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這般劈頭蓋臉地訓(xùn)斥,可蘇懷墨卻沒有絲毫怒意。
他只是拿著嫁衣比劃給她看,嘴角含著笑,“晚棠,快穿上,別誤了時辰?!?/p>
洛晚棠見他這般油鹽不進(jìn),冷笑道:“蘇狀元的腦子可是讀書讀傻了不成?”
“竟來求娶王妃,真不怕掉了腦袋!”
蘇懷墨攥緊嫁衣,堅(jiān)定的眼神一如當(dāng)年他決心參與科考。
“晚棠,在我心里,只有你,沒有什么王妃?!?/p>
洛晚棠忽然奪過了嫁衣。
蘇懷墨言之鑿鑿,看似赤誠熱烈地在挽回她,一如從前他們年少時,他雖然沒落的蘇家少爺,可為了接近她,也會在學(xué)堂里屢屢主動與她結(jié)交。
當(dāng)年她就是信以為真,真將他當(dāng)做是一片赤誠之心的良人。
可事實(shí)證明,他的山盟海誓都不過是花言巧語罷了。
“蘇懷墨,你聽不懂人話是嗎?”她一把抓起桌案上的剪刀,“另嫁另娶這四個字有那么難懂嗎?”
洛晚棠竟然直接剪碎了嫁衣,“明日我與王爺就要成婚,你死心吧!”
“不!這不可能!”
蘇懷墨試圖從她手中奪回嫁衣,可她的動作太快,被他奪回時,華美的嫁衣已經(jīng)成了一塊爛布。
一如他們破碎的情意。
“晚棠,你不要賭氣了,和我走吧,我們?nèi)テ渌麆e國,從此遠(yuǎn)走高飛!”
他緊張地上前抱住洛晚棠,生怕一松手就會失去她。
洛晚棠拼命掙扎著,厭惡又嫌棄地捶著他的胸口,“你這個叛國!是死罪!”
“死罪又如何?”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值得!”
無論被洛晚棠如何捶打,他都強(qiáng)忍著承受,不肯松開手分毫。
掙扎拉扯間,他竟然要硬生生地將洛晚棠拖上喜轎!
“救命!來人啊,強(qiáng)搶民女了!”
“她是我的娘子,我們鬧了些矛盾,大家不要驚慌?!?/p>
蘇懷墨彬彬有禮地向四周群眾解釋著,隨即跟著一起進(jìn)了喜轎。
在他的命令下,一行人直接前往蘇府。
而轎子內(nèi),蘇懷墨死死抱著不斷掙扎的洛晚棠,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過往種種我已知錯,給我一個彌補(bǔ)的機(jī)會吧?!?/p>
“晚棠,今日過后,我此生只會有你一個妻子,終生不會再娶。”
“我們會像從前盤算的那樣,生兒育女,一生一世一雙人?!?/p>
洛晚棠絕望地望向轎子外,和蘇懷墨的每一次接觸都令她無比惡心。
難道,她就要如此被蘇懷墨強(qiáng)娶了嗎?
厲寒昇,終究,我們也是有緣無分。
就在她認(rèn)命地閉上眼時,轎外忽然響起一陣騷動。
“晚棠!”
厲寒昇闖入轎中,見到洛晚棠后雙眼瞬間染上一抹猩紅。
他猛然一腳踹中蘇懷墨的小腹,抱住洛晚棠就下了馬車。
四周蘇懷墨的護(hù)衛(wèi)都被厲寒昇的人制住,而他也被強(qiáng)押著下轎。
洛晚棠縮在厲寒昇的懷里不住地顫抖,他輕柔地安撫著她。
“別怕,有本王在?!?/p>
“本王會替你好好收拾他,為你出這口惡氣!”
見到蘇懷墨后,厲寒昇將她交給仆婦,隨即上前狠狠地踹在蘇懷墨的小腹處。
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厲寒昇又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一拳又一拳地砸著他俊秀的臉。
直到蘇懷墨的臉頰被砸得高高腫起,又掉了兩顆牙,他這才停手,將其直接扔在地上。
“蘇懷墨,你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擄走我的王妃!”
“你以為你這是愛她嗎?錯!她被你傷得身上至今還有舊疾,每到陰雨天都會疼痛難忍,這都是拜你所賜!”
蘇懷墨滿臉血污,狼狽地倒在地上,聞言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抱歉,我真的會補(bǔ)償她的,求你,把她還給我......”
他卑微地跪地磕頭哀求著,磕得頭破血流。
“你休想,我會讓皇兄廢了你,讓你重新成為落魄的窮少爺?!?/p>
“從今往后,你莫要再肖想晚棠了?!?/p>
厲寒昇沒有絲毫動容,反而要?dú)Я怂旰翱嘧x考取的功名。
可他卻根本不在意功名的失去,只是一直喃喃念叨著洛晚棠的名字。
厲寒昇沒再理會他,將洛晚棠抱起上馬就離開了這里。
只剩他一人灰頭土臉地在大街上,遭遇眾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此時的他根本不像一個莊園,而是瘋傻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