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消融的初春,皇城朱雀大街張燈結彩。太后六十大壽的宮宴請柬,如雪花般飛入達官顯貴府邸。荃南燭摩挲著燙金請柬上的鸞鳳紋,指尖微微發(fā)顫——這不僅是皇室恩典,更是將現(xiàn)代商業(yè)智慧推向朝堂的絕佳契機。
“少爺,林家兄弟求見?!卑⒏5耐▓蟠驍嗔怂乃季w。
前廳內(nèi),兩個佩劍男子并排而立。兄長林羽身形挺拔,劍眉星目;弟弟林霄稍顯清瘦,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久仰荃少爺大名。”林羽抱拳行禮,腰間玉佩與陸明遠那日所持的龍紋玉佩形制相似,“我兄弟二人在江湖經(jīng)營鏢局,聽聞您商隊護衛(wèi)嚴明,特來討教?!?/p>
荃南燭心中一動,那日陸明遠留下的謎團再次浮現(xiàn)。他不動聲色地請二人落座:“兩位過譽。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倒是兩位腰間玉佩...”
林霄正要開口,林羽輕咳一聲打斷:“家傳之物罷了。聽聞荃少爺要為太后壽宴進獻賀禮,我兄弟愿助一臂之力,保貨物周全。”
三日后,裝滿賀禮的車隊浩浩蕩蕩駛向皇宮。荃南燭特意將最珍貴的展品——一幅由現(xiàn)代投影技術改良的“動態(tài)畫卷”,藏在特制的檀木箱中。這幅畫卷以絲綢為底,內(nèi)置機關,展開時山水人物竟能隨光影流動,堪稱巧奪天工。
車隊行至城郊密林,忽聞一陣悠揚笛聲。一名白衣女子立于青石之上,手中玉笛吹奏著《清平樂》,發(fā)間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她轉身時,荃南燭呼吸一滯——那雙杏眼含著秋水,容貌竟與他現(xiàn)代記憶中的某位故人有七分相似。
“荃少爺好興致。”女子放下玉笛,聲音清脆如銀鈴,“小女蘇瑤,兄長在翰林院任職。聽聞您有奇物進獻太后,特來一睹風采?!?/p>
荃南燭還未答話,林羽已擋在他身前,手按劍柄:“蘇姑娘怎知我們行蹤?”
蘇瑤輕笑:“不過是與荃少爺心有靈犀?!彼龔男渲腥〕霭敕泩D,與荃南燭在趙德榮賬本中發(fā)現(xiàn)的殘圖嚴絲合縫,“此圖事關隱秘商道,還望荃少爺笑納?!?/p>
就在這時,林中突然響起梆子聲。數(shù)十名黑衣蒙面人持弩殺出,箭矢如驟雨般射向車隊。林羽、林霄兄弟瞬間抽劍,寒光在陽光下劃出優(yōu)美弧線。荃南燭指揮伙計們組成盾陣,目光卻始終盯著蘇瑤——只見她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枚信號彈,沖天而起的紅光撕破天際。
“荃少爺小心!”張猛的怒吼傳來。一名蒙面人竟從樹上倒掛而下,匕首直取荃南燭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蘇瑤甩出腰間軟鞭纏住刺客手腕,借力旋身踢飛對方。她的白衣在風中翻飛,發(fā)間步搖叮當作響,竟比舞劍的俠客更顯颯爽。
援軍很快趕到,為首的正是陸明遠?!败跎贍斒荏@了。”他搖著折扇掃視戰(zhàn)場,“這些人是丞相府的死士,看來有人不想讓您的賀禮順利入宮。”
宮宴當夜,太和殿內(nèi)燈火輝煌。荃南燭捧著禮盒跪地:“臣恭祝太后福壽安康,特獻《山河永固圖》?!彪S著機關啟動,畫卷緩緩展開,光影流轉間,長城蜿蜒、黃河奔騰,群臣發(fā)出陣陣驚嘆。太后更是喜笑顏開:“此等神技,當賞!”
就在此時,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陛下,這等奇技淫巧,恐亂人心?!避跄蠣T抬頭,見說話之人身著蟒袍玉帶,正是丞相蘇懷瑾——蘇瑤的父親。
“丞相此言差矣?!避跄蠣T不卑不亢,“技藝無分古今,皆為利民。此圖雖巧,卻可用于教學、輿圖繪制,實乃國之重器?!?/p>
蘇懷瑾眼神陰鷙:“伶牙俐齒。不過據(jù)本官所知,荃少爺?shù)纳剃牻疹l繁出入無名谷,那可是朝廷禁地。”
殿內(nèi)氣氛驟然緊張。荃南燭正要辯解,寧王突然開口:“皇兄,太后壽宴大喜之日,何必談這些掃興之事?況且荃卿家獻寶有功,理應嘉獎?!?/p>
太后頷首:“皇兒所言極是。賜荃南燭三品商卿,特許開設皇家貢鋪?!?/p>
謝恩退下后,荃南燭在宮門外遇到蘇瑤?!败跎贍敽媚懽R?!彼f過一個錦囊,“父親已將你視為眼中釘。這是他與藩王往來的密信,或許有用。”
回到府邸,荃南燭展開密信,瞳孔驟縮。信中不僅提及對商路的控制,更有謀逆之詞。他想起林羽兄弟的玉佩、陸明遠的神秘身份,終于明白自己早已卷入一場驚天陰謀。而蘇瑤,這個與故人相似的女子,究竟是敵是友?
窗外驚雷炸響,春雨傾盆而下。荃南燭望著雨幕,握緊了拳頭。宮宴上的風光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正的風云,才剛剛開始。他鋪開宣紙,寫下一串數(shù)字——這是現(xiàn)代商業(yè)管理中的風險評估模型。在這個封建王朝,他不僅要守住商路,更要在權謀漩渦中,為自己和盟友殺出一條生路。
林羽兄弟深夜來訪,帶來了寧王的口信;陸明遠送來密報,暗示朝廷將有大變動;而蘇瑤留下的密信,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著荃南燭,丞相府的殺機已如影隨形。在這個波譎云詭的夜晚,荃南燭點燃燭火,開始謀劃一場足以改變朝堂格局的商業(yè)與權謀的雙重博弈。他知道,自己離那個如同李嘉誠般的商業(yè)傳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每一步,他都將走得堅定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