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機放在床頭柜,剛躺下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黎嶼白打來的。
“離婚協(xié)議我收到了,但這個事我們當面聊。”
“嗯?!?/p>
次日我推開門,玄關(guān)處擺著不屬于我的高跟鞋。
進到屋內(nèi),我再次見到了許茜茜,還有黎嶼白的兒子。
七年的婚姻在此刻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見我回來,黎嶼白緩緩?fù)鲁鰺熑Α?/p>
“只要你認下這個孩子,我可以和許茜茜斷掉?!?/p>
“不可能。”
黎嶼白俊眉微皺,語氣帶著譏諷:
“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嗎?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還不讓別人給我生?”
男人毫不猶豫將一份離婚協(xié)議遞到我的面前。
“立刻簽了。”
男人用著命令的口吻,不給我絲毫猶豫的時間。
接過離婚協(xié)議后,我立刻簽了字。
本就是要離婚的,這樣倒也省事。
黎嶼白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我,也許是詫異我答應(yīng)的太過爽快。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黎嶼白居然厚顏無恥地問我:
“你之前給我做的安神香囊呢?”
我強撐著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說早扔了。
黎嶼白沉默片刻后表示,本想留著做個紀念,以后有什么事情,還是可以找他幫忙的。
還真是可笑,此生我都不想再看到黎嶼白。
見我不作聲,黎嶼白竟湊上來說:“你去哪里?我送你?!?/p>
黎嶼白從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
我擺手拒絕,黎嶼白也直接攤牌:
“既然你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順便再發(fā)個微博替茜茜澄清一下吧!
我不想她受到網(wǎng)友的傷害,你知道的,網(wǎng)暴很恐怖。”
是??!當初黎嶼白天天應(yīng)酬,喝到胃出血。
為了更好的照顧他,我毅然決然退出了娛樂圈。
也因此被網(wǎng)友罵的狗血淋頭,粉絲脫粉回踩。
后來黎嶼白倒是身體漸漸好轉(zhuǎn)了,可我卻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需要天天去醫(yī)院治療。
黎嶼白看不慣我整天哭喪著臉,說又不是我逼你退出娛樂圈的,整天哭喪著臉給誰看?
現(xiàn)在黎嶼白倒是會替許茜茜著想,可我發(fā)文替她解釋的后果,黎嶼白卻從未考慮。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我會怎么樣。
為丈夫的出軌對象辯解,那破天荒的謾罵必然將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黎嶼白和許茜茜只要美美隱身。
我咬著后槽牙說:“好,我發(fā)?!?/p>
黎嶼白臉上立刻露出難得的笑臉,他身后的女人嬌滴滴地說:
“謝謝!我會記下你這份情,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訴我,我會讓黎嶼白哥哥盡可能幫你。”
許茜茜邊說著邊將男人朝外推搡,
“黎嶼白哥哥,哦不,老公你去送下姐姐?!?/p>
我緊緊攥著拳頭,指上的婚戒深深硌入皮肉。
這個女人宣示主權(quán)的心思太過于明顯,從我結(jié)婚開始她就已經(jīng)在當小三了。
足足潛伏七年之久,怕是日日都在期待上位的這一天吧。
只是黎嶼白提著行李箱剛走兩步,小男孩便哭著跑過來抱著黎嶼白大腿說:“爸爸不要走?!?/p>
黎嶼白神色復(fù)雜看著我,薄唇微動:“你能”
男人話音未斷,我已經(jīng)善解人意地從他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行李箱,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淚水在眼眶里瘋狂打轉(zhuǎn)。
密密麻麻的痛從心底傳來。
不能哭,我不能哭。
無名指上的婚戒被我狠狠丟進垃圾桶。
這根臟黃瓜根本就配不上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