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順利通過體檢的消息,很快在村里傳開了。
“嘖嘖,真體檢過了?這丫頭還真能裝?!?/p>
“早知道她身體底子好,哪像她以前在學(xué)校裝病,肯定有心機。”
“哼,她要是走了,王家誰來干活?王桂芬還不得氣死?”
流言四起,甚至有人在背后陰陽怪氣:“女娃子參什么軍?肯定是想著釣金龜婿?!?/p>
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蘇瑤聽得清清楚楚,卻并不理會。她這一世早已煉出鐵石心腸,對閑言碎語早沒了半分興趣。
但她知道,真正的難題才剛剛開始。
當(dāng)晚回家,一進門,屋里氣氛便凝重如山。
王桂芬臉色陰沉,王大寶坐在桌前噘著嘴,雙手環(huán)胸,一副天大地大就他最大的樣子。
“你體檢過了?”王桂芬不冷不熱地問。
蘇瑤點點頭。
“真有出息啊?!蓖豕鸱已劢呛莺莩閯恿艘幌?,冷笑道,“那我問你,你要是走了,家里這攤子事誰管?地誰種?你弟上學(xué)的錢誰給?我一個做后娘的,怎么也不好再養(yǎng)你了吧?”
蘇瑤淡然看著她:“你從來沒養(yǎng)過我。要不是我娘留下的補助,你能讓我讀完小學(xué)?你那點心思,我從小就看得透?!?/p>
“你!”王桂芬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你敢這么跟我說話?!翅膀硬了是不是?”
蘇瑤不為所動,只將手里的布包往桌上一放:“我娘留的錢我已經(jīng)拿回來了,這幾年你拿我名字在村里申請的救濟,我也都記下了。等我進了部隊,我會讓人查清楚,年年對賬?!?/p>
王桂芬臉色頓時煞白。
“你、你這是要跟我翻臉?”
“從你拿我娘的墓地去換你親兒子的婚禮錢起,我們早就沒什么可說的了?!?/p>
話音一落,屋內(nèi)死寂。
王大寶還想開口,蘇瑤卻已經(jīng)邁步回屋,留下一地憤懣與悔意。
翌日一早,蘇瑤背起背簍,準(zhǔn)備進山采些藥草與野菜,為空間做試驗儲備。剛出院門,卻被村支書李厚仁攔住了。
“蘇瑤,你來下村委?!?/p>
她略一思索,點頭跟去。
進了辦公室,除了李厚仁,還有幾個村里德高望重的老隊長,個個表情嚴(yán)肅。
“我們接到上級通知,政審階段需要村委出具品行與家庭背景調(diào)查意見?!崩詈袢收f著,盯緊了她的表情,“你家情況……不是太樂觀。”
“怎么個不樂觀法?”
“王桂芬說你對家人不孝,早年不服管教,還曾和男同學(xué)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說得隱晦,卻處處帶刺。
蘇瑤冷笑。
“這是她一個人說的?有證據(jù)嗎?”
“你說沒有,我們也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啊。”李厚仁嘆氣,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敷衍與阻撓,“政審可不是鬧著玩的,這種事我們村不敢擔(dān)保出錯?!?/p>
“行,那我問問,村里某些人拿群眾補貼中飽私囊、用公章私蓋收錢,這些事要不要也寫進報告里?我家里還留著一堆你蓋過章的收據(jù),要不要一起寄上去?”
這話一出口,屋里頓時寂靜。
李厚仁的臉“騰”地一下漲紅,老隊長們也紛紛咳嗽掩飾尷尬。
“你……你這是威脅?”他語氣發(fā)抖。
“不是威脅,是提醒?!碧K瑤眼神凌厲,“我只想當(dāng)個兵,不想摻和村里爛事。但誰若故意污蔑阻攔我,我也不會慣著?!?/p>
她說完,掏出一張紙,“這是我整理的品行證明草稿,有理有據(jù),你們改一改,簽個字。我沒時間陪你們玩貓膩。”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一個年紀(jì)最大的老隊長輕輕點頭:“小姑娘這幾年我看在眼里,比村里不少男娃都踏實。體檢都過了,政審也不該被私人恩怨耽誤?!?/p>
李厚仁冷哼一聲,還是簽了字。
蘇瑤拿著文件離開,陽光透過密密的楊樹灑在她身上,仿佛披上一層金甲。
她深吸一口氣。
一步步走出來,每一步都是鐵血鏗鏘。
回到家中,王桂芬氣得幾乎砸鍋摔碗。
“你真把政審?fù)ㄟ^了?!你、你居然敢搬出村委那點破事來威脅他們!”
“我是正當(dāng)維護自己權(quán)益?!碧K瑤冷冷地回應(yīng),“你以為誰都能被你一盆臟水就潑倒?”
“你今天走出這個家門,以后你別想回來!”王桂芬厲聲道。
蘇瑤轉(zhuǎn)身望她一眼:“我不會再回來了,但你記住——我不欠你,反而你欠我娘的一筆賬,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還?!?/p>
夜里,蘇瑤獨自坐在院里。
月光灑滿院落,靈泉空間在她腦海中如同星河流轉(zhuǎn),仿佛回應(yīng)她的堅定。
她打開隨身的破舊日記本,在上面寫下:
“體檢通過,政審初步處理完成。空間靈氣漸濃,藥植試驗進展順利。預(yù)計七日后接到參軍正式通知。”
她看著那行字,心中滿是踏實與喜悅。
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
不遠處的軍營在向她招手,而她,正一步步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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