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那年生日,媽媽的閨蜜說要送我一只小貓當生日禮物,我高興瘋了。可是那天,
小貓用利爪撕壞了我將要拿去參加美術比賽的畫,
還在我的左臉留下了一道永遠去除不了的傷疤。而媽媽看到爸爸和她的閨蜜滾在了一起,
當場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書。那只貓毀了我的一切,所以我和吳銘安在確定關系的那天就說好,
我不喜歡關于貓的一切。他刮了刮我的鼻梁,寵溺的說,“放心!以后貓就是我的天敵!
”之后他也一直都履行著這個承諾,在他的公司上市那天,
我們的師妹給他送了一個招財貓擺件,他頓時將她趕了出去。雖然我對師妹心有愧疚,
可在那天,我依然覺得上天賜給了我一個絕世好男人??芍钡轿胰⒓又袊L畫比賽的那天,
我才發(fā)現(xiàn),吳銘安和那被他趕出去的師妹早已共同收養(yǎng)了一只小貓。我氣的發(fā)抖,
可他卻只是一臉無所謂?!岸际峭耋枭屏?,你忍忍就好了?!蔽椅⑽⒁汇?,
這個男人也像十歲那張畫一樣爛了。1喬婉箬和我算得上閨蜜,她考上京美研究生后,
導師太忙,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由我?guī)е鴮W習。所以我結婚后,家中的鑰匙也在她那放了一份。
而她竟然趁我不在家在我家養(yǎng)了一只貓。我買的名貴沙發(fā)、窗簾、還有我的部分畫作,
都被這只貓撕的粉碎。它不會自己上廁所,于是在我家的各個角落都留下了它的糞便。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不知道是氣味還是感受,讓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明明我去參賽前,
吳銘安還把一個合作商送的帶有一角貓咪刺繡給丟了出去。等我回來,
我的婚房就變成了他和喬婉箬調情的場地,并在這一起養(yǎng)了一只小貓。臥室的門開了,
睡眼惺忪的吳銘安走了出來,看到是我,他微微一愣,隨后上前兩步將我擁入懷里。
“回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蔽蚁乱庾R握緊口袋中的手機,眼神有些空洞,
“我給你打了電話,沒人接。”他抬頭看了眼手機,“抱歉,我睡的太沉了。
”我們的動靜吵醒了熟睡的小貓,它凄厲的叫了一聲,像孩子一般的慘叫。
瞬間將我?guī)Щ亓耸畾q那個充滿了著爭吵、鮮血、貓的慘叫聲的夜晚。
我極力克制住顫抖的嘴唇,“現(xiàn)在、立刻,把它送走?!眳倾懓财擦艘谎蹪M客廳亂竄的貓,
皺了皺眉。“婉箬只是想給你一個禮物,慶祝你比賽歸來而已。你有必要這樣嗎?
”“它也是一個生命,你怎么這么狠心!”“而且你知道我昨晚多晚才睡嗎?我忙了一天,
哪里像你一樣去比賽和去旅游一樣?”他埋怨似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又回到了房間里。
可他不知道,為了給我們的周年紀念日準備禮物,我在婚房中安裝了一個攝像頭。
本想記錄下我們之間的溫馨時刻,到時剪出一個浪漫的視頻合集。誰知在我外出比賽期間,
卻看到喬婉箬和吳銘安一起帶回了一只小貓,兩人聊著聊著,就滾到了床上。黑暗的房間中,
吳銘安的臉被微弱的光照亮,我看到了他嘴角隱藏的笑意,
甚至拍了一張小貓的照片發(fā)給對面。我也笑了,笑我前幾天愚蠢的想法。絕世好男人,
他也配?2忽然手機振動一瞬,一條訊息發(fā)了過來?!肮材@得中國繪畫比賽金獎!
”我抿了抿唇,這個消息我本想第一個和吳銘安分享,如今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我拿出手機,給我的導師打了一個電話?!袄蠋?,我還是決定參加培訓。
”那邊瞬間欣喜若狂,“溪言,你獲得金獎了是不是!太好了!只要通過這次培訓,
拿下世界的金獎也毫無問題!”“不過這次培訓周期很長,要一直閉關到下次世界繪畫大賽,
你老公這么黏你,他會舍得嗎?”“而且他的公司,還是靠你的知名度撐起來的,
這才剛上市……”我從包中拿出那份剛在街邊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一滴淚滴在我的名字上。
“沒事。我可以?!薄昂?!好!好!”導師一連說了三個好,“你在哪,
我們明天派車去接你,不,我們現(xiàn)在就來接你!”我啞然失笑,卻不由得心中一暖?!皩煟?/p>
再給我兩天時間。我把一切處理好,就來?!薄昂?,那到時,讓你師兄帶我們一起來接你!
”掛斷電話,我看著主臥依舊在微笑聊天的吳銘安,起身走進了畫室。
剛想在畫室的沙發(fā)坐下休息,那只黑貓立馬沖出來朝我狠狠一抓。
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鞍 甭牭郊饨新暤膮倾懓步K于舍得放下手機,
立即拿來藥箱想要給我上藥,可我只是冷漠的推開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貓舍嗎?
我這有只貓,快來接走?!眳倾懓猜勓裕櫫税櫭?,把剛拿出來的碘伏重重摔在地上,
“不就抓了你一下嗎?你至于嗎!”“你才剛見到它,它不認識你,當然要抓你了。
”“多大的人了,還和一只貓一般見識!”我看著眼前一臉厭惡的男人,
想起三年前他信誓旦旦在我面前承諾的樣子,只覺得渾身冰冷,
連剛剛的傷口都感覺不到了似的。我沒有理會他,只是冷著臉推開他回到畫室鎖上了門。
吳銘安有些煩躁的拍了拍門,直到看到地上掉落了半張被貓撕壞的畫,
他的語氣才有些軟了下來?!跋?,你別生氣了,剛剛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只要不送走那只貓,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一門之隔的我順著墻壁滑坐下來,
任由眼淚沖洗著我的臉頰。良久,我眼淚都哭干了,才打開門,
看到一臉疲憊的吳銘安坐在客廳地上喂貓。我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過去,“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這個?!眳倾懓擦⒓凑酒饋?,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翻到簽名那頁簽下了名字。
“我就知道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想要什么就去買吧,我簽好字了。
”他只以為那是我找他討要的補償。3忽然門鈴響了,是我打電話叫的貓舍員工。
“女士你好,我們是喵嗚貓舍,請問要帶走的小貓在那?”我指了指黑貓的位置,
吳銘安頓時臉色一變,眼神冰冷?!安皇嵌冀o你補償了嗎?為什么還要送走它?!
”“不送走也可以,讓喬婉箬自己過來把它帶走?!蔽冶е直?,
面無表情的看著貓舍員工抓貓。忽然喬婉箬沖了進來,抓著吳銘安的手焦急道。“師姐!
不能把溪溪給貓舍!貓舍肯定會虐待它的!”“它還是只小貓,你養(yǎng)養(yǎng)怎么了?
”話是對我說的,人卻緊緊靠著吳銘安。剛抓到貓的員工頓時不樂意,“這位女士,
我們喵嗚貓舍可是全國連鎖的正規(guī)貓舍,從來不會干違法犯罪沒有道德的事!
”我看著黏在一起的兩人,冷笑一聲,“不給貓舍帶走也行,你倒是帶回自己家養(yǎng)啊。
”喬婉箬眼里一閃而過的嫌棄,卻還是從眼里擠出了一滴眼淚,可憐兮兮的噘著嘴。
“我、我、我有點貓毛過敏!師姐你是想害死我嗎?”吳銘安見小白花落淚,頓時心疼不已,
皺著眉上前兩步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昂喯?!你不要無理取鬧!
婉箬就算貓毛過敏也要收養(yǎng)流浪貓,你只不過因為一只貓而家庭破裂了而已,
有什么不能養(yǎng)的!”是啊,她過敏,所以養(yǎng)在我家,他可真是會替喬婉箬著想。并且,
我也早就說過,十歲生日發(fā)生的那件事,是我心里永遠的一根刺,
可他現(xiàn)在竟然明目張膽的拿出來,再猛刺回去,把我的心扎的千瘡百孔。我拉開門,
指著眼前的一對狗男女,“出去!你、你、還有你的貓,全都給我滾出去!
”吳銘安拉著喬婉箬不肯走,“簡溪言!你現(xiàn)在怎么和潑婦一樣!這是我家!
我想養(yǎng)一只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聞言,我嗤笑一聲。“你家?
你是吃了貓屎嗎腦袋被寄生蟲占滿了?這個房子,是我全款買下的!
”那是我四處比賽攢了很久的獎金,我本是心疼他創(chuàng)業(yè)了這么久,
都沒有一輛像樣的代步工具,怕他去談合作時只坐地鐵被合作商笑話,想給他買一輛豪車。
可他只是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拿這個錢去買一套小房子吧。
你爸媽在你那么小的時候就離了婚,你只能到處寄人籬下?!薄芭⒆?,就該有自己的家的。
將來,這就是你的底氣。”“等我創(chuàng)業(yè)成功了,就給你換個大房子!”我感動的一塌糊涂,
那天,我主動邀請他留宿在我租的房子里,那時候只覺得,這輩子就認定他了??墒乾F(xiàn)在,
我無比慶幸當初那筆錢給了我一個家。那句老話說的果然沒錯,果然心疼男人會倒霉。
4不知是我們的爭吵聲太大,還是那貓實在太膽小,它慘叫一聲又從貓舍員工手里跳出去,
直奔我而來。我四處躲避,沒注意踩到了一個障礙物,整個人直直的朝玄關的花瓶撞去。
劃拉一聲,我趴在了瓷器碎片上,汩汩鮮血染紅了我的衣服。那只黑貓就這么逃了出去。
吳銘安腳步朝我挪動了一瞬,但看到喬婉箬追著黑貓跑出去,他皺了皺眉,“大晚上的,
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眮G下一句話,就轉身追了出去,
不顧還趴在地上疼的起不來的我。這一整個晚上,吳銘安都沒有再回來。
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我請了一個保潔將一團亂的家清理干凈,
將這個房子掛到了賣房網站上。接下來要封閉培訓,可能有幾年都不能再回來住,而且,
曾經被我當做婚房,帶給我溫暖眷戀的家,如今只留下一地惡心。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了吳銘安公司收拾我的東西。他的公司剛上市,目前主要是靠著拍賣我的畫作盈利。
我一進門,往日看到我就熱情打招呼的員工門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甚至有兩個交頭接耳的也立即閃開,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我?!跋越恪!蔽椅⑿χc了點頭,
朝著專屬于我的那間畫室走去。有個平日交流較多的宣傳部部長雷瑩拉住了我,欲言又止。
可我用眼神詢問,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我皺了皺眉,快步上前打開畫室的門。
里面的布置煥然一新,可屬于我的畫和東西卻全都像垃圾一樣被堆在了角落。“溪言姐,
這是老板叫人弄的……他說他的師妹要來公司上班,你這間畫室空間大視野好,
要把你這間畫室清出一半來給她辦公用……”當初他一無所有的時候,
都是我拿比賽得的獎金給他創(chuàng)業(yè),吳銘安買下這間辦公室后,
立馬就把視野最好的一塊地方劃給我做畫室?!皫熃?,我一說要來銘安哥這工作,
他就高興的要把你的畫室分一半給我,攔都攔不住,你不會生氣吧。
”后面進來的喬婉箬嘴上說著抱歉,臉上確實一臉得意的微笑,
身上還穿著印有貓爪的連衣裙。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在那堆東西里翻找著我的曾經的畫。
卻發(fā)現(xiàn)所有署了我名字的畫,都被故意揉成了一團,我展開那張第一天到公司來畫的畫,
是我和吳銘安的人像畫?!把?,這些人怎么這么不小心,
都把師姐的畫給弄皺了……”喬婉箬的話還沒說完,我起身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雷瑩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她捂著臉,一臉驚異,剛想還手,就看到后面進來的吳銘安,
瞬間嘴巴一扁,就撲到了他懷里?!般懓哺纭沂遣皇亲鲥e了什么,師姐為什么要打我?
”吳銘安一怔,皺著眉看向我,“婉箬是你的師妹,你分一半畫室給她怎么了?
別這么不懂事!”我沒有理會他,轉身將其他畫收好,隨后當著他的面,
將那張畫有我們人像的畫撕成了碎片?!澳愀墒裁??!”“這可是你的初代畫,
將來能升值的!”他立馬沖過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喂,
溪言!我們來公司接你了!”5是我的師兄溫浮白的聲音。我拍了拍沾上灰塵的手,
唇角一勾,“喬師妹不是要來你的公司上班了嗎?我看也不用讓一半畫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