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醉酒之后,我睡了陸行川溫知夏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暈著,嗓子干得像火燒。
刺眼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jìn)來,照得她睜不開眼。她條件反射地拉了拉被子,結(jié)果下一秒,
指尖碰到的卻是赤裸結(jié)實的男性胸膛。她猛地愣住了。等等,什么情況?睫毛微微顫了顫,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寬敞的酒店大床,陌生的天花板,滿室的旖旎氣息,還有,
身旁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陸行川。溫知夏呼吸一滯,徹底清醒了。陸行川,陸家哥哥,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鄰居家的“別人家的孩子”,她偷偷暗戀了十年,
那個她以為不可能屬于自己的人??涩F(xiàn)在,他正躺在她身邊,裸著上半身,眉眼沉靜,
睡得安穩(wěn)。溫知夏僵硬地低頭,自己……好像也沒穿衣服?!翱俊彼吐暠司浯挚?,
捂著腦袋仔細(xì)回想昨晚的事。昨天是大學(xué)畢業(yè)聚會,眾人起哄非拉著她喝酒。平時酒量不錯,
可昨晚不知誰給她的杯子加了料,喝著喝著,腦袋就不清醒了。然后……模糊的記憶里,
陸行川來接她。再然后,好像是……她拉著陸行川不撒手?不對,陸行川也沒拒絕,
還帶她回了酒店?然后……溫知夏捂臉,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醒了?
”身側(cè)忽然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她猛地轉(zhuǎn)頭,正好對上陸行川幽深的黑眸,
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水,帶著點(diǎn)懶散和一絲笑意。“陸、陸行川……”她結(jié)巴,
慌亂到語無倫次?!班??!标懶写曇舻偷偷貞?yīng)了,
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她還未完全遮住的肩膀,“怎么,才睡了一次就不認(rèn)人了?
”溫知夏的臉“唰”地一下紅到耳根,羞憤難當(dāng)?!澳愫f什么!”她慌亂扯過被子,
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陸行川笑了,慢條斯理地抬手,把床頭柜上的東西推到她面前。
一張酒店發(fā)票,一張身份證復(fù)印件,還有——一張紅色的結(jié)婚證。溫知夏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什么?”她聲音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陸行川抬眸,
聲音不緊不慢:“結(jié)婚證啊,你昨天非拉著我去民政局,哭著喊著要嫁我。
”溫知夏瞳孔地震,臉色瞬間煞白?!拔?、我不記得了……”“沒關(guān)系,”陸行川微微笑,
慢條斯理地靠近她,嗓音低沉得像是誘哄,“你不記得,我?guī)湍阌浀?。”溫知夏懵了?/p>
腦袋還在宕機(jī),耳邊卻響起陸行川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你把我睡了,知夏,得負(fù)責(zé)。
”“負(fù)、負(fù)責(zé)?”溫知夏險些咬到舌頭,瞪大眼睛,“不不不!我們是青梅竹馬,
從小一起長大的!不行,這個結(jié)婚證一定是烏龍,咱、咱撤銷掉!
”陸行川卻像聽見什么笑話般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淡漠:“結(jié)都結(jié)了,反悔沒門。
”“你、你不能這么霸道……”溫知夏語無倫次,想從床上爬起來,
結(jié)果被陸行川一把拽回懷里?!鞍缘溃俊彼裘?,聲音懶散卻危險,“我忍了你十年,
這次不打算再忍了。”溫知夏徹底愣住,耳邊嗡嗡作響,腦袋里一團(tuán)漿糊。他什么意思?
忍了她?從小到大,不都是她暗戀陸行川,他一副清冷矜貴、對她不冷不熱的樣子嗎?
什么時候輪到他“忍”了?陸行川像是看穿她的疑惑,低頭貼近她的耳側(cè),
嗓音又低又?。骸澳銖男∠矚g我,以為我不知道?”“……”“知夏,
你高估自己藏得住的本事了?!睖刂牡纱笱劬?,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腦袋混亂到極致。
陸行川卻懶洋洋松開她,拿起結(jié)婚證,意味不明地晃了晃:“好了,陸太太,該起床了。
”“誰、誰是陸太太!”“領(lǐng)證當(dāng)天,你?!标懶写ㄗ旖俏⒐?,
眼底一片深不見底的溫柔與篤定。溫知夏徹底傻了。2 青梅竹馬,要負(fù)責(zé)“結(jié)婚證是真的。
” “我昨晚非拉著你去領(lǐng)證?” “嗯,哭得可慘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勸我別欺負(fù)你。
”溫知夏覺得自己快瘋了。窗外陽光正好,房間里卻冷得像結(jié)了冰。
她看著陸行川手里的那兩本紅本本,喉嚨發(fā)干,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不對,她應(yīng)該在做夢。一定是昨晚喝太多了,現(xiàn)在還沒醒?!爸模笞约簺]用。
”陸行川靠坐在床頭,單手撐著腦袋,閑閑看著她自我掙扎,“臉都快捏紅了,還是現(xiàn)實。
”溫知夏手指一頓,訕訕地放下了手。“可是……”她咬著唇,小心翼翼地看著陸行川,
“我們是青梅竹馬啊,你不是一直把我當(dāng)妹妹的嗎?”“嗯?!标懶写ǖc(diǎn)頭,
“妹妹都能娶,法律不禁止。”“……” “況且,我從沒說過把你當(dāng)妹妹。
”陸行川語氣平靜,黑眸深邃,盯得溫知夏心跳一陣陣漏拍。
溫知夏快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給整破防了。她想起小時候,陸行川總是冷著臉,
不像別的男生那樣愛開玩笑逗她,反而對她特別嚴(yán)格。小到考試,大到生活,
陸行川總是一副“我只是鄰居哥哥”的姿態(tài)。她以為,自己這份小心翼翼的暗戀,藏得很好。
結(jié)果陸行川不僅早就知道了,還反手把自己給……娶了?“行川哥。”她努力讓自己冷靜,
“我們不合適,真的。你看你高冷學(xué)霸,穩(wěn)重成熟,我呢,普通女生,還是你的鄰居。
咱們這結(jié)婚證,純屬烏龍,撤銷吧,拜托了?!彼f著,眼巴巴地看著陸行川,
試圖博取一絲同情。陸行川眉梢微挑,慢悠悠地開口:“你覺得,我是隨便能領(lǐng)證的人?
”“……”“溫知夏,誰跟你說這是烏龍了?”陸行川嗓音低沉,眼底帶著一絲諷意,
“昨晚那句‘我喜歡你’說得挺真誠,后悔了?”溫知夏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
耳根都快冒煙了?!拔?、我不記得了!”“沒關(guān)系,我記得?!标懶写ㄋ菩Ψ切Φ囟⒅?/p>
嗓音低啞到危險,“你昨晚說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想嫁我。然后拉著我去民政局,
哭著說怕我不負(fù)責(zé)。”“……”“所以,我負(fù)責(zé)了?!彼只瘟嘶文莾杀窘Y(jié)婚證,
眼神篤定得讓人無法反駁,“你現(xiàn)在反悔,晚了?!睖刂膹氐讍】跓o言。
陸行川看著她炸毛的小模樣,眼底的笑意越發(fā)明顯。“行了,別瞪我了,先洗漱?!彼f著,
下床穿衣,動作瀟灑利落,片刻后已經(jīng)換上一身黑色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
整個人矜貴冷淡,帥得不真實。溫知夏一邊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一邊默默拉緊了被子。該死,
這種時候,為什么他還能這么好看?陸行川轉(zhuǎn)頭,眉梢微挑:“你打算一整天躲在被子里?
”“你走,我穿衣服?!睖刂乃浪雷o(hù)著被子,咬牙切齒。陸行川嘴角輕勾,沒再逗她,
利落地走出房間。房門關(guān)上,溫知夏這才癱倒在床上,心臟砰砰直跳,臉色紅得不行。
“瘋了瘋了瘋了……”她喃喃自語,捂著臉,腦袋一片混亂。她把陸行川睡了,
還把自己給嫁了。陸家哥哥,那個高嶺之花般的存在,居然……是她老公了?
溫知夏感覺自己活在夢里。洗漱完畢,溫知夏磨磨蹭蹭地下樓,結(jié)果一到客廳,
陸行川正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看手機(j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物。
更致命的是,茶幾上赫然放著……他們的結(jié)婚證,正中擺放,耀眼得不行?!霸绮驮诓妥郎?,
先吃?!标懶写ㄕZ氣淡淡,像是宣布家常便飯,“吃完去見伯父伯母。
”溫知夏頭皮一炸:“見我爸媽?!”“嗯?!标懶写ㄌа劭此Z氣平靜,“你領(lǐng)了證,
總不能不告訴他們?!睖刂模骸啊彼X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嚇暈過去。“行川哥,
冷靜!”溫知夏連忙擺手,“我們可以商量商量,真的,這婚撤了好不好?”“不能。
”陸行川淡淡開口,語氣不容置疑,“我忍你十年,沒打算再忍?!睖刂暮粑粶?/p>
怔怔看著他,心跳亂成一團(tuán)?!澳闶裁匆馑迹俊标懶写ㄕ酒鹕?,走到她面前,垂眸看著她,
薄唇輕啟,語氣寵溺又危險:“意思是——”“從今天起,你是陸太太,逃不掉了。
”3 陸行川不講武德溫知夏覺得,陸行川可能是瘋了。不然怎么解釋,
剛領(lǐng)完證不到24小時,他就已經(jīng)熟練到把“陸太太”三個字掛在嘴邊,
理所當(dāng)然得像是他們結(jié)婚已經(jīng)十年。更離譜的是,她爸媽居然……同意了。
“女孩子年紀(jì)不小了,行川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靠譜?!?“知夏你別鬧了,結(jié)都結(jié)了,
就好好過日子?!?“這婚領(lǐng)得好,早該領(lǐng)了。”父母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
溫知夏整個人都懵了。不是,她才22歲,才剛畢業(yè),結(jié)果一覺醒來,
人生就被安排明明白白了?最可氣的是,罪魁禍?zhǔn)钻懶写?,還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端著茶,
淡定自若地陪著父母聊天,儼然一副“好女婿”模樣。“行川,知夏性子倔,你多包容包容。
” “嗯,我會?!薄盎槎Y先不急,年輕人過段時間自己安排?!?“好,都聽伯父伯母的。
”“對了,今晚就在這住吧,知夏房間還空著?!?“嗯。
”溫知夏:“……”她站在樓梯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這是陸行川,那個高冷學(xué)霸,別人家的孩子,怎么突然變成了“聽話靠譜好女婿”?
不講武德,簡直不講武德!察覺到她的視線,陸行川微微抬眸,眼神平靜地掃過來,
薄唇輕勾,朝她招了招手?!瓣懱聛?。”溫知夏:“……”爸媽在,發(fā)作不了。
她只好咬牙切齒地下樓,臉上擠出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皨?,爸,那個,
其實……我和行川哥就是喝醉了,才稀里糊涂領(lǐng)了證,真不用當(dāng)真……”“怎么能不當(dāng)真?
”溫媽媽打斷她,拍了拍她的手,“你行川哥多好的人,你不稀里糊涂,
難道他還能逼你不成?”“……”“別想那么多,回頭挑個日子,把婚禮辦了。
”溫爸爸也是一副拍板的語氣。溫知夏臉色僵硬,看向陸行川,
眼神哀怨:你到底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陸行川對上她的目光,神色平靜,
嘴角卻帶著淺淺笑意?!安覆阜判?,我一定好好照顧知夏?!彼f得正經(jīng)又誠懇,
成功讓溫家兩老徹底放心。飯后,溫媽媽拉著溫知夏聊了半天,
滿臉慈愛地叮囑各種生活瑣事,絲毫沒提“撤銷結(jié)婚證”的事。晚上,回到陸行川的公寓,
溫知夏徹底繃不住了?!靶写ǜ纾闶遣皇恰缬蓄A(yù)謀?”她抱著胳膊,
警惕地盯著陸行川?!班??!标懶写ㄌ谷怀姓J(rèn),聲音低淡,“你從小就該是我的,等到現(xiàn)在,
已經(jīng)算晚了?!睖刂模骸啊彼X得,陸行川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危險。
“那你昨晚……”她試探著問。陸行川看了她一眼,嗓音慵懶帶笑:“你喝醉了,
抱著我不撒手,拉著我去民政局,還……”他頓了頓,眼底笑意加深:“撲倒我。
”溫知夏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腦袋快炸了?!拔也挥浀昧耍 薄拔矣浀?。
”陸行川漫不經(jīng)心地靠近,微微低頭,嗓音低啞,帶著濃烈的曖昧意味,“放心,我負(fù)責(zé)。
”“負(fù)責(zé)個鬼!”溫知夏氣急敗壞,“你、你不講武德,趁人之危!”陸行川失笑,
懶散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那你昨晚也挺不講武德的,趁我洗完澡出來直接……嘖,
啃上來了?!薄啊睖刂哪槒氐准t炸,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陸行川看著她炸毛的模樣,眼底的笑意越發(fā)柔和?!爸??!彼掌鹜嫘?,聲音低沉認(rèn)真,
“你以為,是我趁人之危?!薄翱赡悴恢溃蚁矚g你,比你想象的久?!薄斑@張結(jié)婚證,
我等了很多年?!睖刂恼?,整個人像被定格了一般,心臟重重撞擊著胸腔,
耳邊嗡嗡作響。陸行川的眸色深沉,眼底滿是篤定與占有。“所以,別想反悔。
”“你是我老婆,板上釘釘?!? 原來他一直在等我長大晚上,溫知夏躺在陸行川的床上,
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準(zhǔn)確來說,這是他們的臥室。她怎么都沒想到,
自己的人生會以這種狗血方式,突然升級成“陸太太”。雖然陸行川說得理直氣壯,
父母也一副“早就該這樣”的態(tài)度,但她心里亂得很?!澳阋詾椋悄憔坪鬀_動。
” “可你不知道,我喜歡你,比你想象的久?!标懶写ǖ脑掃€回蕩在耳邊。
溫知夏從小到大對陸行川的感情,自己最清楚。偷偷喜歡,悄悄暗戀,小心翼翼藏在心里,
從來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甚至以為陸行川一直沒發(fā)現(xiàn)??涩F(xiàn)在,現(xiàn)實啪啪打臉。不但發(fā)現(xiàn)了,
還反手把她娶了?!斑€不睡?”耳邊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溫知夏嚇了一跳,
連忙拉緊被子轉(zhuǎn)過身,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輕輕撈了過去。陸行川的懷抱很溫暖,
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和熟悉的氣息?!澳銊e老這樣……”溫知夏掙扎,臉燙得不行。“我老婆,
我抱一下,犯法?”陸行川聲音慵懶,還帶著點(diǎn)委屈。“你!”溫知夏噎住,羞惱不已。
陸行川笑了笑,順勢收緊懷抱,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語氣低?。骸跋胫?,
我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溫知夏愣了愣,嘴硬:“不想?!薄翱上?,晚了。
”陸行川低笑,嗓音像夜色一樣溫柔而危險,“小學(xué)那年,你穿著小白裙,
第一次考了全班第一,笑得跟個傻瓜似的。”“我那時候就知道,我栽了。
”溫知夏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那時候我才幾歲!”“是啊。
”陸行川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眉眼柔和得不像話,“所以我忍了你十幾年,忍到你長大。
”溫知夏心跳亂成一團(tuán),耳根熱得快冒煙了?!澳恪_人?!薄班牛俊标懶写ㄌ裘?,
似笑非笑,“騙人干嘛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還是你拉著我去的。”“我、我那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