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散盡,影鼠沙通束手就擒。
蕭凌風(fēng)面色冷峻,指揮著手下處理現(xiàn)場,安撫受驚的百姓,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振山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簡單包扎了肩上的傷口,血雖然止住了,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他走到蕭凌風(fēng)面前,再次拱手:“今日若非蕭統(tǒng)領(lǐng)及時趕到,下官恐怕……”
蕭凌風(fēng)擺了擺手,語氣平淡卻不容置喙的說道:
“林捕頭忠勇可嘉,只是這影鼠沙通乃是-瑯?gòu)珠w-的刺客,身手詭譎,
你非他敵手,亦屬尋常。先回去好生療傷吧,此案后續(xù)由我接手。”
“瑯?gòu)珠w?”
林振山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且極為忌憚。
江小七在一旁聽著,心中更是掀起波瀾。
瑯?gòu)珠w,聽起來就像是那種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殺手組織。
這個世界,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這時,三姐江玉姝聞訊也匆匆趕了過來,見到林振山受傷,頓時花容失色,眼圈一紅,快步上前扶住他:
“夫君,你怎么樣?”聲音里帶著哭腔和濃濃的擔(dān)憂。
“玉姝,我沒事,皮外傷而已,莫要擔(dān)心。”林振山強作鎮(zhèn)定,安慰著妻子。
江小七也趕緊湊上前去:“三姐夫,你要不要緊?”
林振山看到江小七,勉強笑了笑:“小七也來了。無妨,一點小傷,休養(yǎng)幾日便好?!?/p>
蕭凌風(fēng)帶著手下押解著沙通,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圍觀的百姓們也漸漸散去,口中還在議論著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以及蕭凌風(fēng)那神乎其技的身手。
“剛才那位蕭大人,真是太厲害了!那賊人那么兇,在他手底下三兩下就栽了!”
“可不是嘛!我好像看到他手指頭發(fā)光了!跟戲文里說的一樣,是內(nèi)力吧!”
這些議論聲,一字不落地傳入江小七耳中,讓他心中的震撼更添幾分。
內(nèi)力,手指發(fā)光……這些詞匯,仿佛為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他之前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似乎還停留在表面。
江玉姝心疼丈夫,也顧不上多問,與江小七一起,攙扶著林振山往江府方向走去。
林振山的傷勢雖然看著嚇人,但好在匕首沒有傷及要害,只是皮肉之苦。
一路上,江小七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蕭凌風(fēng)出手的那一幕。
那快到極致的身法,那指尖的青芒,都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這一切,讓江小七一直以來“混吃等死,安穩(wěn)躺平”的心態(tài),第一次產(chǎn)生了動搖。
他意識到,在這個存在著超凡武力的世界,單單有錢,似乎并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在他腦中生根。
他要習(xí)武!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踏上這條真實不虛的超凡之路。
唯有當(dāng)自身的力量足夠強大,才足以構(gòu)筑一道絕對安全的壁壘,才能讓他安心躺平,肆意享受這中獎般的人生。
江小七與三姐江玉姝攙扶著林振山,終于回到了林府。
林府的下人見自家老爺被攙回,肩上血跡斑斑,
夫人江玉姝也是一臉焦急,皆是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接應(yīng)。
江玉姝強忍著心中的慌亂與后怕,一面指揮下人,將林振山小心地扶入內(nèi)室臥房安頓,一面急聲吩咐道:
“快!快去請城里最好的金瘡大夫王大夫過來!多帶些人手,務(wù)必快!”
一時間,不大的林府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忙亂起來。
江小七看著三姐江玉姝在床邊忙前忙后,
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里,此刻蓄滿了焦慮和驚懼,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個三姐夫,平日里待人和善,剛正不阿,今日卻險些遭了毒手,也難怪三姐會如此擔(dān)憂。
不多時,金瘡大夫便被火急火燎地請了過來。
一番仔細診治,清洗包扎了傷口,又開了幾副湯藥,叮囑了些注意事項,總算讓眾人稍稍松了口氣。
大夫走后,江玉姝仍寸步不離地守在林振山床邊,已是疲態(tài)盡顯,眼圈也哭得紅腫。
江小七見狀,便主動開口道:“三姐,這里有我呢,我留下來陪陪三姐夫。
你一直忙到現(xiàn)在,又受了驚嚇,先去歇會兒吧,養(yǎng)養(yǎng)精神才能更好地照顧三姐夫啊?!?/p>
江玉姝聞言,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了看江小七。
自己這個平日里有些不著調(diào)的弟弟,今日卻顯得格外體貼懂事,倒像是長大了不少。
她心中微暖,點了點頭,聲音因之前的哭泣和緊張而略帶沙?。?/p>
“也好,那你仔細照應(yīng)著,有什么事立刻到偏房叫我。莫要讓你姐夫亂動?!?/p>
姐姐離開后,房內(nèi)只剩下江小七和躺在床上的林振山。
林振山失血之后,精神有些萎靡,但見江小七留下,還是露出一絲笑容:“小七有心了。”
江小七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三姐夫,今天那個蕭凌風(fēng)蕭大人……他,他是不是很厲害?”
林振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向往,點了點頭:
“蕭統(tǒng)領(lǐng)乃是神捕司第一高手,一身武藝出神入化,早已臻至通脈境,距離宗師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遙。今日若非他出手,我這條命怕是……”
他說著,嘆了口氣。
“通脈境……?!?/p>
江小七喃喃重復(fù)著,這個詞匯對他而言,既陌生又充滿了吸引力,
“那他手指發(fā)光,也是因為通脈境嗎?”
林振山微微一怔,隨即釋然笑道:
“你小子倒是眼尖。那是蕭統(tǒng)領(lǐng)修煉的-青玉指,
內(nèi)氣凝練到一定程度,運功時便會發(fā)出淡淡青芒。
尋常刀劍,都未必能擋住他一指之力?!?/p>
江小七眼中灼灼的光芒更盛,急切地追問:
“那這武功,是不是還能讓人飛檐走壁?”
林振山看著少年眼中那幾乎要迸射出來的熱切,心中了然。
他嘴角噙起一絲笑意,帶著幾分歷經(jīng)滄桑的感慨,緩緩道:
“武道一途,修至高深處,飛檐走壁不過尋常,開碑裂石亦非難事。
如蕭統(tǒng)領(lǐng)這般通脈境高手,尋常十?dāng)?shù)個悍匪都近不了他的身。
若是達到宗師之境,那更是能以一敵百,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亦非虛言。”
“以一敵百……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
江小七聽得目瞪口呆,只覺得一股熱血從腳底直沖頭頂。
“那……那三姐夫你呢?你是什么境界?”江小七好奇地問道。
林振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資質(zhì)愚鈍,苦修多年,如今也不過是煉臟境后期,距離打通奇經(jīng)八脈,步入通脈境,還差得遠呢。"
"今日若非蕭統(tǒng)領(lǐng),我連那影鼠沙通一招都未必接得下來?!?/p>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失落,但也有一絲不甘。
煉臟境后期……江小七默默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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