒙色的靈氣從金丹中溢出,順著五臟六腑蔓延向四肢百骸。
我察覺到不對,連忙傳音提醒眾弟子。卻不想得到的回答是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
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可能中毒了。眼看著倒下的宗門弟子越來越多,
連宗門幾位長老都受了重傷。我也逐漸脫力,艱難地用劍撐著身體,
看向唯一還站著的化神魔將。魔將看著我笑出聲,“你就是今天的結(jié)契者之一啊,
和你結(jié)契的道侶呢?難不成怕死逃跑了?”“不過沒關系,我會找到他,殺了他,送他下去,
到時候再讓你們做道侶?!蔽一仡^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眾人,又看了眼青衍宗正殿的大門。
這是我從小生活,教養(yǎng)我長大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魔族毀了這里。
我緊了緊手中的劍,低頭默念深埋于心底的秘術。這套秘術可以燃燒我的所有修為和元神,
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內(nèi)修為暴漲,越級和化神一戰(zhàn)。四面八方的靈氣快速朝我聚攏,
磅礴的靈氣將我包裹。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可這份舒適逐漸被痛苦取代,
全身的經(jīng)脈都被撐開,仿佛立馬就要爆炸。我忍著全身的痛,聚集所有靈力使出最后一招。
凜冽的罡風帶著我的殺招急速撲向魔將,即使魔將用盡全力防御,也終究是沒擋住我的攻擊。
砰~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后,飛揚的塵土逐漸散開。魔將已死,我也滿身是血地倒在旁邊。
2我醒來時,身邊也空無一人。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體內(nèi)的金丹早已枯竭,全身的經(jīng)脈都已寸斷。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
進來了一個手捧藥盅的小藥童??吹轿倚褋?,他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我身邊,“小師叔,
你感覺怎么樣啊?”我啞聲開口,聲音細若蚊蠅:“宗門…宗門怎么樣了?”“小師叔放心,
宗門現(xiàn)已安然無恙,宗主回來得很及時,剩下的一些魔兵都被他解決了?!蔽倚闹秀等?,
沒想到靳玉堂還能及時趕回來,真是難得。我知道我現(xiàn)在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只是僥幸保住了這條命罷了。我問小藥童,“靳師兄現(xiàn)在在何處?
”“宗主應該是在議事堂處理宗門事務,幾位長老都受了傷,選擇了閉關療養(yǎng),
現(xiàn)在宗門也就只剩下宗主一人撐著了?!蔽也唤胄?,他靳玉堂身為青衍宗宗主。
在宗門生死存亡之際不在,事后趕回來收拾了幾個魔兵,好像功勞都被他占了。猛然間,
我又想起大戰(zhàn)那日,高臺之上我抓住他時,他變成傀儡的模樣。
我在藥峰休養(yǎng)了兩個月才能下床走路。我求藥峰的人,將我送去了主峰。
以我現(xiàn)在廢人的情況,要是徒步走過去,起碼要走好幾天。到主峰后,
我看到當初打斗時破壞的宗門已經(jīng)重新修建好了。
所有的弟子也都井然有序地忙碌著自己的事情。若不是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我都有些恍惚這三個月是不是只是夢一場。我循著記憶找到議事堂,
看到眼前的場景愣了一下。靳玉堂并未如他人口中所說的那樣,一直忙于處理宗門事務。
而是攬著宮湘云,輕手輕腳地在給她喂粥。他動作親昵,眼神溫柔,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我認識靳玉堂一百多年,從未見過他這般溫柔動情的模樣。想起曾經(jīng)我和他每次相處,
他都是冷著臉一副請勿靠近的模樣。說話也是一板一眼,
每一個動作似乎都透露著嫌棄和逃避。想來這才是他愛一個人時該有的模樣吧。
我抬腳走了進去,聽到動靜的兩人轉(zhuǎn)頭看來。看到是我后,宮湘云連忙站起身拉個距離。
她慌亂解釋,“華月姐姐,你別誤會,我是來給玉堂送吃食的?!蔽铱聪蛩?,無奈地搖頭,
“他是修士,早已辟谷,不須進食?!甭勓裕瑢m湘云瞬間紅了眼眶,
回頭看了靳玉堂一眼悲痛地說道,“是啊,我忘了玉堂是修士了,
只記得曾經(jīng)他最愛吃我做的粥,我真是年紀大了,記不住事了。”“華月,你莫要胡說,
是我想吃湘云做的東西才讓她送來的,你何必為難她呢。”靳玉堂站起身,牽住宮湘云的手,
將人拉到自己身后擋住。我不想和他爭辯,只是看向他身后一臉得意笑容的宮湘云。
“宮小姐,可否先勞煩你出去,我有事要和宗主商議?!睂m湘云弱弱地應了聲,
準備離開時卻被靳玉堂抓住手腕強行留下?!跋嬖?,你不用走。”說著,又看向我,
“你有什么事情直說就好,湘云不是外人?!薄叭绻窍胝f結(jié)契大典的事情,
等以后有時間再說吧,宗門剛經(jīng)歷一場生死大戰(zhàn),不宜在這個時候舉辦大典?!蔽亦托?,
“所以宗門經(jīng)歷生死大戰(zhàn)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呢?”靳玉堂一噎,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閃。
宮湘云輕輕扯了扯靳玉堂的衣袖,隨后朝著我直接跪了下來。“華月姐姐,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玉堂才耽誤了時間。”“若是我知道會因此牽連青衍宗,
我萬萬不會給玉堂傳信的,華月姐姐要是生氣的話,就責罰我吧。
”靳玉堂連忙將人從地上扶起,小心翼翼地幫她擦去眼淚?!跋嬖苿e哭,
你又不知道魔族會在什么時候進攻青衍宗,這事不能怪你。”宮湘云吸了吸鼻子,哭著說道,
“玉堂,我感覺我沒有多少時間,我只是在我最后一段時間里,有個人能陪我,
我等不起你了,所以我選擇了別人?!薄艾F(xiàn)在還連累了青衍宗,我真是該死啊。
”“你別瞎說,你還有時間,有我在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一定能再找到一顆九轉(zhuǎn)益氣丹幫你延長壽命?!蔽倚睦镆惑@,
原來百年前靳玉堂從我手中討要九轉(zhuǎn)益氣丹后,給了宮湘云。也難怪宮湘云一個凡人,
怎么能青春永駐,壽命百年呢。我壓下心中酸澀,不愿意再看兩人膩膩歪歪,
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3之后一段時間,我只能每天在宗門里閑逛。我雖然沒了修為,
身體也很差勁。但我曾經(jīng)修煉的心得和劍術上的造詣,是無法磨滅的。這日,
我正在幫幾位弟子指導劍術。突然,天邊劃過一道流光,穩(wěn)穩(wěn)落在我們幾人的不遠處。
來人正是靳玉堂和宮湘云。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她居然有了修為,
而且還是練氣后期了。她看著我的表情,很是得意?!叭A月姐姐,好久不見,
你身體可好些了?”我點頭應聲,“好多了?!彪S即問道,“你現(xiàn)在能修煉了?
”宮湘云好像等的就是我這句話,臉上立馬浮現(xiàn)笑容?!皩Π。椰F(xiàn)在能修煉了,
這還要多虧了玉堂,幫我找來了生靈草和玉靈丹,幫我催生了靈根,
還是和華月姐姐一樣的冰靈根,有了靈根自然能修煉?!薄岸矣裉谜f了,我的體質(zhì)特殊,
修煉也是一日千里,我才修煉不過短短三月,便已經(jīng)到達了練氣后期,
馬上就到練氣大圓滿后筑基了?!甭勓裕車艘荒橌@訝。與他們震驚不同的是我,
我沒想到靳玉堂能找來玉靈丹。玉靈丹不僅能催生靈根,
同時對我這個金丹破碎的人也大有好處,能極大地幫我修復金丹上的裂痕,
不再成為漏斗之身。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大好,
但依舊無法修煉的根本原因就是我的金丹有裂痕。
我從外界吸收靈氣的速度遠不及從金丹裂痕上四散外溢的速度。本就存不住靈氣,
還不如不修煉。我看著靳玉堂,問道,“宗主,能否問一下,你是何處尋來的玉靈丹呢?
”靳玉堂回答,“我自有我的辦法。”聞言,我心中一陣刺痛。
他愿意為宮湘云尋找生靈草和玉靈丹,幫她催生靈根成為修仙者,延長壽命。
對我卻連一個去處都不愿意告知。難道,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qū)別嗎?我深呼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宗主誤會了,我只是想…”“你想什么,本宗主很清楚,
你想要玉靈丹修復金丹,可玉靈丹只此一顆,是本宗主高價拍賣來的?!备邇r拍賣!這幾字,
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我的心臟,肆意翻動絞殺。我點頭答應了聲,扯出一抹苦笑,
“那恭喜宮小姐了,希望宮小姐能好好修煉,成為我青衍宗的一大底牌。”說罷,
我便轉(zhuǎn)身離開。“等等!”我轉(zhuǎn)身看向?qū)m湘云,疑惑開口,“宮小姐還有什么事情嗎?
”宮湘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一臉為難,最后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身邊的靳玉堂。
靳玉堂輕嘆一口氣,看著我認真道,“華月師妹,我和湘云來找你,是想找你討要件東西。
”我不禁訝然,心中腹誹自己現(xiàn)在和個廢人無異,還有什么能被他倆看上?沒等我問出口,
就聽到靳玉堂說道,“你現(xiàn)在修為盡失,身上的那些靈器法寶等也無法再用了,
不如拿出來給湘云,她現(xiàn)在還沒有趁手的靈劍?!边@話一出,周圍人瞬間看向了我。
那目光中滿是同情。4我的劍叫凝華,他的劍叫虹淵。兩柄劍是一對,
是我們在秘境中一起尋得的。也是因為這兩柄劍,我們才約定結(jié)契的。
現(xiàn)在靳玉堂讓我把劍給宮湘云,這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安豢赡?!”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的劍怎么能給她,劍是劍修的命,這個道理宗主不明白嗎?
”我不愿意給并不是我舍不得靳玉堂,而是作為一個劍修,沒有劍出門都會被人笑話。
靳玉堂眉頭緊鎖,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我?!罢且驗楸咀谥髦?,這才來找你討要,
你現(xiàn)在沒有修為,身體也沒有徹底恢復,凝華在你手里就如同一塊廢鐵。
”“你愿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劍在你手里蒙塵嗎,你給了湘云,既不會埋沒凝華,
也算給宗門增添一份助力?!蔽业皖^看了眼手中的劍,指尖輕輕拂過凝華的劍身。
我作為青衍宗的弟子,從出生就在青衍宗生活,我自然是愿意看青衍宗發(fā)揚光大的。
我也自認為這些年來,從未愧對過青衍宗。但現(xiàn)在,我想自私一回,我想留下凝華。
我抬頭看向?qū)γ鎯扇?,依舊搖頭拒絕?!安恍校A是我唯一能證明自己是個修士的存在了,
我不能給你們。”靳玉堂不悅地皺了皺眉,他身邊的宮湘云也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華月師妹,這件事由不得你,凝華你若不愿意給,那本宗主只能自己取了?!闭f罷,
一道身形閃過,我的身體被定在原地,而我手中的劍已被靳玉堂拿走。我的劍被他握在手中,
發(fā)出陣陣嗡鳴,好像不愿意被他觸碰似的。宮湘云剛想接過,
凝華瞬間掙脫束縛徑直朝她刺去。眼看她被刺中時,一柄劍擋在她面前。是虹淵。
虹淵是靳玉堂的劍,劍隨心動,是靳玉堂要救了她。“冥頑不靈!”靳玉堂丟下四個字,
快速打出一道法訣,凝華瞬間掉落到了地上。靳玉堂趕走其他弟子,
整個廣場上只留下我們?nèi)?。宮湘云撿起凝華,走到我面前,輕笑道:“華月姐姐,
你別生氣,玉堂這樣做也是為了宗門好。”“說句難聽的實話,
華月姐姐你現(xiàn)在不過是一介廢人,你配不上凝華,也配不上玉堂,”我看向靳玉堂,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我,好似認同了她的話。說罷,兩人轉(zhuǎn)身離開。
他們離開后,我也能動了。我望著消失在視線的流光,徹底死心。我轉(zhuǎn)身,
搖搖晃晃回到了洞府。爬上去后才發(fā)現(xiàn)我的洞府門前站著一個人??辞迥侨撕?,
我連跪下行禮。“弟子華月,拜見老祖?!泵媲暗娜瞬皇莿e人,正是宗門的太上老祖,
一個修煉無情道,修為高深莫測的怪人。老祖大限將至,
之前宗門遇險時他正在外面尋找突破的機遇。不然有老祖坐鎮(zhèn),魔族又怎敢攻上青衍宗。
老祖滿頭白發(fā),一襲紫袍就那樣站在那里。“起來吧,今日來找你,是想問你,
你可愿轉(zhuǎn)修無情道?!薄叭羰窃敢猓咀芍阋槐壑??!鼻嘌茏谌莿π?,
修的都是以青衍劍訣為主的劍道。而老祖修的卻是無情道,實屬讓人意外。我沒有絲毫猶豫,
點頭應下:“弟子愿意。”只要能修煉,就比現(xiàn)在要好。5老祖告訴我,我現(xiàn)在是漏斗之身,
根本無法修煉。如果想修煉,就要把這顆破碎的金丹徹底刨出,然后從引氣入體開始,
重新修煉。但不用老祖說我也知道,生刨金丹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我口中呢喃著生刨金丹四個字,半晌后點頭:“我愿意,求老祖助我?!崩献鏉M意地笑了笑,
一股靈力打入我的身體,我便徹底沒了意識。再次醒來,已經(jīng)七日后。老祖坐在我身邊,
看著我說道:“你現(xiàn)在算是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凡人,想要修煉便可重新開始,
重新選擇你要修煉的道。”我點頭應下,便開始重新嘗試引氣入體。記得我第一次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