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流言初起我不過是個賈府里不起眼的小廝,日日掃院遞茶,伺候主子,
日子平淡如水。賈府的榮華富貴,在我眼里不過是遠遠瞧見的金光,觸手不及。卻不想,
這平靜的生活,竟被一樁流言攪得天翻地覆。那晚,月色朦朧,賈府下人住的小院里,
幾盞油燈搖曳,昏黃的光暈在青石地上鋪開一層薄紗。我端著茶盤,路過院子,
瞧見幾個下人圍坐一處,低聲嘀咕,臉上帶著幾分詭秘的興奮。好奇心驅使,我放慢腳步,
假意整理茶盤,耳朵卻悄悄豎起。「你們聽說了沒?寧國府那邊,賈珍和秦可卿……」
小福子壓低嗓子,聲音里透著股說不清的意味。「啥?」阿二瞪大眼睛,湊近了些,
「你可別胡說,賈珍是當家爺,秦可卿是他兒媳婦,怎會有啥?」小福子嘿嘿一笑,
四下張望,見無人注意,才繼續(xù)道:「可不是胡說!有人瞧見他們倆在天香樓里,親親熱熱,
模樣可不一般?!刮倚念^一震,手里的茶盤差點滑落。親熱?賈珍與秦可卿?
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爬灰」二字,驀地跳進腦海,那是公公與兒媳的私情,違背人倫,
若傳出去,賈府的顏面何存?「真的假的?」我忍不住插嘴,聲音有些發(fā)顫,
「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小福子瞥我一眼,哼道:「你個小廝也來摻和?不過告訴你,
這事兒傳得有鼻子有眼。聽說那天晚上,秦可卿衣衫不整,臉紅得像胭脂,賈珍還摟著她,
旁人瞧得清清楚楚?!埂高€有人說,秦可卿的丫鬟瑞珠最近神色慌張,像是撞見了啥?!?/p>
另一個下人低聲道,語氣里滿是揣測。院子里風聲掠過,油燈晃了晃,影子在墻上扭曲,
像在訴說這不堪的秘密。我站在一旁,手腳冰涼。賈珍是寧國府的主人,位高權重,
秦可卿端莊賢淑,深得賈母歡心,他們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這些流言,
細節(jié)栩栩如生,仿佛親眼所見,叫我不得不信了幾分?!改銈冋f,這要是真的,
賈府可怎么辦?」阿二皺眉,聲音壓得更低。「還能怎么辦?遮著蓋著唄?!剐「W永湫Γ?/p>
「這種事,傳出去誰臉上有光?」我低頭不語,心如亂麻。賈府表面風光,
內里卻藏著這樣的齷齪?我想反駁,說這不過是無稽之談,
可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秦可卿那張柔美的臉,和賈珍偶爾投向她的熾熱目光。突然,
院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管家李福黑著臉走進來,喝道:「都聚在這兒干什么?
活兒干完了?散了散了!」眾人一哄而散,我趕緊低頭,端著茶盤快步離開。夜風吹過,
涼意刺骨,我卻覺得心頭燒得慌。那流言像一顆種子,扎進我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我暗下決心,往后得留心些,看這流言究竟是真是假。第二章:天香樓驚見次日,
我奉命去寧國府送一匣子賬本。寧國府與榮國府不過一墻之隔,路途不遠,我提著包裹,
沿著青石小徑走去。沿途花木扶疏,桂花香氣撲鼻,可我心神不寧,
昨晚的流言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賈珍與秦可卿,真有那等事?我決定借這機會,
細細觀察一番。走到天香樓附近,我放慢腳步。這天香樓是寧國府一處雅致的所在,
雕梁畫棟,平日里賈珍常在此休憩或會客。今日卻靜得出奇,樓外的海棠樹在微風中搖曳,
花瓣飄落,鋪了一地嫣紅。正要繞過樓前小徑,我忽見一個身影從天香樓內匆匆跑出。
定睛一看,竟是秦可卿的貼身丫鬟瑞珠。她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驚惶,腳步踉蹌,
像被什么嚇住了。她低著頭,裙角帶起一陣風,飛快跑向小巷盡頭?!溉鹬榻憬?!」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迎上前去,「你這是怎么了?」瑞珠猛地抬頭,見是我,嚇得捂住嘴,
眼中滿是驚恐。她搖搖頭,聲音顫抖:「沒事……我沒事?!拐f完,她推開我,匆匆跑遠,
背影消失在巷口。我愣在原地,心跳加快。瑞珠的模樣,分明是撞見了什么不該看的事。
難道,昨晚的流言……我咽了口唾沫,決定進天香樓一探究竟。推開雕花木門,
樓內靜得只聞風聲??諝庵袕浡还傻奶聪?,混著女子的脂粉氣息,曖昧而壓抑。
我躡手躡腳上了二樓,木梯吱吱作響,每一步都讓我心跳加速。二樓走廊昏暗,
陽光從窗欞漏下,灑在青磚地上,映出斑駁的光影。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夾雜著細碎的喘息。我屏住呼吸,循聲走去,來到一扇半掩的房門前。門縫透出微弱的燭光,
香氣更濃,甜膩得讓人心慌。我湊近門縫,瞇眼看去,頓時如遭雷擊。房間內,
賈珍與秦可卿并坐在一張雕花木榻上。燭光搖曳,映出秦可卿雪白的肩頭,她的衣衫半解,
羅裙散開,露出纖細的腰肢。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眼神迷離,似醉非醉。賈珍低頭,
唇在她脖頸間流連,手在她腰間緩緩游走,動作輕佻而親昵。秦可卿發(fā)出低低的嬌喘,
似推似就,身體微微顫抖,像在抗拒又像在迎合?!刚涓纭顾吐暤?,聲音嬌軟,
帶著幾分羞澀?!缚汕?,你是我的心肝?!官Z珍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手腳冰涼。流言竟然是真的!賈珍與秦可卿,竟真有這等不堪的關系!
我瞪大眼睛,想再看清楚些,可心底的恐懼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艁y中,
我的腳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青瓷花盆。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走廊里炸開,像驚雷般刺耳。
我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轉身,想逃離這危險之地?!刚l在那兒?」賈珍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低沉而警惕。我心跳幾乎停滯,忙躲到旁邊的紫檀屏風后,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腳步聲漸漸靠近,沉穩(wěn)而有力,我?guī)缀跄芨杏X到賈珍的目光在走廊里掃視?!概d許是風吹的。
」秦可卿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顫抖,像在掩飾什么。「哼,風?」賈珍冷笑,
語氣里透著疑慮。片刻后,房門被輕輕關上,房間里恢復了安靜。我趁機從屏風后溜出,
飛快跑下樓,逃出天香樓。桂花香依舊撲鼻,可我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氐綐s國府,
我的心仍在狂跳。剛才的場景如刀刻般印在腦海,揮之不去。賈珍與秦可卿的不倫之情,
被我親眼撞見!這秘密像一塊巨石,壓得我喘不過氣。我該如何是好?說出去,
賈府必將天翻地覆;不說,我又如何面對自己的良心?第三章:秦氏之困秦可卿坐在閨房中,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蒼白的容顏。房間布置得富麗堂皇,
檀木雕花床鋪著錦緞被褥,鎏金香爐里青煙裊裊,繡金屏風上繪著牡丹盛開。
可這華美的閨房,對她而言,卻像一座無形的牢籠,將她困在無盡的痛苦與掙扎中。
自從與賈珍的關系開始,她便墜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漩渦。賈珍的溫柔與激情,
像烈酒般讓她沉醉,那一刻,她仿佛被珍視,被需要,忘卻了世俗的枷鎖??擅慨斠股钊遂o,
恐懼便如潮水般涌來。若這不倫之情暴露,她將身敗名裂,賈府的榮光也將毀于一旦。
那天在天香樓,她察覺到有人偷窺,花盆落地的聲音讓她心驚膽戰(zhàn)。
雖然后來賈珍說是風吹倒的,她卻總覺得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瑞珠最近的異樣神情,
更讓她寢食難安。瑞珠是她的貼身丫鬟,若她知道些什么,事情將更加棘手。她起身,
緩緩走到銅鏡前。鏡中的自己,眉眼依舊柔美,可眼底的憂愁卻掩不住。衣衫凌亂,
臉頰泛紅,哪里還有昔日端莊賢淑的模樣?她趕緊整理衣衫,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可心里的波瀾卻無法平息?!溉鹬椋M來?!顾p聲喚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
瑞珠低著頭走了進來,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她。秦可卿心頭一緊,強裝鎮(zhèn)定:「瑞珠,
你最近怎么了?總是魂不守舍的?!谷鹬橐Ьo嘴唇,猶豫片刻,終于抬起頭,
眼中含淚:「太太,我……我什么都看到了?!骨乜汕淙鐗嫳撸瑥姄沃鴨枺骸缚吹搅耸裁??
」「太太和爺在天香樓里……」瑞珠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淚水卻滑落下來。
秦可卿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瑞珠,
這件事你絕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不僅我會受罰,你也會被牽連?!?/p>
瑞珠顫抖著點頭:「太太,我知道,我不會說的?!骨乜汕渥呱锨?,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你放心,我會護著你。但你必須守口如瓶?!谷鹬殡x開后,
秦可卿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她回到床邊,躺下,望著天花板上繁復的花紋,
腦海中浮現(xiàn)出賈珍的身影。他的低語,他的觸碰,讓她心動不已,可她也清楚,
這段關系是錯誤的,是不被世人容忍的。她試圖讓自己抽身,可每當賈珍靠近,
她便無法抗拒。她開始減少出門,避開旁人的目光。寧國府的回廊、花園,
處處讓她感到不安,仿佛每一雙眼睛都在窺探她的秘密。她的精神日漸頹靡,
昔日的笑容漸漸消失,連平日最愛的刺繡也提不起興趣。夜深了,
閨房里只剩香爐的青煙裊裊上升。她裹緊錦被,試圖讓自己入睡,
可腦海中卻全是天香樓的場景,和瑞珠那驚恐的眼神。她知道,秘密已經不再安全,
隨時可能暴露。她的心,像被無形的繩索越勒越緊。第四章:賈珍的謀劃賈珍坐在書房中,
面前擺滿古籍字畫,墻上掛著一幅《松鶴延年圖》,寓意長壽安康。可他此刻的心思,
卻與這寧靜的書房格格不入。天香樓的那聲花盆碎裂,像一記警鐘,敲得他心神不寧。
他懷疑,有人看到了他與秦可卿的秘密。他點燃一盞青銅燈,燈光映在他臉上,
勾勒出他深邃的眼眸和緊鎖的眉頭。瑞珠最近的慌張神情,讓他越發(fā)不安。
她是秦可卿的貼身丫鬟,若她泄露了半點風聲,事情將不可收拾。他必須采取行動,
穩(wěn)住局面。當晚,他來到秦可卿的閨房。月光從窗欞灑入,秦可卿坐在妝臺前,梳理著長發(fā),
眼神憂郁。見他進來,她起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珍哥,你來了?!官Z珍走上前,
擁她入懷,嗅著她發(fā)間的幽香:「可卿,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p>
秦可卿靠在他懷中,低聲道:「珍哥,我怕事情會敗露。那天在天香樓,有人……」
「別胡思亂想?!官Z珍打斷她,語氣溫柔卻堅定,「不過是風吹倒了花盆。我會處理好一切。
」他從懷中掏出一串碧玉珠鏈,晶瑩剔透,在燭光下熠熠生輝:「這是我特意為你挑的,
戴上它,安心些?!骨乜汕浣舆^珠鏈,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珍哥,你對我真好?!?/p>
賈珍笑了笑,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是我的心肝,我怎會讓你受委屈?」他吻上她的唇,
雙手在她腰間流連,兩人漸漸倒在錦榻上,房間里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溫存片刻,
賈珍坐起身,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心中已有計劃:必須封住所有可能泄密的嘴。
他懷疑那天在天香樓偷窺的是榮國府一個小廝,名叫阿來,平日里不起眼,
卻常在寧國府跑腿。他決定派人暗中監(jiān)視此人,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次日,他召來瑞珠。
書房里光線昏暗,瑞珠站在他面前,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溉鹬椋?/p>
你最近表現(xiàn)得很奇怪?!官Z珍冷冷開口,目光如刀,刺向她。瑞珠嚇得一哆嗦,忙道:「爺,
我沒事?!官Z珍起身,緩緩走近她,語氣森然:「你是秦氏的丫鬟,理應忠心。
若讓我發(fā)現(xiàn)你有二心,后果你清楚?!谷鹬閾渫ü蛳拢瑴I水奪眶而出:「爺,
我絕不敢背叛太太!」賈珍點點頭,揮手讓她離開。瑞珠走后,他回到書桌前,點燃一炷香,
青煙裊裊,掩不住他內心的陰暗。他知道,瑞珠是個隱患,若她真看到了什么,
或許得用更狠的手段。他還考慮將秦可卿暫時送出賈府,避開風頭。
他可以借口讓她去莊子上養(yǎng)病,如此既能保護她,也能讓流言漸漸平息。
可這需要周密的安排,不能讓任何人起疑。在賈府,他依然擺出當家大爺?shù)耐?,處理事務?/p>
訓斥下人。白天,他在寧國府的正堂發(fā)號施令,夜晚卻在書房中籌謀,
試圖為自己的丑事筑起一道防線。他知道,一旦秘密暴露,他將失去一切——地位、尊嚴,
甚至賈府的信任。第五章:瑞珠之死幾天后,一個消息如驚雷炸響:瑞珠死了。
死訊在賈府傳開,下人們議論紛紛,有人說是急病,有人說是自殺,可私下里,
都覺得此事與賈珍和秦可卿的丑聞脫不了干系。我聽到這消息時,心頭一震,
手里的掃帚掉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那天在天香樓,瑞珠慌張的模樣歷歷在目。
她分明看到了賈珍與秦可卿的親密場景,她的死,會不會是有人為了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