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要求田栩?qū)幒丸饔迮奈菓驎r,兩人都面有難色。>“加錢,”導演豎起五根手指,
“親夠三分鐘?!保咎镨?qū)幟臀豢跉猓圩¤饔宓暮箢i就咬上去。
>生理反應(yīng)來得猝不及防——梓渝的腿開始發(fā)抖,田栩?qū)幍恼菩娜呛埂?/p>
>殺青后他們默契地斷了聯(lián)系,直到耽改劇爆紅全網(wǎng)。>演唱會上,
田栩?qū)幃斨巳f人把梓渝抵在鋼琴邊:“抖什么?
”>指尖滑過他顫抖的膝窩:“和片場一樣。
”---空氣里漂浮著灰塵和劣質(zhì)消毒水的味道,老舊吊扇在頭頂有氣無力地轉(zhuǎn)著,
攪動起一陣陣令人昏昏欲睡的熱風。田栩?qū)幎⒅鴦”旧夏菐仔屑哟值暮谧帧凹ち覔砦牵?/p>
唇齒交纏”,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下意識地抿緊嘴唇,干裂的唇皮刮過下唇,
帶來一點微不足道的刺痛感。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幾步之外。
梓渝靠在一張漆皮剝落的塑料椅子上,側(cè)對著他。那身廉價的白色學生制服套在他身上,
竟意外地勾勒出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清瘦線條,陽光穿過蒙塵的高窗,
在他低垂的眼睫和微翹的鼻尖上投下小片晃動的光斑。他看得太專注,
以至于梓渝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毫無預兆地轉(zhuǎn)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個正著。
田栩?qū)幟偷貏e開臉,心臟在肋骨后面毫無章法地亂撞了幾下,耳根不受控制地發(fā)起燙來。操,
真他媽邪門。他煩躁地抓了把汗?jié)竦念^發(fā)?!皟晌焕蠋煟瑴蕚浜昧藳]?
”執(zhí)行導演拿著卷成筒的劇本,敲了敲旁邊銹跡斑斑的鐵皮柜子,
聲音在空曠的廢棄廠房布景里帶著回音,“這場吻戲,情緒要到位啊!
掙扎里帶著點情不自禁,懂嗎?”田栩?qū)帥]吭聲,喉結(jié)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梓渝則輕輕吸了口氣,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沒什么血色的直線,
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硬的制服下擺,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
導演老黃挺著啤酒肚慢悠悠踱過來,嘴里叼著根沒點燃的煙,
小眼睛在兩人緊繃的臉上來回掃視,像是掂量著案板上的兩塊肉。半晌,他咧開嘴,
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嘖,都別繃著了。年輕人,放不開是吧?
”他伸出那只粗糙油膩的手,五根短粗的手指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加這個數(shù)!親夠三分鐘,
一條過!磨嘰一秒鐘,這錢可就沒了!”田栩?qū)幠X子里“嗡”的一聲。
那五根手指代表的數(shù)額,是他媽在老家藥店里躊躇半天也舍不得買的止痛藥,
是他爸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的三輪車再也修不好的軸承。錢!沉甸甸的、能救命的東西!
一股混雜著屈辱和豁出去的蠻力猛地頂?shù)叫乜凇K贈]看導演那張油膩的笑臉,
也沒敢再看梓渝此刻是什么表情。身體先于意識動了。他一步跨上前,
帶著一股近乎兇狠的勁風,左手猛地扣住了梓渝的后頸!
那截脖頸在他掌心下脆弱得像一折就斷的花莖,皮膚細膩溫涼,
清晰地傳遞著主人瞬間繃緊的僵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下一秒,
田栩?qū)幉还懿活櫟氐拖骂^,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蠻力,狠狠撞上了梓渝的嘴唇?!斑?!
”一聲短促壓抑的悶哼從梓渝緊貼的唇縫里逸出,被田栩?qū)帩L燙的氣息徹底堵了回去。
田栩?qū)幠X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導演那五根晃動的、散發(fā)著銅臭味的手指,
還有唇上那點冰涼柔軟的觸感,像一塊意外墜落的寒冰,卻燙得他靈魂都在發(fā)抖。
他憑著本能,笨拙地、粗暴地碾壓著那片柔軟,牙齒甚至不小心磕到了對方的下唇。
一股極淡的、像是某種青草牙膏的味道混雜著鐵銹般的血腥味,猛地竄進他的鼻腔。
就在這時,一股陌生的、完全失控的電流毫無預兆地順著脊椎猛躥上來,
瞬間擊穿了他所有的防御!田栩?qū)幹挥X得扣在梓渝后頸的掌心,汗液瘋狂地涌了出來,
瞬間變得一片滑膩。更可怕的是,被他死死壓在懷里、僵硬得像塊木頭的人,
身體深處傳來一陣細微卻無法抑制的顫抖。那顫抖,
起初只是隔著薄薄衣料傳遞到他胸膛上的微弱漣漪,緊接著,如同被投下石子的湖面,
一圈圈擴散、放大,最終清晰地傳導到他緊緊箍著對方腰身的手臂上——梓渝的腿,
在他身體的壓迫下,正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著!
這突如其來的、純粹的生理反應(yīng)像一盆冰水混合著滾油,兜頭澆下。田栩?qū)幷麄€人僵住了,
連那粗暴的啃噬都停滯了一瞬。他幾乎能感覺到梓渝單薄的胸膛里那顆心臟,
正隔著兩層薄薄的戲服,以同樣狂亂的頻率撞擊著他的肋骨。
一種從未有過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灼熱感轟然席卷了他,燒得他口干舌燥,
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無數(shù)細小的電流反復穿刺,又痛又麻。這感覺太陌生,太可怕,
完全超出了“為了錢”的解釋范疇。他下意識地想松開手,想逃離這混亂的漩渦。“Cut!
Cut!”導演老黃亢奮的破鑼嗓子如同救命的警報,在死寂的片場炸響,“好!非常好!
就是這勁兒!掙扎!這顫抖!絕了!一條過!加的錢一分不少!”箍在腰間的鐵臂瞬間撤離,
那股灼人的、令人窒息的熱源猛地退開。梓渝像是被抽掉了全身骨頭,踉蹌著后退半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涼粗糙的水泥柱子上才勉強站穩(wěn)。他急促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
嘴唇又麻又痛,帶著點腥甜。他不敢抬頭,視線死死釘在自己那雙還在微微打顫的膝蓋上。
廢棄廠房的陰冷空氣重新包裹住他,卻絲毫無法驅(qū)散皮膚上殘留的滾燙印記。
田栩?qū)幍氖趾狗路疬€黏膩地貼在他的后頸皮膚上,那力道,那溫度,
還有自己那丟人現(xiàn)眼、完全不受控制的腿抖……無數(shù)混亂的碎片在腦海里橫沖直撞,
攪得一片狼藉。他猛地抬手,用冰涼的戲服袖子狠狠擦過嘴唇,力道大得像是要蹭掉一層皮。
那片柔軟和灼熱帶來的戰(zhàn)栗感,卻頑固地烙印在神經(jīng)末梢,揮之不去。“梓渝,沒事吧?
” 助理小跑過來遞水,聲音里帶著點擔憂。梓渝沒接,只是胡亂地搖了搖頭,
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推開助理,只想找個沒人的角落,
把自己藏起來。眼角余光卻不受控制地瞥向另一邊。田栩?qū)幈硨χ巳?,站在一扇破窗戶前?/p>
高大的身影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他低著頭,
正死死盯著自己那只剛剛扣在梓渝后頸上的左手。那只手,在窗外透進來的、慘淡的光線下,
五指張開又死死攥緊,手背上青筋虬結(jié),仿佛在和某種無形的怪物搏斗。
汗水順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滑落,砸在布滿灰塵的水泥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那身影透出的煩躁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混亂,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地刺了梓渝一下。
---殺青宴那天晚上,空氣里彌漫著廉價啤酒、烤串油煙和汗水的混合氣味,
嘈雜得像個菜市場。破舊大排檔的塑料棚頂被霓虹招牌映得光怪陸離。
田栩?qū)幾诮锹湟粡堄湍伳伒恼郫B桌邊,面前堆滿了空啤酒瓶。他仰頭灌下最后一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底那股無名火。“梓渝呢?來來來,
咱們雙男主必須走一個!”制片人老劉端著杯白酒,臉紅得像關(guān)公,大著舌頭四處張望。
“剛看他出去接電話了?!迸赃呌腥舜鹆艘痪?。田栩?qū)幬罩站破康氖种该偷厥站o,
塑料瓶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接電話?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沒什么溫度的冷笑。
這借口真他媽爛。自從那個該死的吻之后,只要他在的場合,
梓渝總能“恰好”有事——要么是接電話一去不回,要么是“突然”想起要幫場務(wù)搬東西,
連眼神都吝于給他一個。那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像無數(shù)根細小的刺,扎得他渾身不自在。
他煩躁地把空瓶往桌上一頓,瓶底撞擊油膩的桌面,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我去趟廁所。
”他丟下一句,推開椅子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帶著點微醺的搖晃,
穿過煙霧繚繞、杯盤狼藉的喧鬧人群,走向油膩膩的后門。
冷風裹挾著巷子里垃圾桶的餿味撲面而來,讓他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瞬。
他靠在冰冷的磚墻上,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機“啪嗒”了好幾下,
才竄出微弱的火苗。就在火苗即將舔舐煙頭的瞬間,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巷子深處,
路燈昏黃光暈籠罩下的那個身影。梓渝背對著他,站在一盞壞了一半、光線閃爍的路燈下,
正微微低著頭打電話。光線勾勒出他單薄的肩線和柔軟的、微微翹起的發(fā)梢。
他一只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另一只空著的手,
卻無意識地、一遍又一遍地揉搓著自己的后頸——那個曾經(jīng)被田栩?qū)幱昧圩〉牡胤健?/p>
動作很輕,帶著點恍惚的、心不在焉的意味。田栩?qū)廃c煙的動作徹底僵住了。
打火機的火苗兀自燃燒著,灼烤著他僵硬的指尖,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忘了吸,忘了點,
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只在昏黃光線下反復揉搓后頸的手。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惱怒和被冒犯的邪火猛地竄了上來,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地方……那地方是他碰過的!現(xiàn)在被梓渝自己這樣揉著,揉得那么用力,
像是要搓掉什么臟東西!這念頭一起,如同毒藤蔓般瞬間纏緊了他的心臟。他猛地收回目光,
狠狠吸了一口剛點燃的煙,辛辣的煙霧嗆進肺管,引發(fā)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煩躁地把煙頭摁滅在臟污的墻上,轉(zhuǎn)身一把推開了油膩的后門。
里面震耳欲聾的喧囂和渾濁的熱浪瞬間將他吞沒,
也淹沒了巷子里那個路燈下揉著后頸的清瘦身影。自那以后,
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他們之間形成。沒有爭吵,沒有解釋,只有徹底的、冰冷的斷聯(lián)。
微信對話框沉到了列表最底,最后一條信息還停留在劇組群里無關(guān)緊要的“收到”。
那個失控的吻和隨之而來的混亂腿抖,被他們各自強行打包、貼上“為錢犧牲”的標簽,
深埋心底,誰也不敢再碰。田栩?qū)幇炎约喝舆M健身房和廉價網(wǎng)劇的片場,
用汗水和喧囂麻痹神經(jīng)。梓渝則一頭扎進圖書館,
試圖用厚厚的書本和晦澀的理論筑起一道墻。日子在刻意的遺忘中滑過。
直到那個悶熱的夏夜,田栩?qū)幷C在出租屋那張嘎吱作響的破沙發(fā)上打游戲,
手機突然像瘋了一樣震動起來。
經(jīng)紀人的電話、朋友的微信、各種APP的推送提示音瞬間炸開鍋,
屏幕上瘋狂滾動著同一個名字——《逆水寒》。他隨手點開一個鏈接,熱搜榜前十,
鮮紅的“爆”字觸目驚心,
綴著的全是“#逆水寒 真香#”、“#顧昀林殊神仙選角#”、“#栩梓CP殺瘋了#”。
田栩?qū)幍氖种竿T谄聊簧希粗切┋偪駶L動的評論和截圖,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隨即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屏幕上,
是他和梓渝在廢棄廠房里那場激烈到狼狽的吻戲截圖。
畫面被無數(shù)彈幕覆蓋:“臥槽這性張力絕了!”、“梓渝腿抖得好真實我沒了!
”、“田栩?qū)幙酆箢i那一下蘇斷腿!”、“栩梓是真的?。?!”……手機還在瘋狂震動,
經(jīng)紀人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激動得變了調(diào):“栩?qū)?!爆了!徹底爆了!快看熱搜?/p>
我們翻身了!翻身了!” 田栩?qū)巺s像沒聽見,手指無意識地滑動著屏幕,
目光掠過那些露骨的截圖和尖叫的評論,最終定格在一張放大的動圖上。畫面里,
他扣著梓渝的后頸,兇狠地吻下去,而被他禁錮在懷里的人,
單薄的腿確實在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著,隔著模糊的畫質(zhì)都清晰可見。
一股強烈的、幾乎令他窒息的燥熱猛地從小腹竄起,瞬間席卷全身。出租屋的窗戶開著,
卻沒有一絲風,空氣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漿。他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沖到狹小的衛(wèi)生間,
擰開水龍頭,掬起冰涼刺骨的自來水狠狠潑在臉上。水珠順著緊繃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砸在洗手池邊緣。他抬起頭,鏡子里的男人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眼神里翻涌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東西——不是單純的興奮,
更像是一種被強行喚醒的、帶著灼痛感的渴望。他死死盯著鏡中自己濕漉漉的臉,
目光卻仿佛穿透了鏡面,落在了某個遙遠而清晰的后頸上。
---巨大的聲浪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一波波沖擊著體育館的穹頂,
震得腳下的地板都在微微發(fā)顫。八萬個聲音匯聚成同一個名字的狂潮,
帶著足以撕裂耳膜的能量:“栩梓!栩梓!栩梓!
”炫目的鐳射光束瘋狂切割著彌漫的干冰霧氣,
巨大的環(huán)形屏幕忠實地捕捉著舞臺中央的一切。田栩?qū)幋┲Y滿亮片的演出服,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在強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他剛結(jié)束一段高強度的唱跳,胸膛劇烈起伏,
灼熱的空氣吸進肺里都帶著火辣辣的疼。目光習慣性地掃過臺下那片沸騰的星海,
最終定格在舞臺側(cè)翼的候場區(qū)。梓渝站在那里,被半明半暗的光線勾勒出清晰的剪影。
他換上了一身與田栩?qū)幫档慕z絨演出服,襯得皮膚愈發(fā)冷白,像是某種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