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來,揚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蘇婉兒臉上。
李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又急又怒,慌忙轉向我,“清雅,這這可怎么辦?她她都做了什么?!”
我卻只是垂著頭,看著自己被奪走銀針的右手。
“蘇婉兒下的針……沒問題。”
李夫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長舒一口氣,連連念叨:“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蘇婉兒聽了這話,眼眶瞬間泛紅,她捂著紅腫的臉頰。
“李伯母,婉兒不怪您,知道您救子心切。只是……明軒哥哥的病,光靠針灸可救不了?!?/p>
說著,她猛地咬破自己的指尖,鮮血立刻滲出。
她將手指伸到李明軒唇邊,將幾滴血滴入了李明軒的口中。
“好了?!碧K婉兒轉過身,臉上微微一笑,“明軒哥哥馬上就能醒過來了?!?/p>
李夫人半信半疑,但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不得不信。
原本面色蠟黃的李明軒,此刻臉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呼吸也越發(fā)平穩(wěn)有力。
僅僅片刻,李明軒便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我怎么了?”李明軒虛弱地喊了一聲。
李夫人面色大變,驚喜交加,連忙撲到床邊:
“軒兒!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婉兒,忙問:“婉兒,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婉兒揚起下顎,眼眸閃亮,“李伯母,我是華佗轉世,生而知之?!?/p>
“更重要的是,我體質特殊,身具‘藥人血脈’。明軒哥哥的病癥,唯有我‘藥人血’與針藥結合,方能藥到病除?!?/p>
她言語間,不著痕跡地瞥了我一眼。
我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針灸最難的莫過于前期的診斷和精準施針,這需要數(shù)十載的經驗和極耗心力。
后面的鞏固收尾,反而是水到渠成。
李明軒此刻狀況好轉,無疑是我前半段針法起效的結果。
可蘇婉兒剛才的施針,竟是分毫不差地接續(xù)了我的針法,穴位準確,手法老練,和我分毫不差!
她是怎么做到的?
前世,她每次都是在我開出藥方后搶先一步公布,并給李明軒滴入她的“藥人血”。
從未在我面前展示過針灸之術,更別提如此高明的銜接!
難道她不只是竊聽我的思路,連我的醫(yī)術都能瞬間復制?
李夫人一臉震驚,趕忙把家里人都叫了過來。
李老爺子聽著李夫人的復述,狐疑的目光落在蘇婉兒身上。
他看了一眼床上已然醒來的李明軒,不得不信。
“既然你如此神乎其神,為何不早些給明軒治?。俊?/p>
蘇婉兒眼眶瞬間泛紅,她抬頭看了看我,神情故作緊張。
“李伯父,婉兒之前一直暗中護著明軒哥哥?!?/p>
“每次清雅姐熬藥,婉兒都要偷偷滴入藥人血?!?/p>
“只是……近年來,明軒哥哥身體越發(fā)差了?!?/p>
她聲音帶著幾分委屈,“婉兒若再不出手,只怕……來不及了。”
李家人面色一變。
他們看向我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戒備。
李夫人輕咳一聲,對我道:“清雅,你先回房歇著吧,我想和軒兒多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