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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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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品就是贗品。'裴硯的劍尖挑開我的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的朱砂痣。

滿朝文武倒吸涼氣——這和真貴妃的胎記分毫不差。我咬破嘴唇忍著羞辱,

卻聽見他在耳邊低語:'別動,我在救你。'下一秒,鮮血濺上我的臉,

那個說永遠(yuǎn)愛我的皇帝,正把匕首插進(jìn)真貴妃的心口。第一章 替身之謎"抬頭。

"銅鏡中映出一張被脂粉精心雕琢的臉,眉如遠(yuǎn)山,唇若點(diǎn)朱。商如意眨了眨眼,

鏡中人也眨了眨眼,可她總覺得那不像自己。"娘娘,再不上妝就來不及了。

"宮女錦繡捧著金絲托盤,上面擺著各式胭脂水粉,"今晚是裴將軍凱旋的慶功宴,

陛下特意囑咐您要跳《霓裳羽衣舞》。"商如意的手指無意識地?fù)嵘湘i骨下方,

那里有一顆朱砂痣,與已故貴妃的一模一樣。三年前,

就是這顆痣讓她從江南繡娘變成了宮中最受"寵愛"的替身。"知道了。"她淡淡應(yīng)道,

任由錦繡為她戴上那支累絲金鳳簪——真貴妃生前最愛的首飾。華燈初上,

太極殿內(nèi)絲竹聲聲。商如意立在殿中央,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有憐憫,有嫉妒,

更多的是看好戲的期待。"如意,開始吧。"高座上的皇帝微微傾身,

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光芒。樂聲起,商如意揚(yáng)起水袖。這支《霓裳羽衣舞》她已跳過無數(shù)次,

每一個轉(zhuǎn)身,每一個回眸,都必須與當(dāng)年的真貴妃分毫不差。但今天,她故意慢了半拍,

在第三個回旋時(shí)"不小心"踏錯了步子。殿內(nèi)一片嘩然?;实鄣哪樕查g陰沉,

卻又在眾臣面前強(qiáng)擠出笑容:"愛妃今日身體不適?"商如意正要回答,殿門突然被推開。

"臣裴硯,參見陛下。"聲音清朗如玉石相擊。商如意轉(zhuǎn)頭,

看見一個身著玄色鎧甲的年輕將軍大步走入。他不過二十出頭,眉目如刀削般鋒利,

腰間佩劍隨著步伐輕響,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裴愛卿來得正好。"皇帝勉強(qiáng)笑道,

"貴妃正在獻(xiàn)舞。"裴硯的目光落在商如意身上,那一瞬間她感到一陣刺痛,

仿佛被看穿了所有偽裝。年輕將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拔劍出鞘!"??!

"宮女們尖叫著后退。商如意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寒光凜冽的劍尖挑向自己衣領(lǐng)。

絲綢撕裂的聲音如此清晰,她鎖骨下的朱砂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贗品就是贗品。

"裴硯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跳得再像,也變不成真的。

"皇帝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裴硯!你——""臣失禮了。"裴硯收劍入鞘,

動作行云流水,"只是想起先貴妃娘娘曾言,這《霓裳》舞錯一步便是對月神不敬。

今日恰逢月祭,臣一時(shí)情急。"他的目光掃過商如意蒼白的臉,

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別動,我在救你。"商如意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就聽殿外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白衣女子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門口,面容與她有七分相似,

只是更加成熟雍容。"陛、陛下!"有老臣顫抖著指向門口,"是貴妃娘娘!

"皇帝的表情瞬間扭曲,他踉蹌著走下臺階,眼中滿是瘋狂:"阿沅?是你嗎阿沅?

"白衣女子凄然一笑:"陛下好狠的心,尋了新人忘舊人。""不,不是的!

"皇帝慌亂地看向商如意,又看向白衣女子,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你不是阿沅!

阿沅已經(jīng)死了!"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如此清晰。白衣女子低頭看著胸口的刀柄,

嘴角溢出鮮血:"陛下...連我也認(rèn)不出了嗎..."鮮血濺在商如意臉上,溫?zé)狃つ仭?/p>

她雙腿發(fā)軟,卻看見裴硯對她微不可察地?fù)u了搖頭。"護(hù)駕!有刺客!"裴硯突然高喊,

一把拉過商如意護(hù)在身后,"這女子易容冒充先貴妃,意圖行刺!"混亂中,

商如意感覺有人塞了什么東西在她袖中。她抬頭,正對上裴硯深不見底的眼睛。"記住,

"他的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今晚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別回你的寢宮。"回到棲鸞閣,

商如意屏退左右,從袖中取出那張字條。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妝臺鏡后,

有你想知道的真相。"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走向那個每日對鏡梳妝的位置。銅鏡看似牢固,

實(shí)則輕輕一推便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躺著一封泛黃的信箋。"若你讀到此信,

說明計(jì)劃已成一半。記住,你非偶然入宮,亦非他人替身。朱砂痣不是巧合,而是血脈證明。

三日后子時(shí),御花園東南角石燈旁,有人會告訴你更多。——知情人"商如意跌坐在繡墩上,

信紙從指間滑落。殿外傳來更鼓聲,已是三更。她突然想起裴硯的警告,

猛地站起身——"轟!"一聲巨響從寢殿方向傳來,接著是宮女們的尖叫。"走水了!

貴妃娘娘的寢殿走水了!"商如意沖出門,看見自己寢宮已陷入火海。如果她此刻在里面,

絕無生還可能。"裴硯..."她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心中翻涌著無數(shù)疑問。

這個當(dāng)眾羞辱她的少年將軍,為何又要救她?那封神秘信件又是何人所留?

而那個被皇帝親手刺死的白衣女子,究竟是誰?第二章 暗流涌動御花園的芍藥開得正艷,

商如意卻無心欣賞。昨夜那場大火將棲鸞閣主殿燒得只剩骨架,

幸好她因裴硯的警告逃過一劫。

但更讓她心神不寧的是那封藏在鏡后的信——"你非偶然入宮,亦非他人替身"。"娘娘,

該回去了。"錦繡小聲提醒,"陛下今早派人來問過三次了。"商如意指尖掐進(jìn)掌心。

皇帝明知她差點(diǎn)葬身火海,卻只關(guān)心她能否按時(shí)出席今日的慶功宴續(xù)席。

她不過是個會呼吸的傀儡,一個承載皇帝對亡妻執(zhí)念的容器。"再等等。"她故意放慢腳步,

轉(zhuǎn)向一條偏僻小徑。若那封信所言非虛,御花園東南角或許真有答案。轉(zhuǎn)過一片竹林,

前方忽然傳來劍刃破空之聲。商如意示意錦繡止步,獨(dú)自向前探去。石亭中,

一道玄色身影正在練劍。裴硯手中長劍如銀蛇吐信,招招凌厲卻不失優(yōu)雅。

朝陽為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額角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沒入衣領(lǐng)深處。商如意呼吸一滯,

正欲后退,卻見裴硯劍鋒一轉(zhuǎn),直指她所在方向!"偷看可不是貴妃該有的德行。

"他收劍入鞘,眼中譏誚如常,卻多了幾分她讀不懂的深意。"本宮只是散步路過。

"商如意揚(yáng)起下巴,"裴將軍好大的膽子,見了本宮不行禮就罷了,還敢出言不遜。

"裴硯輕笑一聲,忽然逼近。他身上有松木與鐵銹混合的氣息,危險(xiǎn)又迷人。"行禮?

"他壓低聲音,"對一個贗品?"這詞像刀子般扎進(jìn)商如意心口。她猛地抬手,

卻在半空被裴硯截住手腕。"生氣了?"他拇指若有似無地摩挲她腕間脈搏,

"昨晚若不是我,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焦尸了。"商如意瞳孔驟縮:"你知道誰會害我?

""這宮里想你死的人可不少。"裴硯松開她,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擦拭劍刃,

動作優(yōu)雅如撫琴,"但最危險(xiǎn)的那個,是你日夜相伴之人。"他話中有話,

商如意心頭一顫:"你是說皇——""噓。"裴硯突然將食指抵在她唇上,

溫?zé)嵊|感令兩人同時(shí)一震。他迅速收回手,從袖中滑出一張字條塞進(jìn)她袖袋,"午時(shí)三刻,

太液池西側(cè)假山后。獨(dú)自來。"說完,他提高音量:"貴妃娘娘若無事,臣告退了。

"行了個敷衍的禮,揚(yáng)長而去。商如意回到棲鸞閣偏殿,

確認(rèn)四下無人后才展開那張字條:"陛下已命人查你入宮前的經(jīng)歷。三日前有術(shù)士進(jìn)言,

替身若與正主過于相似,會招魂引魄。今夜子時(shí),陛下將去冷宮'招魂'。

無論聽到什么動靜,切勿跟去?!?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末尾那個"硯"字寫得極小,

像是下意識流露的親密。商如意將字條湊近燭火,看著它化為灰燼。

三年前那個雨夜又浮現(xiàn)在眼前——江南梅雨季節(jié),她正在繡坊趕制一副牡丹圖,

忽然被一群官兵圍住。為首的太監(jiān)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激動得聲音發(fā)顫:"像,太像了!

"三日后,她就被送進(jìn)了皇宮。入宮前最后一夜,

一個蒙面老婦攔轎遞給她一枚護(hù)身符:"姑娘此去兇險(xiǎn),此物可保三次性命。記住,

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枚繡著古怪符文的護(hù)身符,

此刻正貼在她心口發(fā)燙。"娘娘,該赴宴了。"錦繡在門外輕聲喚道。宴席上,

商如意如坐針氈?;实鄣哪抗庠谒团岢幹g來回掃視,而裴硯則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與同僚推杯換盞。"愛妃似乎心神不寧?"皇帝突然開口,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商如意勉強(qiáng)一笑:"臣妾昨夜受驚,有些乏了。""是嗎?"皇帝撫摸著酒杯邊緣,

"朕聽聞你今早去了御花園,還遇到了裴愛卿。"殿內(nèi)霎時(shí)安靜。商如意后背滲出冷汗,

正欲解釋,卻聽裴硯嗤笑一聲:"陛下明鑒,臣今晨確實(shí)偶遇貴妃娘娘。

娘娘責(zé)怪臣昨日殿前失儀,罰臣背了十遍《禮則》。"他起身行禮,"臣知錯了。

"皇帝瞇起眼睛,半晌才笑道:"裴愛卿少年心性,朕不怪你。"他轉(zhuǎn)向商如意,

"愛妃既然身體不適,不如早些回去歇息。今夜...朕有事要辦,就不去棲鸞閣了。

"商如意低頭稱是,余光瞥見裴硯眉頭微蹙?;貙m路上,

她聽見兩個小宮女躲在假山后竊竊私語:"...冷宮那邊又鬧鬼了,

守夜的嬤嬤說聽見貴妃娘娘生前最愛的《霓裳》曲...""噓!不要命了?

我聽說陛下今晚要親自去招魂呢!"商如意心頭一跳。裴硯的警告和宮女的閑談竟對上了。

她必須知道真相,哪怕冒險(xiǎn)。子時(shí)將至,商如意換上宮女服飾,悄悄溜出偏殿。月色慘白,

為宮墻鍍上一層銀霜。她貼著陰影前行,心跳如擂鼓。冷宮位于西六宮最偏僻處,荒草叢生,

檐角掛滿蛛網(wǎng)。商如意屏息靠近,忽然聽見里面?zhèn)鱽砘实郯d狂的聲音:"阿沅,是你嗎?

我知道你沒死...出來見朕..."一陣陰風(fēng)掠過,吹開半掩的殿門。

商如意壯著膽子向內(nèi)窺視——皇帝跪在一面銅鏡前,鏡中赫然映著真貴妃的臉!

更加成熟的面容正詭異地微笑:"陛下...我好冷啊...讓我回到你身邊...""不!

"皇帝突然暴起,一劍刺向銅鏡,"你不是阿沅!阿沅已經(jīng)死了!

朕親手...親手..."他聲音哽咽,踉蹌后退。鏡面裂開無數(shù)紋路,鮮血從裂縫中滲出。

商如意捂住嘴才沒驚叫出聲。就在這時(shí),一只冰冷的手搭上她肩膀!"不想死就別出聲。

"裴硯的氣息拂過她耳際,帶著淡淡的酒香。他不由分說將她拉進(jìn)一旁的假山縫隙中。

空間逼仄,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商如意能清晰感受到裴硯胸膛的起伏和肌肉的緊繃。

"你跟蹤陛下?"他聲音壓得極低,"找死么?"商如意正要反駁,

冷宮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凄厲慘叫。裴硯臉色驟變,一把將她按在懷中:"別看。

"但商如意已經(jīng)看見了——一個白衣身影從冷宮飄出,長發(fā)覆面,雙手鮮血淋漓。

那身影在月下停留片刻,忽然轉(zhuǎn)向他們藏身之處!

"咯咯咯..."非人的笑聲在夜風(fēng)中飄蕩,

"找到你了...我的...妹妹..."商如意渾身血液凝固。妹妹?什么妹妹?

裴硯的手捂住她的眼睛:"幻聽而已。宮中術(shù)士善用迷藥制造幻象。

"但他的聲音也有些不穩(wěn)。待到外面再無動靜,裴硯才松開她。月光下,

他俊美的面容異常嚴(yán)肅:"現(xiàn)在信我了?陛下已經(jīng)瘋了,他以為能召回亡魂,實(shí)則被人利用。

""誰在利用他?"商如意聲音發(fā)顫,"那聲音為什么叫我...妹妹?

"裴硯深深看她一眼:"明日午時(shí),太液池見。我會告訴你部分真相。"他頓了頓,

"現(xiàn)在回去,無論誰問起,都說你一直在寢宮。"商如意點(diǎn)頭,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裴硯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大小的玉牌塞進(jìn)她手心:"戴著它,可防迷藥。"玉牌觸手生溫,

上面刻著與她那枚護(hù)身符相似的紋路。回到棲鸞閣,商如意輾轉(zhuǎn)難眠。天蒙蒙亮?xí)r,

錦繡慌慌張張跑來:"娘娘,出大事了!昨夜冷宮死了個宮女,心都被掏出來了!

陛下受驚病倒,現(xiàn)在滿宮都在傳...傳是真貴妃的亡魂索命!

"商如意握緊胸前的玉牌和護(hù)身符,忽然意識到——她可能從來都不是什么替身。

而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第三章 真相初現(xiàn)太液池西側(cè)的假山在正午陽光下投下鋸齒狀的陰影。商如意數(shù)著心跳等待,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的玉牌。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她猛地抬頭——來的卻不是裴硯,

而是一個小太監(jiān)。"娘娘萬安。"小太監(jiān)左右張望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將軍被陛下急召入宮,命奴才送來這個。"商如意展開信箋,

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未時(shí)三刻,藏書閣三樓。問《山海經(jīng)》卷六。"她指尖微顫。

藏書閣緊鄰皇帝日常理政的養(yǎng)心殿,裴硯選在那里見面,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告訴將軍,

本宮知道了。"她故意提高聲調(diào),"本宮正想找些游記解悶。"回到棲鸞閣,

商如意換上最簡單的衣裙,只戴一支銀簪。臨行前,她猶豫片刻,

將老婦給的護(hù)身符貼肉藏在心口處。藏書閣靜得可怕。商如意提著裙擺登上三樓,

木質(zhì)樓梯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呀聲。三樓光線昏暗,書架間彌漫著塵封的墨香。

"《山海經(jīng)》卷六..."她輕聲自語,手指掠過一排排書脊。"在最后一個書架背面。

"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商如意險(xiǎn)些驚叫出聲。裴硯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陰影中,

一身墨藍(lán)常服,腰間未佩劍,卻更顯得肩寬腿長。"你——""噓。"裴硯示意她跟上,

帶她繞到最后一排書架后。那里竟有一道暗門,推開后是僅容兩人站立的密室。

"這是太宗朝為防宮變建的密道入口。"裴硯的聲音在狹小空間里格外清晰,"別點(diǎn)燈,

外面會看見。"黑暗中,商如意能清晰感受到裴硯的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兩人站得太近,

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昨夜的事,你知道多少?"裴硯開門見山。

商如意深吸一口氣:"我看到...鏡子里有張臉,還有那個白衣女人...她叫我妹妹。

"她抬頭直視裴硯,"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對不對?"裴硯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首先,

那晚你看到的不是鬼魂,是有人假扮?;实圩詮馁F妃死后就沉迷招魂術(shù),

有人利用這點(diǎn)操控他。""誰?""我不確定。"裴硯搖頭,"可能是太后,

也可能是..."他突然住口,側(cè)耳傾聽,"有人來了。"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伴隨著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陛下,藏書閣已清查過,并無異常。

"皇帝的聲音近在咫尺:"繼續(xù)搜!朕分明看見有人影...咦,

這書架怎么..."商如意的心跳幾乎停止。裴硯猛地將她拉近,兩人緊貼在密室最里側(cè)。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裴硯胸膛的溫度和肌肉的緊繃。"別怕。"他在她耳邊輕語,

氣息灼熱。外面,皇帝似乎在翻動書籍。商如意額頭滲出冷汗,不自覺地抓住裴硯的衣襟。

就在這時(shí),她胸前護(hù)身符突然發(fā)燙!"啊..."她險(xiǎn)些叫出聲,裴硯迅速捂住她的嘴。

他低頭看向她胸口——衣襟因拉扯微微敞開,露出那枚泛著微光的護(hù)身符。裴硯瞳孔驟縮。

他松開捂著她嘴的手,輕輕扯開自己的領(lǐng)口——鎖骨下方,

赫然掛著一枚幾乎一模一樣的玉符!商如意瞪大眼睛。同樣的古老紋樣,

只是裴硯的那枚中央刻的是龍紋,而她的是鳳紋。"果然..."裴硯喃喃道,

眼中閃過復(fù)雜情緒。外面的動靜突然遠(yuǎn)去,皇帝似乎離開了。"這是什么?

"商如意壓低聲音質(zhì)問,"為什么你也有——""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shí)候。"裴硯打斷她,

"聽著,太后午睡后要召見你。無論她問什么,只說不知道。

特別關(guān)于你的身世和這枚護(hù)身符。""你怎么知道太后要——""商如意。

"裴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急切,"你相信我嗎?"她該相信嗎?

這個當(dāng)眾羞辱她,又暗中救她的男人。但此刻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如此明亮而坦誠。"不信。

"她誠實(shí)地說,"但我別無選擇。"裴硯嘴角微揚(yáng):"聰明的回答。"他推開密室門,

"現(xiàn)在從西側(cè)樓梯下去,避開巡邏的侍衛(wèi)。今晚戌時(shí),廢棄鐘樓見。""等等!

"商如意拉住他,"你還沒告訴我這護(hù)身符——""今晚。"裴硯鄭重承諾,

"我會告訴你部分真相。"離開藏書閣,商如意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剛回到棲鸞閣,

太后身邊的嬤嬤就來了。"貴妃娘娘,太后請您過去說話。"慈寧宮比商如意想象中簡樸,

卻處處透著威嚴(yán)。太后端坐在主位,雖已年過五旬,眉眼間仍能看出年輕時(shí)的絕代風(fēng)華。

"坐吧,孩子。"太后的聲音出奇地溫和,"哀家聽說,昨夜冷宮出事了?

"商如意手心冒汗:"回太后,臣妾只是聽聞,并未親見。""是嗎?"太后輕啜一口茶,

"那為何今早皇帝身邊的李公公說,在冷宮附近看到了你的身影?"商如意心頭一跳。

裴硯預(yù)判得太準(zhǔn)了!"臣妾昨夜確實(shí)出去過。"她決定半真半假,"棲鸞閣走水后,

臣妾心緒不寧,在附近散步。"太后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突然換了話題:"你知道先貴妃是怎么死的嗎?""臣妾聽聞是急病...""呵。

"太后冷笑,"皇帝是這么說的?"她放下茶盞,"先貴妃沈沅,是飲了皇帝親賜的鴆酒。

"商如意倒吸一口冷氣。"很奇怪對吧?皇帝那么愛她,為何要?dú)⑺?太后傾身向前,

"因?yàn)樯蜚浒l(fā)現(xiàn)了不該發(fā)現(xiàn)的秘密——關(guān)于你,商如意。

"商如意的血液仿佛凝固:"我...我不明白...""十六年前,先帝在位時(shí),

宮中發(fā)生過一樁丑聞。"太后聲音漸冷,"沈家夫人誕下雙胞胎女兒,

卻被術(shù)士預(yù)言'雙生鳳命,必克帝王'。先帝震怒,命人將其中一個女嬰處死。

"商如意手中的茶盞差點(diǎn)跌落。"沈家暗中將女嬰送出宮,交給江南一戶商姓人家撫養(yǎng)。

"太后緊盯她的眼睛,"而你,商如意,鎖骨下的朱砂痣與沈沅一模一樣,不是因?yàn)槟阆袼?/p>

而是因?yàn)槟惚揪褪撬膶\生妹妹。"商如意耳邊嗡嗡作響。

這就是為什么那白衣女人叫她妹妹?這就是她與沈沅如此相似的原因?

"太后為何告訴臣妾這些?"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因?yàn)榛实垡呀?jīng)瘋了。"太后冷笑,

"他殺了沈沅,又找你來當(dāng)替身,

現(xiàn)在又想召回沈沅的亡魂...這皇宮需要一個清醒的掌權(quán)者。

"她遞給商如意一個小瓷瓶:"下次皇帝召你侍寢時(shí),把這個滴一滴在他茶里。不會致命,

只會讓他...安靜一段時(shí)間。"商如意沒有接:"太后要臣妾弒君?""哀家要你救自己。

"太后將瓷瓶硬塞進(jìn)她手中,"你以為皇帝不知道你是誰?他找你來,

就是為了有一天...獻(xiàn)祭你,召回他心愛的沈沅。"離開慈寧宮,商如意的雙腿如灌了鉛。

太后的每句話都像刀子,將她原本的世界割得支離破碎。戌時(shí)的鐘聲響起,

商如意披上黑色斗篷,悄悄向廢棄鐘樓摸去。鐘樓在先帝時(shí)期就已停用,如今藤蔓爬滿磚墻,

在月光下如同巨獸的爪牙。她推開發(fā)霉的木門,霉味撲面而來。樓梯年久失修,

每一步都伴隨著危險(xiǎn)的吱呀聲。"你來了。"裴硯的聲音從頂層傳來。

商如意登上最后一級臺階,看見他站在巨大的銅鐘旁,月光為他勾勒出一道銀邊。

"太后跟你說了什么?"他單刀直入。商如意猶豫片刻,

決定坦白:"她說...我是沈沅的孿生妹妹。"裴硯的表情變得復(fù)雜:"部分屬實(shí)。

"他走近幾步,"但你并非被沈家送出宮,而是被先帝的暗衛(wèi)帶走,本該處死。

""那為什么我還活著?""因?yàn)?.."裴硯突然頓住,猛地將她拉到身后,"誰在那里?

"陰影中走出一個佝僂身影——是商如意入宮前遇到的那個蒙面老婦!"時(shí)間不多了,少爺。

"老婦的聲音沙啞如磨砂,"太后已經(jīng)起疑,皇帝更是瘋得厲害。該告訴她真相了。

"裴硯下頜緊繃:"嬤嬤,你確定現(xiàn)在是時(shí)候?""再不說,她就要步沈沅的后塵了!

"老婦激動地扯下面紗,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老奴拼死保住小小姐的命,

不是為了看她再死一次!"商如意震驚地看著老婦:"你是...當(dāng)年帶我出宮的人?

"老婦點(diǎn)頭:"老奴曾是沈貴妃的乳母。十六年前那晚,先帝下令處死剛出生的你,

是裴小將軍的父親冒險(xiǎn)將你救出,送到江南。""裴小將軍?"商如意轉(zhuǎn)向裴硯,

"你父親...?"裴硯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父親是沈沅的表兄,

也是...她青梅竹馬的戀人。"他苦笑,"皇帝當(dāng)年強(qiáng)納沈沅入宮,我父親郁郁而終。

臨死前,他囑托我一定要找到你,保護(hù)你。"商如意腦中一片混亂。所以裴硯接近她,

只是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愿?"那沈沅...真的死了嗎?"她顫聲問,

"昨晚那個白衣女子...""沈沅確實(shí)死了。"裴硯斬釘截鐵,"但有人假扮她,

利用皇帝的心魔興風(fēng)作浪。我懷疑..."他話未說完,老婦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嬤嬤!

"裴硯扶住她。"走...快走..."老婦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冊子塞給商如意,

"這是...沈家祖?zhèn)鞯摹峨p生鑒》...藏著...秘密..."她的頭突然垂下,

嘴角滲出一絲黑血。"她服毒了。"裴硯探了探老婦的鼻息,面色凝重,

"這是死士的做法...她是在保護(hù)什么人。"商如意顫抖著翻開那本《雙生鑒》,

第一頁赫然是一幅畫像——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嬰,一個襁褓上繡著龍紋,一個繡著鳳紋。

畫旁題字:"雙生鳳命,一陰一陽,陰陽相合,可改天命。""這是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問。裴硯臉色大變:"比我想象的更糟...皇帝找你來,

不只是因?yàn)槟闶巧蜚涞拿妹?.."他猛地合上冊子,"聽著,從現(xiàn)在起,

不要單獨(dú)見皇帝或太后。明天我會派心腹給你送信,告訴你下一步怎么做。

"遠(yuǎn)處傳來打更聲,裴硯警覺地抬頭:"宮門要下鑰了,我送你回去。""等等!

"商如意拉住他,"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你的玉符和我的一對?

"裴硯深深看她一眼:"因?yàn)檫@對玉符本就是一對...而我與你的命運(yùn),

十六年前就綁在一起了。"他吹滅蠟燭,黑暗中,商如意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這一刻,

她忽然感到一種奇怪的安心——在這充滿謊言的深宮里,至少這個曾當(dāng)眾羞辱她的男人,

似乎真的在乎她的生死。第四章 生死博弈《雙生鑒》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黃。

商如意指尖輕觸書頁上那對雙生女嬰的畫像,胸口護(hù)身符隱隱發(fā)燙。窗外雨打芭蕉,

更漏顯示已過子時(shí),她卻毫無睡意。"陰陽相合,

可改天命..."她喃喃重復(fù)著這句晦澀的讖語,翻到下一頁。突然,

一片薄如蟬翼的紙從書縫中飄落。商如意彎腰拾起,發(fā)現(xiàn)是一張藥方,

材:七月雪、無根水、雙生花...最下方一行小字讓她汗毛倒豎:"以雙生同胞之血為引,

可喚魂歸位。""這是在說...用我的血召回沈沅的亡魂?"她胃部一陣絞痛。

難怪皇帝對她鎖骨下的朱砂痣如此癡迷,那不僅是相似,更是血脈的證明。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剎那間照亮窗前人影!"啊!"商如意差點(diǎn)驚叫出聲,

慌忙將《雙生鑒》塞到枕下。"娘娘?"錦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陛下...陛下往這邊來了,看樣子喝了不少酒..."商如意心頭一緊。

自從冷宮那晚后,皇帝已多日未召見她。此刻深夜前來,絕非好事。她剛藏好《雙生鑒》,

殿門就被猛地推開?;实垡律啦徽壑胁紳M血絲,手中還提著半壺酒。

"阿沅..."他踉蹌著撲來,

"朕知道是你...你回來了..."濃重的酒氣熏得商如意后退半步:"陛下,

臣妾是商如意...""胡說!"皇帝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吃痛,

"你就是阿沅...你鎖骨下的朱砂痣,

朕記得清清楚楚..."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扯開她衣領(lǐng)。商如意強(qiáng)忍恐懼,

腦中飛速思索對策。忽然,她瞥見案上宣紙——那是她前日臨摹的沈沅字帖。

"陛下若不信..."她放柔聲音,模仿《雙生鑒》中沈沅筆跡,

"臣妾可以寫給您看...阿沅的字,別人模仿不來..."皇帝怔了怔,

松開手:"好...你寫..."商如意提筆蘸墨,手腕微顫。

她回憶著沈沅字跡的特點(diǎn)——那個獨(dú)特的"心"字鉤,最后一筆總喜歡上挑。

她寫下《霓裳羽衣曲》中的兩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皇帝盯著那行字,

表情逐漸扭曲。他猛地將宣紙揉成一團(tuán):"不對...阿沅寫'想'字時(shí),

右邊'目'最后一筆是往下的..."他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你在騙朕!

"商如意后背抵上案幾,無路可退。就在皇帝揚(yáng)手的瞬間,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陛下!

邊關(guān)急報(bào)!"大太監(jiān)在門外高呼?;实鄣氖纸┰诎肟?,面部肌肉抽搐著:"滾進(jìn)來!

"大太監(jiān)跪地呈上軍報(bào):"北境匈奴異動,

裴將軍請旨是否主動出擊...""裴硯..."皇帝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

突然轉(zhuǎn)向商如意,"朕記得,他當(dāng)眾羞辱過你?

"商如意心跳漏了一拍:"是...臣妾至今難忘...""好。"皇帝冷笑,"明日宮宴,

朕要你當(dāng)眾罰他。"他湊近她耳邊,酒氣噴在她臉上,"朕要看看,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

敢不敢違抗貴妃的命令。"說完,他甩袖而去,留下商如意癱坐在地,

手中毛筆"啪嗒"掉在宣紙上,墨跡暈開如淚痕。次日清晨,商如意剛用過早膳,

一個小宮女悄悄塞給她一張字條:"午時(shí),鐘樓?!?字跡潦草,像是匆忙寫就。

商如意將字條焚毀,心中忐忑。昨夜皇帝的話猶在耳邊,今日裴硯就冒險(xiǎn)相約,必有要事。

正午的鐘樓比夜晚更顯破敗。陽光透過殘破的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光影。

裴硯背對著她站在銅鐘旁,身姿挺拔如松。"你來了。"他轉(zhuǎn)身,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聽說昨夜皇帝去了你那?"商如意點(diǎn)頭,將昨晚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包括模仿字跡的細(xì)節(jié)。

裴硯眉頭緊鎖:"你中計(jì)了?;实鄹静恢郎蜚鋵?想'字的習(xí)慣,他是在試探你。

"他從懷中取出一疊信箋,"這些是沈沅生前給我的信,你看她真正的筆跡。

"商如意展開信紙,上面的字清秀飄逸,與她模仿的確實(shí)有細(xì)微差別。

她心頭一涼:"那皇帝為何...""他在確認(rèn)你到底知道多少。"裴硯聲音低沉,

"如果你真能完美模仿沈沅筆跡,說明你接觸過她的真跡,或者...有人教過你。

""可我沒有...""我知道。"裴硯突然握住她的手,"但皇帝不知道。

現(xiàn)在他更確信你和沈沅有聯(lián)系了。"他的手溫暖干燥,掌心有常年握劍留下的繭。

商如意本該抽回手,卻莫名貪戀這片刻的溫度。"還有一事。"裴硯松開她,神情凝重,

"沈沅可能沒死。""什么?"商如意瞪大眼睛,"可你說...""我原以為她死了。

"裴硯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昨夜我的探子回報(bào),有人在北境見過一個酷似沈沅的女子。

"他取出一幅小像遞給商如意。畫中女子站在雪地里,只露出側(cè)臉,

但那輪廓確實(shí)與沈沅如出一轍。"這...這不可能..."商如意聲音發(fā)顫,

"如果她沒死,那皇帝殺的是誰?冷宮出現(xiàn)的又是誰?""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

"裴硯靠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我懷疑有人在下一盤大棋,而你我都是棋子。

"陽光突然被云層遮住,鐘樓內(nèi)暗了下來。商如意仰頭看著裴硯近在咫尺的臉,

發(fā)現(xiàn)他眼中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她輕聲問,

"你本可以繼續(xù)利用我當(dāng)誘餌...""因?yàn)?.."裴硯抬手似要撫她的臉,

卻在半空停住,"因?yàn)槲腋赣H臨終前讓我保護(hù)的,從來不是沈沅,

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裴硯瞬間退開,手按劍柄。"將軍!

"一個侍衛(wèi)沖上樓,"陛下急召!冷宮附近發(fā)現(xiàn)一具宮女尸體!

"裴硯臉色驟變:"怎么死的?""心口被刺,但..."侍衛(wèi)看了商如意一眼,欲言又止。

"說。""死者手中緊握一塊布料,上面繡著...和貴妃娘娘護(hù)身符一樣的紋樣。

"商如意如墜冰窟。她的護(hù)身符從未離身,怎會...裴硯深深看她一眼:"回宮去,

鎖好門窗。今晚宮宴前我會派人接你。"說完,他快步下樓,鎧甲在昏暗樓道中閃著冷光。

回到棲鸞閣,商如意坐立不安。錦繡匆匆進(jìn)來:"娘娘,太后派人送來一套新衣裳,

說是今晚宮宴穿的。"錦盤上是一件正紅色宮裝,華麗異常。商如意剛想觸碰,

胸前護(hù)身符突然發(fā)燙!她猛地縮回手:"先放著吧。"她走到妝臺前,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錦盒。

打開后,里面是一支金步搖,樣式竟與沈沅生前常戴的那支一模一樣。

盒底壓著一張字條:"今晚按哀家說的做,保你性命?!?商如意冷笑。

太后、皇帝、裴硯...每個人都想操控她。她拿起步搖細(xì)細(xì)端詳,

突然在簪尾發(fā)現(xiàn)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機(jī)關(guān)——輕輕一擰,簪頭彈出一個小孔,

里面隱約可見干涸的黑色液體。毒藥!她手一抖,步搖掉在地上。窗外傳來更鼓聲,

離宮宴只剩兩個時(shí)辰。商如意深吸一口氣,從枕下取出《雙生鑒》,翻到最后幾頁。

那里記載著一個古老儀式:以雙生同胞之血為引,可讓亡者借生者之軀還魂。

"原來如此..."她渾身發(fā)冷,

"皇帝要的不是替身...他想要沈沅真正復(fù)活...用我的身體。"暮色漸沉,

商如意站在窗前,看著宮燈一盞盞亮起。今晚的宮宴,將是一場鴻門宴。而她,

或許該學(xué)會主動出擊了。她取下護(hù)身符,用針挑開內(nèi)層,

取出一粒小小的紅色藥丸——這是老婦給她的最后保命之物。

"既然都想利用我..."她將藥丸藏入指甲縫中,"那就看看,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第五章 雙生之秘宮燈將太極殿照得亮如白晝。商如意端坐在皇帝身側(cè),

那支太后送的金步搖沉甸甸地壓在她的發(fā)髻上,仿佛一條隨時(shí)會咬人的毒蛇。"裴愛卿,

案子查得如何了?"皇帝把玩著酒杯,目光在商如意和裴硯之間來回掃視。

裴硯一身玄色官服,襯得肩寬腰窄。他行禮的動作干凈利落:"回陛下,

宮女死于一種罕見匕首,傷口呈現(xiàn)六棱形。臣正在排查宮中有此類兵器之人。""哦?

"皇帝挑眉,"聽說死者手中握有特殊布料?"殿內(nèi)瞬間安靜。商如意攥緊了袖中的手帕,

感覺到太后投來的銳利目光。"確有一塊殘布。"裴硯面不改色,"但已陳舊模糊,

尚需時(shí)日查驗(yàn)。"皇帝冷笑一聲,突然轉(zhuǎn)向商如意:"愛妃,朕記得你有一枚護(hù)身符?

可否取來一觀?"商如意喉嚨發(fā)緊。護(hù)身符此刻正貼在她心口,內(nèi)層藏著那顆紅色藥丸。

若被皇帝發(fā)現(xiàn)機(jī)關(guān)..."陛下。"裴硯突然開口,"臣有一事稟報(bào)。

那宮女指甲縫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粉末,經(jīng)太醫(yī)查驗(yàn),是西域迷魂散。

"皇帝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迷魂散?""正是。此物可致幻,

或許那晚冷宮出現(xiàn)的'鬼影'..."裴硯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另有玄機(jī)。

"太后突然輕笑:"裴將軍果然能干。既如此,不如讓貴妃協(xié)助查案?畢竟事關(guān)后宮。

"商如意心頭一跳。太后這是要將她推到臺前?"不妥。"皇帝皺眉,"貴妃乃女流,

怎可涉足這等血腥之事?""陛下。"商如意突然開口,聲音比自己預(yù)想的還要鎮(zhèn)定,

"臣妾愿為陛下分憂。先貴妃與臣妾...有緣,若能查明真相,也算告慰她在天之靈。

"她故意強(qiáng)調(diào)"有緣"二字,看到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準(zhǔn)了。"皇帝最終道,

"裴愛卿,你每日向貴妃稟報(bào)案情進(jìn)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朕很期待...你們能查出什么。"宴席散后,商如意在回宮路上被人攔住。

一個小太監(jiān)塞給她一張字條:"子時(shí),藏書閣?!?月色如水,

商如意推開藏書閣暗門時(shí),裴硯已在等候。今夜他未著官服,一身深藍(lán)勁裝,

更顯得身形修長。"你不該答應(yīng)查案。"他劈頭就說,"這是陷阱。

"商如意挑眉:"那你為何不阻止?""因?yàn)?.."裴硯深吸一口氣,

"這給了我光明正大接近你的理由。"燭光下,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顯得格外年輕。

商如意忽然意識到,這位令匈奴聞風(fēng)喪膽的少年將軍,不過二十有三。

"今日你說那宮女死于六棱匕首..."她轉(zhuǎn)移話題,"是真的嗎?"裴硯點(diǎn)頭,

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包。展開后,

里面是一片沾血的布料:"這上面的紋樣確實(shí)與你的護(hù)身符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你的鳳紋是右向,這個是左向。"商如意湊近查看,發(fā)絲不經(jīng)意拂過裴硯的手背。

他手指微顫,卻沒有移開。"所以兇手另有護(hù)身符?"她思索著,

"或者說...另一枚成對的符?"裴硯眼中閃過贊賞:"聰明。

我懷疑..."他忽然住口,猛地將她拉到身后,"有人!"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裴硯吹滅蠟燭,一手按劍,一手護(hù)住商如意。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商如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緊抓著裴硯的衣襟,連忙松開。

"明日我會以查案為由去棲鸞閣。"裴硯低聲道,"我們得找出皇帝和太后各自隱瞞的事。

""太后給了我一支金步搖。"商如意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簪頭藏毒。

"裴硯臉色驟變:"別碰它!太后這是要借你的手..."他猛地握住她雙肩,"商如意,

從現(xiàn)在起,任何人給你的東西,都必須先讓我過目。"他眼中的急切讓商如意心頭一熱。

這樣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和唇上那道細(xì)小的疤痕。"為什么?"她輕聲問,

"為什么冒險(xiǎn)幫我?真的只是因?yàn)槟愀赣H的囑托嗎?"裴硯喉結(jié)滾動,

目光落在她唇上:"不全是..."就在這曖昧的一刻,外面突然傳來咳嗽聲。

兩人迅速分開。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娘娘,老奴奉太后之命,送安神湯來。

"裴硯無聲地指了指密道,商如意會意,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出暗門。"放桌上吧。

"她對老嬤嬤說,"本宮待會兒喝。"老嬤嬤卻沒動,

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太后讓老奴看著娘娘喝完。"商如意后背發(fā)涼。

這湯里必有古怪。就在她猶豫時(shí),窗外突然飛進(jìn)一顆石子,精準(zhǔn)打翻了湯碗!"??!

"老嬤嬤驚呼,"誰?!"商如意趁機(jī)道:"嬤嬤還是先收拾吧,本宮乏了。

"老嬤嬤悻悻退下后,商如意在窗欞上發(fā)現(xiàn)一張小字條:"湯中有迷藥,

明日太后會派人搜查你寢宮?!?她將字條焚毀,心中五味雜陳。

裴硯究竟在暗中布置了多少眼線?他這般護(hù)著她,真的只是為了查案嗎?次日一早,

裴硯果然帶著兩名女官前來"查案"。他一本正經(jīng)地行禮:"娘娘,

臣需查驗(yàn)宮中是否有與兇案相關(guān)的物件。"商如意會意,讓錦繡帶女官去偏殿搜查。

裴硯則假意檢查她的妝臺,低聲道:"昨夜那湯是試探。太后懷疑你知道什么,

想迷暈?zāi)闼巡椤?"她在找什么?""不確定。但今早我的探子回報(bào),

太后派人去了沈家舊宅。"裴硯從袖中滑出一把小巧的銅鑰匙,"這是沈沅生前閨房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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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shí)間:2025-07-02 15:1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