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棉醒了!
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江書淮的臉!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她的幻覺!╥_╥
江書淮隨意地靠著沙發(fā)背,個子高挑,衣衫有點不整,白襯衫皺巴巴,掉了兩顆紐扣,以至于露出半截精致的鎖骨。
金絲框眼鏡下那一雙如深潭的眼眸,凝聚著精銳的光,高鼻梁,唇微薄……哪怕有點狼狽,清冷的氣質(zhì)絲毫不減。
慕棉視力5.1,一眼就看到了江書淮鎖骨上三道紅紅的抓痕——
是她這只小蘑菇,昨晚發(fā)燒頭疼抓的!
又完了!
四目相對,眼神交接。
慕棉的眼底透著大學(xué)生特有的清澈與單純。
昨晚發(fā)癲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涌過來……想哭!還想死!
一晚沒睡的江書淮看著面色如常的慕棉,淡淡地開口問,“醒了?”
“……”慕棉一秒就應(yīng)激,猛地將被子一拉,害羞了腦袋,絕望地說,“……死了,5Q?!?/p>
見她成了小鴕鳥,便知道她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
江書淮看著病床上那一坨小山丘,眼底凝著淺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小公主,挺慫的。
“你醒了,就給慕琛打個電話,他要急瘋了?!苯瓡纯戳丝词直?,“我下午有課,下課后,再過來看你?!?/p>
臨走前,他還不忘跟慕棉交代,“好好聽醫(yī)生話。”
慕棉悶悶地“嗯”一聲。
江書淮轉(zhuǎn)身,正要邁步,突然,被子里伸出了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衣袖——
他一頓,垂眼凝著慕棉的小手,難得作惡,低聲問,“怎么了,小蘑菇同學(xué)?”
貼臉開大!
慕·小蘑菇同學(xué)·棉差點沒哭出來,“…………”
那只小手緊緊地捏住江書淮的衣袖。
衣袖被捏得皺巴巴。
“那個江教授……”慕棉慫巴巴地開口,“生病了,星期一早上的課能請假嗎?請假會不會扣平時分?”
扣分,我會不會掛科?
我的零花錢啊!
江書淮嘴角微微揚起,“根據(jù)請假要求,不會。”
慕棉趕緊收回手,躲在被窩里,“那不打擾您了,我繼續(xù)死一會兒?!?/p>
江書淮:“……”
聽到關(guān)門聲后,慕棉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她覺得身上沒有束縛感!
她沒穿內(nèi)衣!
她昨晚還抱著江書淮睡了一整晚?。?!
僅僅是因為一個菌子!
絕食吧,都是這張饞嘴惹的禍!
此時,電話響了,是慕琛。
慕棉心虛到爆,要是被哥哥知道,她抱著他兄弟睡了一覺,哥哥真的會黑化的!
一連打了三個視頻電話,不得不接。
放心,要是哥哥真的黑化,第一個砍死的也是江書淮!
她可以添鹽加醋,倒打一耙!
“……哥?”慕棉小心翼翼地開口,眼神有點閃躲。
慕琛觀察著慕棉的狀態(tài),“感覺怎么樣?”
慕棉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沒什么感覺,就挺正常的。”
見妹妹面色紅潤,慕琛放心了,“以后不準(zhǔn)亂吃這種野生菌?!?/p>
“不吃了不吃了,打死都不吃了!”慕棉小聲地說。
她的小手抓住了被子,被窩里還殘留著男人身上特殊的冷杉香,敏感的嗅覺無時無刻不提醒她昨晚和江書淮滾一窩的事實。
記憶中,是她撲倒江書淮的。
倒打一耙,好像也不夠理由??!
啊啊啊啊,她到底是怎么敢的!
慕琛看慕棉眼神閃躲心虛的模樣,已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慕棉,告訴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慕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叭叭地解釋,“吃了菌子,我看到好多青蛙成了精,來抓我,嚇?biāo)牢伊?,哥,我怕青蛙,長得老嚇人了?!?/p>
直接跳過重點,她沒臉說!
慕琛盯著慕棉看了好幾秒,開口安慰她,“不怕,只是幻覺。”
恰好,護士推門進來了。
“哥,醫(yī)生來了,我要輸液了,回聊哈?!?/p>
話音剛落,慕棉趕緊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
慕琛看著被掛掉的電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片刻后,他又放心了下來。
有江書淮在,不會出事的!
他對江書淮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慕棉在輸液時,寧弈來了視頻電話。
“慕小棉,什么情況啊,你沒事吧?”寧弈擔(dān)心地問。
“寧少爺,托你的福,差點看到我太奶了。”慕棉咬了一口蘋果,吧唧吧唧地嚼著。
“知道陰陽我,那就是沒事了?!睂庌乃闪艘豢跉?。
下一秒,寧弈的臉差點裂開,著急地說,“完了完了,琛哥給我打電話了!”
“慕小棉,救命啊!他要凍結(jié)我所有銀行卡啦!”
“琛哥真的會把我發(fā)配邊疆,流放寧古塔的!”
慕棉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一肚子壞水,逗寧弈玩,“抱歉啊,救不了。”
“慕棉,我也是你親哥?。 睂庌募奔t了眼。
“表的,沒那么親?!蹦矫藿器锏孟裰恍『?,壞透了。
十秒后,寧弈收到了全部銀行卡被凍結(jié)的消息!
慕琛是頂級雙標(biāo)狗——
妹妹富養(yǎng),寵到天花亂墜。
弟弟賤養(yǎng),隨便喂口冷飯。
寧弈心碎到差點跳魚塘,“慕小棉,從今天開始,你養(yǎng)我??!”
慕棉笑嘻嘻地說,“渣男,你找你遍地開花的妹妹們養(yǎng)你哈,再見~”
“嘟”一聲,把電話給掛了后,慕棉開始到處找沈漾。
后來才知道沈漾被她那神淦未婚夫擄走了。
因為吃了沒熟的菌子,慕棉在醫(yī)院掛水躺了三天。
三天后,她又原地復(fù)活了。
沒復(fù)活半天,慕棉就收到了群消息,有一個煞風(fēng)景提醒大伙要按時把論文提交到江書淮的郵箱。
江書淮的時間觀念非常強,逾期就是死。
得知了噩耗后,慕棉和沈漾像兩根小趴菜,頭疼地大眼對小眼。
慕棉眼尖,從沈漾的衣領(lǐng)看進去,看到她鎖骨上方有一處曖昧的小紅塊。
她立馬跳起來,“漾漾,你那變態(tài)未婚夫,把你吃了?”
沈漾一把將慕棉按住,捂了捂領(lǐng)口,“沒有,我比他變態(tài)多了,他干不過我?!?/p>
“蛤?”
“是我差點把他給吃了?!?/p>
“蛤?你這么變態(tài)??”
沈漾擺手,想起那晚的限制級畫面,解釋道——
“那菌子對我有過敏作用,我一個扛不住,把他撲了?!?/p>
“但是,他把我敲暈了?!?/p>
“我就說,那姓裴的肯定不行?!?/p>
此時,在某會所的高級包間,江書淮坐在沙發(fā)里,修長的手指握著高腳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
“這一次回來,不走了吧?”裴宴驚指間夾著雪茄,開口問江書淮。
“不知道。”江書淮揚了揚唇,“哪一天待膩了,就走?!?/p>
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手拿起放到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里,“明天有課,得先回去了。”
裴宴驚往酒中夾了兩塊冰塊,輕輕地晃了晃酒杯,猝不及防地開口,“阿淮,慕家的小公主,真沒興趣???”
“只是鄰家小妹妹?!苯瓡凑f。
“那就行?!迸嵫珞@喝了一口酒,“我侄子今年十九,說喜歡慕家小公主,我牽個線?!?/p>
江書淮一頓,想起了裴宴驚那玩得花的侄子,眉眼疏冷依舊,低聲說,“慕琛會殺了你倆叔侄的?!?/p>
說完,他邁步走出了包間。
裴宴驚舉了舉杯,將杯中酒喝盡,低聲感嘆“呵,嘴硬強者?!?/p>
天塌下來了,都有江書淮的嘴頂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