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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爸爸帶走丟的小女孩找家,女孩媽媽便大發(fā)雷霆,拍視頻說他是人販子。
爸爸遭遇網(wǎng)曝后想澄清,卻被女人的保鏢拖進巷子毆打致癱瘓。
我憤怒之下去報警,沒想到警察老公竟提前毀掉監(jiān)控。
還判定爸爸有罪,任由記者將結案書實時直播出去。
爸爸徹底一蹶不振,公司股價大跌,當天他便從頂樓一躍而下。
痛苦萬分之下,我才知道那小女孩是丁克老公和對家女老板的孩子!
我捏著親子鑒定去找他對峙,恰好看到老公正和女老板纏綿。
“為了拿下新技術的數(shù)據(jù),讓你娶那個黃臉婆,委屈你了?!?/p>
“誰讓老頭子不肯給我數(shù)據(jù),他死了活該?!?/p>
“現(xiàn)在祁家垮了,新技術就是我的了!”
我怒不可遏沖進去,反被打斷雙腿扔進地下實驗室做活體研究。
瀕臨死亡前,我聽到電視里傳來國家科學院院長的聲音,正是我那早年離家出走的親叔叔!
我掙扎著打去電話:
“叔叔,我爸沒了......我也遭人迫害,求您快來救我,還我爸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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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我查看監(jiān)控的申請被再次駁回,陸文謙嚴肅的聲音傳來:
“祁夏,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那條巷子沒有監(jiān)控,看不到當時的情況?!?/p>
我一怔:“我親眼看著巷口的商家把監(jiān)控送來,怎么會沒有!”
他無情地撇我一眼,嗓音冷漠:“商家送來的監(jiān)控是壞的,店里生意不好,他們準備關店回老家,早就不維護監(jiān)控設備了?!?/p>
陸文謙公事公辦的語氣讓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睜著眼說瞎話!
巷口的早餐鋪生意火爆,我們一起去的時候老板還說要多干幾年,給他兒子買新房,怎么可能回老家!
喬喻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陸文謙身邊,高傲的下巴讓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我要求看監(jiān)控?!?/p>
“不必了,事件已經(jīng)結案?!?/p>
陸文謙將結案書舉起,記者的鏡頭立刻貼過來。
“你父親是自己摔倒導致癱瘓,卻反告喬女士故意傷害,這是誣告,喬女士有權利對你父親提起訴訟!”
我大驚,說話時氣得發(fā)抖:“陸文謙,我爸身上多處毆打傷,而且他意識清醒,親眼看到是喬喻然帶人打了他,不可能是摔倒!”
“我爸平時把你當親生兒子,你怎么能包庇傷害他的人!”
說完我上前一步:“我今天必須要看到監(jiān)控!”
陸文謙皺了眉,立刻把喬喻然護到身后。
他身姿挺拔,站直時像一座大山俯視著我,聲音帶著壓迫:
“祁夏,這里不是你們祁家的公司,我們講究的是公平公正,而不是偏私親屬。”
“如果你拿不出證據(jù)證明你父親的癱瘓和喬女士有關,就是在尋釁滋事,藐視法律!”
記者兩眼放光:
“祁小姐,請問你是想用祁家權勢對陸警官威逼利誘嗎?”
“還是說想讓他徇私枉法,為了他岳父污蔑無辜百姓?”
我被擠著不斷往后退,強忍著不適搖頭:“我是在陳述事實,我父親被喬喻然打到癱瘓,我要為他討個公道。”
“而且喬喻然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她肯定是故意誣陷我爸......”
“證據(jù)確鑿你卻還要狡辯,你跟你爸一樣齷齪!”
人群外的喬喻然哭喊,記者們齊刷刷回頭時,她又拿出拍的視頻。
視頻里,我爸把她女兒扶起來,說了幾句話后就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喬喻然聲淚俱下:“我現(xiàn)在想想都后怕,我女兒才五歲,如果被人販子拐走,以后還不知道要面臨什么......”
“你爸也有女兒,他怎么能這么狠,要拐別人家的孩子賺黑心錢!”
記者群里也有母親,義憤填膺地指著我罵:“你爸一把年紀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說不定你們祁家就是靠拐賣發(fā)家!”
“對!說什么祁家有攻克癌癥的新技術,我看都是故弄玄虛,就是為了圈錢,滿足你們父女倆的私欲!”
他們越說越憤怒,有人干脆推了我一把,后腦勺撞到墻上,我立刻眼冒金星。
“我爸不是人販子,他是把摔倒的孩子扶起來,陪她找媽媽......”
陸文謙眼里閃過譏諷,又拿出一張結案書:
“那件事我們已經(jīng)查清,你父親涉嫌拐賣幼童,證據(jù)確鑿,不容狡辯?!?/p>
喬喻然站在他身后,得意地勾起嘴角。
我恍惚間忽然發(fā)現(xiàn),喬喻然脖子上的項鏈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陸文謙的書房。
原以為那是送我的生日禮物。
今天卻戴在喬喻然身上。
心里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我還沒說話,就不知道被誰一巴掌甩在臉上。
“你們祁家就是社會毒瘤!”
“陸警官,現(xiàn)在就把他們父女倆抓起來,不能再讓他們拐賣孩子!”
其他人一擁而上,無數(shù)辱罵聲和拳頭砸在我身上,我見勢不妙,只能咬牙先回醫(yī)院。
卻想不到剛踏進病房,就看到里面站了十幾個網(wǎng)紅,而電視里播放的正是陸文謙舉起的結案書!
病床上的爸爸看到這里,他雙眼通紅,嘴唇劇烈顫抖。
那些網(wǎng)紅見狀,興奮地把手機懟到他臉上。
“爸......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2
我喊來保安把這些網(wǎng)紅都趕走,卻還是晚了。
直播切片鋪天蓋地,新聞里也都是那兩張結案書。
喬喻然在鏡頭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痛斥我爸是個罪大惡極的人販子。
這無疑是壓垮我爸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管我怎么安慰,他始終眼神空洞,嘴里喃喃:
“我不配活著,小時候克死父母,和弟弟吵架害他離家出走,婚后克死老婆,現(xiàn)在又害得祁家企業(yè)瀕臨倒閉?!?/p>
“還給女兒找了這么混蛋的丈夫......”
“祁家完了,我就算死了也不夠贖罪......”
爸爸的聲音越來越低,意識也越發(fā)模糊。
我慌不擇路,連忙跑去找醫(yī)生。
但等我找到醫(yī)生回來的時候,病房空無一人。
我心里閃過不好的預感,鬼使神差地抬起頭,赫然看到窗外一個人影摔下去。
閉著眼睛正對著我的那張臉,正是我爸!
“爸!”
醫(yī)院樓下,我爸倒在血泊里,鮮血染紅了他的病號服。
我撕心裂肺地想要過去看,卻被警察拉住。
身后的護士嚎啕大哭:“我不知道他要跳樓,他只說要我推他上天臺透透氣,誰知道我只是打了個電話,他就......”
我回頭怒吼:“你撒謊!我爸脖子以下都不能動,他根本爬不上去!”
護士抹著眼淚:“那就是回光返照!我跟你爸無冤無仇,難不成是我把他推下去!”
我愣住了。
這護士我認識,是喬喻然的秘書,我之前在新聞里見過。
我握緊拳頭,快速處理完爸爸的尸體,跟著護士離開醫(yī)院。
可護士最后見到的,不只是喬喻然。
還有我丈夫陸文謙。
“喬總,事情辦成了?!?/p>
“這是你的酬勞,以后沒有我的允許,再也不許回來。”
“知道了喬總,但是......芊芊小姐可能會想我......”
陸文謙眉眼一挑:“芊芊有我陪著,用得著你?”
喬喻然有些不耐煩:“別跟她廢話,咱們芊芊還等著吃蛋糕?!?/p>
拐角處我聽到這幾話,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我和陸文謙剛結婚,他就說自己是丁克,不肯要孩子。
這幾年他也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少過問祁家的生意,我以為他不可能認識對家公司的女老板。
可現(xiàn)在他不僅包庇喬喻然,和她一起謀害我爸,還有“咱們芊芊”......
我的呼吸逐漸急促,給朋友打電話幫忙時感覺腦中有刺耳的轟鳴聲。
朋友去喬芊芊的幼兒園找到她用過的杯子,我回家拿上陸文謙的牙刷。
經(jīng)過比對,陸文謙果真是喬芊芊的親生父親。
接過親子鑒定的這一刻,我雙腿軟到?jīng)]了力氣。
我怎么都想不到,我深愛的男人竟然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我們結婚四年,他和喬喻然的女兒卻已經(jīng)五歲!
回想起之前他在我爸面前發(fā)誓會照顧我一輩子,我感覺渾身都在散發(fā)著寒氣。
朋友發(fā)來信息,陸文謙現(xiàn)在的位置就在喬喻然的科技公司。
二十分鐘后,我捏著鑒定報告闖進喬氏,卻在喬喻然辦公室門口聽到一陣喘息聲。
敞開的門縫里,喬喻然一絲不掛坐在陸文謙身上。
而平日嚴肅公正的陸文謙抱著她,面色潮紅。
兩人纏綿間隙,還不忘提起我。
“文謙,為了幫我拿到祁家的新技術,讓你屈尊娶祁夏那個黃臉婆,真是委屈你了。”
“你我之間不說這個,為了你和芊芊,就算讓我去死也心甘情愿?!?/p>
陸文謙享受地閉上眼睛,繼續(xù)說:“那老頭子也是活該,他要是早給我數(shù)據(jù)還能多活兩個月,誰讓他那么固執(zhí)!”
“現(xiàn)在老頭子死了,祁夏不足為懼,祁家就是我的。”
“喻然,我的就是你的?!?/p>
喬喻然紅了臉。
親眼看到這一切,怒意仿佛要把我燒成灰燼。
氣沖上涌時,我直接沖進去:“陸文謙,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爸嗎!”
兩人大驚連忙分開,陸文謙眼里閃過慌張,下意識要跟我解釋。
喬喻然卻用他的衣服蓋住自己,大喊:
“保鏢都眼瞎了嗎,抓住她!”
3
我被扔進喬氏科技公司的地下實驗室。
這里冰冷徹骨,保鏢將我壓在實驗臺上,后背的涼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放開我!”
陸文謙站在旁邊,掐住我下巴:“祁夏,你怎么還這么小家子氣?!?/p>
“你爸媽都沒了,我就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就算知道我和喻然的事,也應該裝傻下去,才是你最好的出路?!?/p>
他已經(jīng)換上整齊平整的衣服,身姿挺拔,面容堅毅。
可就是這樣衣服曾經(jīng)最吸引我的模樣,此時也只讓我覺得惡心。
“陸文謙,我真后悔和你結婚,你根本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
他擰起眉:“就算我是利用你,至少這四年來我沒有傷害過你。”
“包括這次,如果不是你沖進來,我不會對你動手?!?/p>
我冷笑著:“別說得你好像多憐憫我,你和喬喻然一樣,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祁夏,你別逼我!”
陸文謙抬起手,卻又在碰到我時微微停留。
他咬住嘴唇,板著臉:“只要你求我饒了你,以后你還是我陸文謙的太太,祁家由我打理,我保你一輩子吃穿不愁。”
他身邊的喬喻然憤恨地瞪著我,忽然想起什么,打了個視頻電話。
“芊芊在家乖不乖?我跟你爸爸在一起呢?!?/p>
“爸爸!”
手機里芊芊甜甜的聲音傳出來,陸文謙登時就柔和了臉色,連忙拿起手機走到角落。
喬喻然趁機彎下腰,長長的指甲掐在我手臂,眼里發(fā)了狠:
“祁夏,你別以為文謙是真的愛你,他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是祁家的人?!?/p>
“他不止一次跟我說,不管床上床下,你都是他見過的最惡心的女人?!?/p>
我握緊拳頭,迎上她挑釁的眼神:“有你惡心?”
喬喻然眸子一縮,指甲在我手臂上掐出血痕后,突然松開。
說話的嗓音也高昂許多:“祁夏!芊芊還是個五歲的孩子,你有什么恩怨你沖我來,為什么要針對一個孩子!”
陸文謙一驚,連忙掛斷視頻跑過來。
“什么意思?祁夏,你對芊芊做了什么!”
喬喻然紅著眼眶,指著我控訴:“她說要把芊芊的身世公之于眾,可是我們芊芊才五歲啊,網(wǎng)上那些人會把芊芊嚇到的!”
陸文謙冷了臉:
“敢動我的芊芊,喻然說得對,你爸死了,你也不能留。”
他打了個電話,外面立刻走進來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我認出他們都是祁家的科研骨干,為首的組長還是我爸的親傳弟子。
可他們現(xiàn)在卻面對著陸文謙和喬喻然,恭敬地低下頭。
“陸先生,喬總,有何吩咐?”
陸文謙抬手指著我:“不是說還差一份人體數(shù)據(jù)嗎,祁夏,給你們了?!?/p>
4
組長最先掃我一眼,但也只是稍稍驚訝,就點頭:“要留活口嗎?”
陸文謙聞言有些遲疑,喬喻然挽上他胳膊:“文謙,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她可是要傷害芊芊的人??!”
“而且她是帶著親子鑒定來的,你的DNA好找,芊芊的她是怎么找來的?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方法!”
那雙陰鷙的眸子越發(fā)冰冷:“祁夏,你從哪兒得來的芊芊DNA?”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啞了嗓子反問:“你把我們祁家的科研團隊挖走,就是為了新技術?”
陸文謙瞇起雙眼:“你不想說,那就說明喻然猜對了?!?/p>
抬頭時,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不帶有一絲感情。
“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給她留個活口,但沒有我的命令,她不能離開實驗室半步!”
說完他不再看我,急切地給芊芊撥回視頻,匆匆走了出去。
組長帶著團隊的人走過來,不顧我掙扎,強行往我胳膊上扎了一針。
“放開我!我爸是你恩師,你就這么對待恩師的女兒!”
他沒說話,但我卻頭暈目眩。
其他人也走過來,我忽然感覺到手臂和兩條腿都被刀子割開,鮮血涌了出來。
“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喬喻然彎下腰,輕蔑地雙臂抱胸。
“你剛剛不是挺橫嗎,現(xiàn)在怎么不橫了?”
“別害怕,你也知道新技術需要新鮮血液,你這也算是為科研獻身了?!?/p>
我體內的血液不停往外流,我眼前的視野逐漸暗下去。
連開口的力氣都所剩無幾:“強迫別人做實驗,是違法的?!?/p>
“是嗎?那你報警抓我啊?”
“所幸你就一并告訴警察,你爸爸的事就是我誣陷,還有......”
她笑得猖狂,湊到我耳邊:“把你爸從樓頂推下去的主意,是你丈夫提出來的?!?/p>
“哦對我忘了,你丈夫陸文謙就是警察,他一定會公、平、公、正?!?/p>
喬喻然話音剛落,陸文謙從外面進來,嘴角還帶著寵溺的笑。
她忙迎過去:
“文謙,我終于可以實現(xiàn)我的夢想,研發(fā)出獨一無二的新技術,我就能名揚天下了!”
我虛弱地望著天花板說:“你們拿了我的血夜沒用,最核心的部分不在任何資料里,只有我和我爸知道。”
他們吸了口氣,也從組長那里得到證實。
下一秒陸文謙走過來,臉上又恢復嚴肅的神色。
“祁夏,只要你說出核心部分,我就放過你?!?/p>
“喬家世代做科研,這是她的夢想,我一定要成全她?!?/p>
我艱難地轉過頭,對著他說出三個字:“你做夢?!?/p>
喬喻然發(fā)了怒:“你少得意,我不信沒了你我就研發(fā)不出來!”
“到時候我就是科研界最年輕的科學家,而你們祁家將被釘在恥辱柱上,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
陸文謙被她拉走,離開前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復雜。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為我停留。
藥物讓我渾身都動彈不得,鮮血流速越來越快,心里也涌上巨大的絕望。
難道我們祁家,真的要毀在他們手里。
可是我好恨,恨我沒有保護好爸爸一生的心血。
更恨我愛上陸文謙這個混蛋,不僅害了爸爸,還讓祁家陷入泥潭。
意識模糊間,不知道誰打開實驗室的電視,里面?zhèn)鞒鲆粋€熟悉的聲音。
我奮力睜開眼,發(fā)現(xiàn)電視里說話的男人是國家科學院院長。
而我曾經(jīng)在爸爸手機里聽過叔叔發(fā)來的語音,和電視上的一模一樣!
我叔叔,就是科學院院長!
絕望終于轉為希望,我從團隊里找到一個一直不肯對我動手的人,小聲說:
“你幫我打個電話,事成,我給你一個億?!?/p>
那人愣了愣,但很快他就點頭,趁其他人在準備器械,幫我撥出號碼。
話筒里傳出聲音的瞬間,我就淚如雨下。
“叔叔我是小夏......我爸沒了,我也遭到了歹人迫害......”
“求您快來救我,還我爸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