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司!”段林霜焦急地喊道,聲音里滿是擔(dān)憂。
她深知湯洪濤的為人,這可是個遠(yuǎn)近聞名的地痞無賴,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自己一家孤兒寡母,實在招惹不起。
然而,司明遠(yuǎn)卻像沒聽見母親的呼喊一般,面色冷峻,眼神堅定,一步一步徑直朝著湯洪濤走去。
在他眼中,湯洪濤不過是個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畏懼。
湯洪濤對司明遠(yuǎn)的家庭情況了如指掌,在他印象里,司明遠(yuǎn)就是個軟柿子,平日里沒少受人欺負(fù),性格懦弱得很。
所以,此刻面對司明遠(yuǎn)的靠近,他一臉滿不在乎,甚至還帶著幾分嘲諷,大剌剌地說道:“司明遠(yuǎn)吶,以后我可就是你的妹夫了。
雖說你剛才那話不太中聽,但我大人大量,也不跟你計較?!?/p>
司明遠(yuǎn)聽到這話,差點被氣笑了。
他心中暗自鄙夷,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警告道:“我再跟你說一遍,離我二妹遠(yuǎn)點兒,趕緊給我滾!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湯洪濤聽了,不但沒害怕,反而搖了搖頭,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嬉皮笑臉地笑道:“你那婆婆收了我的好處,都答應(yīng)把司雪嫁給我了。你一個小毛孩,說了能算數(shù)嗎?”
司明遠(yuǎn)聞言,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語氣森然道:“我家早就跟那老巫婆沒任何關(guān)系了,她的話,在我這兒屁都不是!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是自己滾,還是要我動手把你扔出去?”
完了,這下可把湯洪濤徹底得罪了。
段林霜心里一緊,趕忙上前,一把將兒子拉到身后,滿臉賠笑地對湯洪濤說道:“你快走吧!要是再來我家瞎鬧,我只能去找大隊長,讓他給評評理了?!?/p>
湯洪濤見此,也不再偽裝,臉上露出一抹邪笑,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上的人,你們同不同意都得答應(yīng)。不然,你們就別想過安穩(wěn)日子!”
段林霜心中一沉,這無賴果然難纏。
她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勸說:“你這么有本事,啥樣的姑娘找不到啊,就放過俺家司雪吧?!?/p>
“丈母娘,你知道我今兒來干啥的不?是跟你商量定親的事兒呢。我找大師算過了,明天就是黃道吉日......”
湯洪濤正說著,司雪突然從屋里沖了出來,滿臉憤怒,大聲喊道:“休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這個混蛋!”
湯洪濤的目光立刻落在司雪身上,那眼神就像餓狼見到了獵物,充滿了貪婪與侵略性,讓人渾身不自在。
“誰準(zhǔn)你跑出來的?立馬給我回屋! ”段林霜急忙呵斥道,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司雪往屋里走。
“司雪,你就從了我吧,跟著我,保準(zhǔn)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會受一點委屈......”湯洪濤還在那喋喋不休。
“砰!”司明遠(yuǎn)再也忍不了,猛地一拳砸在了湯洪濤的面門上。
湯洪濤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金星直冒。
他下意識地用手一摸,鼻子里的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他徹底懵了,怎么也沒想到,平日里膽小怕事的司明遠(yuǎn),居然敢動手打他。
司明遠(yuǎn)心里明白,對付湯洪濤這種無賴,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厲害,以后才不敢再來糾纏。
他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湯洪濤的手腕。
緊接著,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湯洪濤那壯碩的身軀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鞍?.....”湯洪濤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小司,別打了!”段林霜嚇得臉色蒼白,這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心里暗暗叫苦,這下可惹上大麻煩了,以后怕是沒安寧日子過了。
司雪也驚呆了,她看著眼前的哥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曾經(jīng)懦弱的哥哥,居然為了自己,敢對湯洪濤動手,而且還把他打得這么慘。眼前的他,還是記憶里的哥哥嗎?
“司明遠(yuǎn),老子跟你沒完!”湯洪濤覺得自己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找司明遠(yuǎn)拼命。
可他還沒站穩(wěn),就被司明遠(yuǎn)一腳踹在了肚子上,整個人向后連續(xù)倒退了好幾步,最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段林霜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兒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湯洪濤躺在地上,心里郁悶極了。
不是說司明遠(yuǎn)是個慫包嗎?
怎么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個紙糊的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呢?
“記住了,以后要是再敢踏進我家院子一步,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司明遠(yuǎn)一步步朝著湯洪濤逼近,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凜冽之意。
這時,司雪抄起侵刀,也沖了上來,大聲喊道:“我哥連狼都敢殺,他說的話可不是嚇唬你!”
湯洪濤聽了,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嘲笑道:“切,他敢殺狼?你們就吹牛吧,我還說我殺過老虎呢,你們信嗎?”
“哥哥真的殺了狼!”司盼盼抱著狼頭,從屋里走了出來,“砰”的一聲,把狼頭扔在了湯洪濤面前。
湯洪濤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拿個狗頭來糊弄自己,心里正犯嘀咕呢。
他打開手電筒一照,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這還真的是狼頭?。?/p>
司明遠(yuǎn)從司雪手里接過侵刀,冷冷地說道:“你要是不想落得跟這狼一樣的下場,就趕緊給我滾,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說著,他手腕一揚,侵刀“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緊貼著湯洪濤的大腿根插入了地上。
這一下可把湯洪濤嚇得魂飛魄散,要是這刀稍微偏一點,自己可就成太監(jiān)了。
“我的媽呀!”湯洪濤嚇得渾身直哆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司......司明遠(yuǎn),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活像一條喪家之犬。司明遠(yuǎn)追到外面,望著湯洪濤逃跑的方向,眼中的寒意愈發(fā)濃烈。
“小司,你這下闖大禍了!湯洪濤是什么人吶,那可是村里沒人敢招惹的惡霸啊!”
段林霜心急如焚地說道,“你趕緊去你姥姥家躲幾天吧?!?/p>
段林霜是個老實本分的山村婦女,在她看來,兒子把湯洪濤打成這樣,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湯洪濤的難纏程度,自己一家根本應(yīng)付不來。
司雪也慌了神,她一臉焦急地對司明遠(yuǎn)道:“哥,你就聽娘的話吧,趕緊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司明遠(yuǎn)收回目光,神色平靜地安慰母親道:“娘,你別擔(dān)心。湯洪濤要是還敢來鬧事,我就廢了他。再說了,他本來就理虧,就算鬧到公社去,咱們也不怕?!薄澳锸桥滤抵袑δ闶箟陌?!”段林霜滿臉憂慮,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娘,你忘了我連狼都能殺了嗎?還會怕他一個小混混?對了,肉應(yīng)該煮好了吧,咱進屋吃飯去?!?/p>
司明遠(yuǎn)一邊說著,一邊關(guān)上了大門,帶著一家人進了屋。
屋里,盼盼正狼吞虎咽地吃著香噴噴的狼肉,由于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
而段林霜卻滿臉愁容,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飯菜,一點食欲都沒有。
第二天清晨,司明遠(yuǎn)還在睡夢中,就被院子里傳來的吵吵嚷嚷聲給驚醒了。
他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迅速穿上衣服,沖了出去。
只見院子里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原主的婆婆,湯洪濤也在其中,跟在他們身后的,還有幾個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傲炙?,你家小司把人家打傷了,你說這事兒該咋處理,怎么賠償吧?”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掛在院子里的狼皮,眼神里透著貪婪?!笆撬扰艿轿壹襾硖翎叺模∷練獠贿^才動手的。”段林霜趕忙解釋道。
“看看這傷!鼻梁骨、肋骨全斷了!今天拿不出二百塊,誰也別想善了!”
湯洪濤向前跨了一步,故意把別在腰間的匕首露了出來,惡狠狠地說道。
“就是,打傷了湯哥,趕緊賠錢!”跟湯洪濤一起來的一個黑瘦男子,也在一旁幫腔道。
“二百塊?俺家哪掏得出來!空口說白話誰不會,你倒是拿出骨頭斷了的憑證??!”
段林霜可不是好欺負(fù)的,不會任由他們訛詐。
“斷沒斷我最清楚,我能給做證!”
黑瘦男子不懷好意地笑道,“要是賠不起,就拿你女兒司雪抵債!”
“湯洪濤!帶幫人闖我家訛錢?看來昨晚那頓教訓(xùn)還不夠!”
司明遠(yuǎn)走到母親身邊,輕輕地把她往身后護了護。
“是你小子打的湯哥?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黑瘦男子可能是想在湯洪濤面前表現(xiàn)一下,壯著膽子,伸出手指,指著司明遠(yuǎn)的鼻子罵道。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危險。司明遠(yuǎn)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黑瘦男子的手指。
只聽“咔嚓”一聲,那男子的手指就被掰斷了。
黑瘦男子疼得“哇哇”大叫,剛想張嘴罵人,就被司明遠(yuǎn)一腳踹了出去,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摔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湯洪濤見狀,眼神瞬間變得陰冷無比,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匕首。
老太太見勢不妙,立刻板起臉,大聲喝道:“小司,你竟然當(dāng)眾傷人,你知道這是什么后果嗎?”
司明遠(yuǎn)對老太太的話置若罔聞,就在湯洪濤拔出匕首的那一刻,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沖了過去。
他一把抓住了湯洪濤握刀的手,順勢一扭,匕首便抵在了湯洪濤的脖子上?!坝?.....有種你就殺了我!”湯洪濤雖然被司明遠(yuǎn)的身手嚇了一跳,但他覺得司明遠(yuǎn)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樣,還在那逞強嘴硬。
“孽障!撒什么野?還不松開手!”
老太太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氣得滿臉通紅,一巴掌朝著司明遠(yuǎn)的臉上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