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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戰(zhàn)栗,聲音抖得幾乎碎掉:“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既然不認識我,那見到我跑什么?”
隨行的警察一眼就看出不對勁,把孫慧帶上了另一輛車。
車里那女人也看到了她,臉色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徹底變了。
她攥著座椅把手想躲,但沒敢再發(fā)出聲。
一行人回到警局。
孫慧和那女人被分開審訊。
警官冷聲問我:“接下來呢?”
我一步步走近,緩緩開口:“非要我?guī)湍阏f嗎?”
孫慧徹底繃不住,像被戳破防線,猛地蹲在地上大哭,聲音凄厲。
“你欺負我一次還不夠嗎?非要把我逼死嗎?”
“嗚嗚嗚,我不活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
周圍的人都看向我,神情或震驚或復雜。
“你......”
我剛想開口,孫慧突然猛地起身,頭死死朝著桌角撞去。
嘭!
她被巨大的反彈力度撞回,整個人仰面朝天的摔倒。
“快救人!”
整個房間仿佛一瞬間定格。
鮮血從她額頭汩汩流下,她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雙眼翻白,當場昏迷。
警察們沖上去,一邊按壓傷口,一邊大喊:“快叫救護車!”
我站在原地,手心冰冷,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不到十分鐘,孫慧就被抬上擔架送走。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而當秩序稍稍恢復后,審訊室里只剩下我、滿地血跡,還有幾個目光冷厲的警察。
他們臉色鐵青,看向我的目光再不是剛才那樣警覺,而是怒意翻滾。
“你不是說她是共犯?”
“現(xiàn)在人我們帶來了,你好好的,她被你刺激的自殺、血流成河?!?/p>
“而且你們之前就有私怨卻還故意隱藏,是吧?”
我沒有說話。
警察繼續(xù),聲音越發(fā)尖銳:“你是不是借著這次機會,想報復?”
我笑了,冷冷抬頭看向他們。
“沒錯。”
“我和她確實有過節(jié)。”
“她在我店里打過兩個月臨時工,我扣了她一個月工資,還把她開除了?!?/p>
幾個警察怒極反笑:“你現(xiàn)在親口承認跟她有矛盾,你讓我們怎么信你?”
“你這是徹頭徹尾的私人恩怨!”
“還污蔑人家是什么共犯?!”
“我們都被你耍了!”
沒人再聽我解釋。
這一刻所有人都已經(jīng)判定,我就是一個借刀殺人的惡毒女人。
他們甩門而出,只留我一個人在昏黃燈光下的審訊室。
我沒動。
只坐在那里,安靜的不做任何辯解。
晚上我在審訊室里睡著了。
沒有人來送水,也沒有人再問我半句話。
第二天一早,我被“咔噠”一聲開門聲吵醒。
我揉了揉眼睛,伸個懶腰,看見昨天最兇的那個警官站在門口。
但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敵意洶涌,而是一種隱約的迷惘和......歉意。
“你們查清楚了?”我懶洋洋地問。
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著我,語氣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復雜情緒:
“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你開除她,是因為她毀了食材,還把滾油潑在顧客身上?”
我看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一開始說,你們會信嗎?”
他沉默了。
不說話了。
我慢慢抬起頭,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
“你們寧愿相信她昏過去,是因為冤枉受驚?!?/p>
“也不愿相信,我指認她是因為她真的干了?!?/p>
“你們相信一滴血,卻不信我活生生地站在你們面前?!?/p>
那名警官低下頭,沒有反駁,反而轉了個話題:
“即便如此她做過這些,也不代表她就是你的同謀吧?你憑什么確定就是她?”
我瞇起眼看他,聲音陡然低沉:
“你真想知道為什么?”
“那你就該去好好搜搜她的手機?!?/p>
警官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幾個小時后,門又一次被打開。
但這一次我沒有再等太久。
審訊室的門徹底敞開,外面的警察換了表情,走到我面前:
“你可以走了?!?/p>
我輕輕點頭,緩緩站起。
沒有驚訝,也沒有欣喜。
我只是長長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