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柳澤的沉默,其他人反而對這兩個原作更是好奇。
畢竟這兩句聽著就叫人眼前一亮,是不可多得的好句。
“薛郎君可否背一背全詩?”李秀寧此時很是好奇這兩句的前后。
薛時安也不覺得這點要求如何,當(dāng)即就將兩首都背誦了一遍。
也正是如此,在場諸人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實在是上佳之作。
在庭院中,賞花已經(jīng)賞了,飛花令也玩了,實在是沒什么好玩的時候,李秀寧的后續(xù)安排就上來了。
有投壺跟葉子戲。
也有流觴曲水。
想玩耍的去玩耍,不想動彈的,也可以坐著閑談。
薛時安對投壺倒是有興趣。
投壺這個游戲經(jīng)久不衰,即便是在現(xiàn)代也有類似的投靶。
李秀寧的騎射學(xué)得不錯,投壺也亦是如此。
也正是如此,選擇投壺的人占了多數(shù)。
不乏想要與李秀寧親近的意思。
從興趣著手,這樣事半功倍。
薛時安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每個人三支箭,籌多為勝?!崩钚銓幮剂艘?guī)則,便率先取了三支箭,這第一支就中了。
薛時安對這種籌的算法不是很清楚,只是想著能投進(jìn)就成,至于分?jǐn)?shù)多少,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就當(dāng)是看久了醫(yī)書,放松放松。
李秀寧剩下兩箭是兩箭其發(fā),一箭中了雙耳,一箭依竿,三箭加起來就有十九籌。
“時安,李小娘子又看你了?!绷鴿傻穆曇粼俣仍谘r安旁邊響起。
“……你對李姑娘還真是在意啊。”薛時安嘴角一抽,壓下了想翻白眼的沖動,轉(zhuǎn)而淡淡開口。
柳澤覺得這話有些陰陽怪氣。
“你不上去試試?”
薛時安搖搖頭。
“我只是看看,你若是想試試,可以先去試試。”畢竟短短一個中午,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柳澤臉黑三四回。
柳澤也不跟薛時安推脫,轉(zhuǎn)而就取了三支箭上前了。
柳澤一上來就給李秀寧露一手,且成功比李秀寧高了一分。
發(fā)現(xiàn)比李秀寧高一分時,柳澤臉上的笑意漸濃,對上李秀寧時亦是如此。
薛時安:“……”
孔雀開屏了。
但這開屏的方向好像用錯地方了。
畢竟李秀寧面無表情的恭喜了一聲,隨后又招呼其他人去了。
“時安,你可看見了?”
薛時安這次是真的沒控制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后,才說:“柳澤,我目光如炬,你表現(xiàn)的如何,我看得很清楚?!?/p>
所以,你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提及。
真的很煩誒!
柳澤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怎么都沒想到,薛時安會這么不給面子的回答。
不過想到自己超越了李秀寧,那么李秀寧定然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時候,柳澤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若是李秀寧知道柳澤心里所想,那肯定是要翻個白眼給他的。
投壺只是玩樂,她也只是隨手一丟,畢竟她作為此次的東道主,總要讓大伙兒都玩?zhèn)€盡興才好。
一刻鐘后,薛時安也登場了。
手中的三支箭挨個脫手,無一例外地都中了,只不過分?jǐn)?shù)沒有李秀寧的高就是。
不過先前的飛花令讓眾人對薛時安的印象極好,投壺也能到十七分,也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了。
其中不乏有對薛時安芳心暗許的。
場中的貴女心思剛起,場外的貴夫人們便跟竇氏打聽起薛時安的事來。
“薛小郎君出身河?xùn)|薛氏,家中父母去歲已經(jīng)辭世,祖父尚,眼下在涿郡開設(shè)濟(jì)世堂?!备]氏聽人跟自己打聽,心里既是高興又有些不悅,畢竟薛時安可是自己看中的女婿,哪有拱手相讓的道理。
但這些人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真想打聽什么事情,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與其如此得罪他人,倒不如開口直言。
聽到濟(jì)世堂三個字時,諸貴夫人就想到了醫(yī)者。
看著風(fēng)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沒想到家中行醫(yī)。
這就有些懸了。
男婚女嫁,講究的是門當(dāng)戶對。
即便薛時安出身河?xùn)|薛氏,是一方豪強(qiáng)沒錯,但家中行醫(yī),終歸不是主流,上不得臺面。
若是將女兒嫁過去……
她們都不敢想象,跟自己不對付的怕是要說三道四了。
想到這兒,想與薛時安結(jié)親的心思也就漸漸冷了下來,即便之后回去路上,女兒與自己提及薛時安時,那也只是化作一聲嘆息。
薛時安可不知道這一茬。
即便知道了,也只會松口氣。
賞花宴結(jié)束的并不算完美,楊廣那邊召見竇氏覲見,竇氏作為主人家被召走,他們這群受邀的賓客就不好繼續(xù)再此久留。
不過唯獨少了薛時安。
竇氏被召見,李秀寧便將薛時安留了下來。
對外的理由也很直觀,就是給竇氏請平安脈。
薛時安:“……”
雖說她學(xué)醫(yī)的沒錯,但是!她又不是你們家的醫(yī)者!
薛時安沒有拒絕。
只是竇氏被診脈過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說有什么事情直接與李秀寧說即可。
薛時安語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薛郎君,我家母親的身子如何?”
“需要調(diào)理保養(yǎng)?!毖r安已經(jīng)大致在心里琢磨開什么藥方了,“平日需要好好休息,不可勞累,我先開一份滋補(bǔ)的藥方,按照這個藥方先喝上一年,看看效果再說?!?/p>
“好?!崩钚銓庌D(zhuǎn)而吩咐下人去準(zhǔn)備文房四寶。
薛時安的書法不算好,但至少字跡還是能夠分辨的。
“一年光陰,不定性太強(qiáng),不知那個時候,薛郎君是否還在此處?”
“不在的。”薛時安沒有猶豫的回答,“我準(zhǔn)備帶著阿翁隱居山間?!?/p>
“隱居?”李秀寧詫異,“這是為何?”
薛時安清了清嗓子,心想自己總不能說隋朝要滅亡了,但凡自己這樣說,下一個倒霉的鐵定就是她!
“聽聞終南山那兒有一位醫(yī)術(shù)高明者,我想過去跟那位友好切磋學(xué)習(xí)一番?!?/p>
這話說得漂亮,李秀寧都不好意思說不行。
更何況李秀寧也沒有資格。
“為醫(yī)者,確實不好閉門造車?!崩钚銓庍@三日也是看了一些醫(yī)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醫(yī)術(shù)可不是那么好學(xué)的。
不單單是大量的知識儲備,還要累積經(jīng)驗,不然沒有那個百姓愿意當(dāng)試用緣的。
“李姑娘所以即是。”
此次是李秀寧親送薛時安出了李氏別館。
“今日款待不周,請務(wù)介意?!?/p>
“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