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連個葬禮都沒有。還被小竹馬像布娃娃一樣縫起來。偷偷藏在他三百平的家里。
沒錯。我不是自然死亡,我被分尸了。1 年縫尸情陳最又一次把我尸體推出來。十年。
腳上的線有點松。我坐在對面洗手臺上,低頭晃晃顫悠悠的腿。“真小氣也不買捆質(zhì)量好的。
”他自然聽不到。縫到一半時,陳最俯身摸摸我冰涼的臉頰。語氣有點委屈。
我看到他眼睛紅了?!跋c,你心有多硬?!薄笆隂]來看過我一次。
”我翻了個白眼:“因為我怕嚇?biāo)滥恪!毕胂胗钟悬c心酸。裝什么深情,
最后還不是選擇陪林妍出國。2 鬼魂的無奈剛死那會兒。我本來打算變成厲鬼嚇嚇陳最。
后來想想算了,死都死了。索性去奈何橋投胎。十八年后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可這年頭投胎還要排隊。無聊時,我就擺著鬼臉嚇新來的鬼友。不過話說回來:“孟姐,
三個月了還沒輪到我?”孟婆理都沒理我。
直接一張藍(lán)底白字《地府投胎規(guī)范準(zhǔn)則》甩我臉上。第一條:沒辦葬禮的野鬼,不允許投胎。
可我一個孤兒哪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最后只能去找陳最。想著給他托個夢。
我給他吃了十年飯,總歸有那么點情分。最好再燒幾個男模陪我,還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
沒想到,他真是個狼心狗肺的。陳最不見了。起先我還有點擔(dān)心,
把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直到遇見幾個高中同學(xué):“席與舔陳最這么多年,
陳最還不是陪?;皱鰢?。”他們幾個笑作一團(tuán)消失在街角,獨留我呆愣在原地。
“狗東西?!蔽矣悬c生氣,還有點委屈。今天風(fēng)真是有點大,吹得我眼淚止都止不住。
想到再沒人會記得我。我決定自己去祭拜自己。女人時刻要對自己好一點。找到廢棄礦井。
我發(fā)現(xiàn)尸體不見了。3 金屋藏尸再見是八年后。陳最和我的尸體一起出現(xiàn)。
就藏在他三百平的家里。別人金屋藏嬌,陳最金屋藏尸。多年不見口味還挺獨特。
我躺在床上看著洗完澡出來的陳最。唏噓道:“狗東西身材還挺好。
”再看不到一絲少年時消瘦狼狽的影子,只有那一聲聲承諾在記憶深處回響。那是高一暑假。
陳最還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為了攢學(xué)費和陳最母親治病錢。我去了燒烤店,他去了煤礦廠。
我下班晚一些。陳最每晚都會來接我。于是總能看見陳最迎著夏日晚風(fēng)向我奔來的身影。
身上是來不及換下的漆黑工服,兜里永遠(yuǎn)揣著煤礦發(fā)的補給。那時陳最特別喜歡對我笑,
眼睛彎彎得很好看:“給你吃?!蔽覀儾⒓缱咴跓o人街道分吃一個面包,
他指著遠(yuǎn)處新起的樓盤:“席與,我以后一定讓你住上大房子。”“好,我要大平層。
”悄悄牽起陳最的手,他愣怔片刻后用力回握,我們羞澀得不敢看對方一眼。
漫步在夜晚城市街頭,
我們以為幸福就在下一個拐角處……急促的門鈴聲打斷我的思緒陳最起身開門。是林妍。
我記得她聲音。陳最做到了,只是主人公不是我。酸澀涌上鼻尖,
我快速眨眨眼眼睛:“怎么屋里還有風(fēng)?”后來我沒事就上來看看陳最。想找機(jī)會給他托夢。
趕緊投胎。因為我怕林妍二胎。郎才女貌的戲碼,我已經(jīng)看膩。就像現(xiàn)在。
陳最把菜推到林妍面前,叮囑她多吃點。女兒乖乖坐在他懷里,聲音稚嫩:“爸爸,
你當(dāng)警察是為保護(hù)媽媽嗎?”陳最扯扯嘴角,他好像不那么愛笑了,語氣淡淡:“嗯,
為了匡扶正義?!蔽覐?fù)雜地看著陳最,嘴角牽扯出一抹苦澀。
4 警察的誓言那時我們以為當(dāng)警察就能解決所有不公。十八歲生日那天。
我穿上新買的連衣裙站在廢鐵路站臺上,心情雀躍,等待陳最赴約。直到黃昏,
陳最才一瘸一拐地出現(xiàn)。我拉著陳最上下左右地檢查,語氣焦急:“他們又打你了。
”那時煤礦喜歡招陳最這樣的小年輕。聽話事少還便宜。惡意克扣點工資,不聽話就打一頓。
我生氣得攥緊拳頭,看著陳最:“不是說了少給就少給,安全最重要。
”他不在意地笑笑:“生日快樂,席與?!币粋€劣質(zhì)奶油蛋糕推到我面前。我瞬間明白。
不要夠工資,陳最買不起這個蛋糕。我眼淚斷線似的砸在他袖口:“陳最你以后當(dāng)警察吧!
把他們都抓起來?!彼p輕擦掉我的眼淚,滿眼心疼:“都聽你的,別哭了。
”我捧著他的臉揉了揉:“傻狗,明天我去把剩下的都給你要回來?!睆挠洃浿谢匦选?/p>
身前早已不見陳最身影。我一個人飄蕩在深夜街頭不知何去何從。最后還是來到陳最家。
趴在床邊戳戳陳最熟睡的臉頰,明知他聽不到,我還是放低聲音:“陳最再聽我一次好不好,
不要再查了,好好活著。”陳最眼角淚水滑落穿透我的指尖。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5 真相的殘酷陳最一直在調(diào)查我的死因。一開始我就知道。畢竟誰會和尸體住在一起。
只是我篤定他查不出真相。直到我看見桌面上林妍的調(diào)查資料,
我陷入長久的沉默……棍棒一下一下敲擊我的頭部,鮮血混著雪水在夜燈下融為一體,
透過林妍的腿縫,我看見陳最被幾人按在雪地抵死掙扎,嘶喊聲是那么無力,
他的淚水融化積雪,隨著雪水滲入地底扎根。原來不是幻覺。記憶回籠。
我看著桌對面眼眶充血,疲憊工作的陳最。一切都有了解釋。他的焦躁不安。他的所作所為。
他的神經(jīng)質(zhì)……我不會傻到還以為他娶林妍是因為喜歡??蛇@更讓我害怕。
我不想他繼續(xù)查下去。真相只比他調(diào)查得更加殘忍。我只要他活下去。
不敢想這些年他是怎么熬過來的,又經(jīng)歷了什么?想要摸摸陳最,
可我的手只是虛無的穿透他的面頰。一切都是那么的無力。6 生命的交易回到地府。
我不打算再給陳最托夢。希望一切可以隨著時間消沉。
所以當(dāng)我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躺在陳最懷里時,我以為在做夢,
摸著他堅硬的胸膛嘿嘿傻笑:“鬼也能做春夢?”陳最收緊手臂把額頭埋在我肩膀,
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后頸,聲音哽咽:“你終于回來了。
”慢慢撫摸他委屈抽泣的后背,我笑道:“怎么夢里還是個小哭……”笑容僵在嘴角,
我身體的感受過于真實,就好像……好像我還活著。
推開陳最,我疑惑地看著他:“怎么回事?”陳最笑得人畜無害:“我去泰國做了筆交易,
用我二十年的命換你三個月?!薄敖灰走_(dá)成不可回頭?!彼曇羧缟倌晔且粯忧宄簻厝?,
平淡的像是在說今晚吃什么?可他眼里瘋狂扭曲騙不過我。陳最變了。我用力推著他肩膀,
聲音都在顫抖:“你瘋了嗎?好好活著不好嗎?”他死死地抱住我,語氣委屈:“席與,
你不在沒人教我什么是好好活著?!蓖扑膭幼鹘┰谠?,我渾身再提不起一絲力氣。
對于陳最,我始終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7 孤獨的相遇第一次見陳最是七歲那年。
我父母永久沉眠于煤礦地下。死亡對我來說還很陌生,剩下我一個人,每天害怕地躲在屋里,
數(shù)著日子等煤礦送補給。哪怕是短暫停留一絲活人的氣息也好,不然屋子里太冷太黑。
直到隔壁搬來一對母子。每晚女人歇斯底里的呵斥,酒瓶倒地的碰撞,
棍棒打在身上的悶哼準(zhǔn)時響起。母親睡著后,兒子就會偷偷出來翻垃圾桶找吃的。
這是我趴在門縫偷偷觀察到的。我們沒有見過面,沒有說過話??韶埥K究會發(fā)現(xiàn)偷窺的老鼠。
不小心對上視線,我被發(fā)現(xiàn)了。他像頭受傷的小狼疲憊又警覺,緊張的盯著我,
突然拿起石頭砸向房門,嚇得我關(guān)門鎖門一氣呵成。后來我把吃的都分給他一半,
放在他家門口,過道,我家門口。一步步引他來到我的世界。再次通過門縫對視,
他嘴角牽起一抹細(xì)微弧度。推開房門,我們相對一笑。我叫席與。我叫陳最。
兩個孤獨的靈魂,找到相互依靠的港灣,我們不再害怕孤寂和黑暗。
8 忍辱的青春高中后煤礦不再接濟(jì)我。他們的愧疚也就這么長。
我和陳最開始靠撿垃圾賣廢品討生活。鎮(zhèn)上的孩子總離我們遠(yuǎn)遠(yuǎn)的。
還會搶我們的東西變著法欺負(fù)。拽著陳最攥緊的拳頭,我總讓他忍忍再忍忍。
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孤兒,一個沒爹沒媽疼的少年,我清楚我們誰也打不贏。躲著點就好。
可人不找事,事找人。不知道誰傳出陳最母親吳桂芳未婚先孕還給人當(dāng)情婦。
很快就在鎮(zhèn)上傳得沸沸揚揚。大人們指指點點,孩子們欺負(fù)變本加厲。
吳桂芳酗酒越來越嚴(yán)重。陳最被打的次數(shù)也開始變多。我們躲在廢鐵路站臺。
只能等大人們熟睡后才敢回家。躺在站臺上,夏日晚風(fēng)拂過額頭黏膩留海,
我問陳最:“你媽打你為什么不躲?”他掌心舉過頭頂,點點星辰穿過指縫映入眼簾,
他淡淡道:“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躲。
”9 父親的冷漠陳最第一次見所謂的父親也是七歲那年。那天是他生日。
穿上吳桂芳給他新買的衣服站在從沒見過的大房子前。陳最看著院中溫馨和睦的一家三口。
他才知道原來陳世美的故事從古至今都沒斷演過。母親鋒利的指甲刺穿皮膚,
眼神瘋魔說話顛三倒四:“都該死,都是倀鬼,和你父親一樣都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小小的陳最跟不上母親離開的步伐,跌跌撞撞,最后只能被拖行在地。
石子鑲在骨肉里疼痛難忍,他大聲呼喊寄希望父親能來救他,
回頭對上的卻是那人冷漠駭人的目光。那個男人早就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爆竹聲在身后響起,
徹底淹沒陳最最后一絲期許。原來那個孩子同他一天生日。
陳最說如果人性就是非黑即白該多好。他就可以盡情地恨所有人??扇司褪悄敲磸?fù)雜。
吳桂芳清醒時絕對是一位稱職慈愛的母親。只是清醒時候少之又少。
很久后我們才知道吳桂芳患有嚴(yán)重的躁郁癥。后來我們?nèi)缭缚忌洗髮W(xué)。掙錢給吳桂芳治病,
她也不再頻繁酗酒。我和陳最每天奔波在各種兼職的路上,雖累但很安心。
我們以為生活會一直幸福下去。畢業(yè)工作,結(jié)婚生子。平凡而又充實。
10 命運的轉(zhuǎn)折可時間不會因為你的苦難而停滯不前。大二暑假。吳桂芳死了。
吊死在煤礦后山廢棄礦井。同時被發(fā)現(xiàn)的還有十幾具人骨頭。這篇山長滿帶刺的野荊棘,
低廉生命力頑強,覆蓋住這無盡的罪惡。陪陳最趕到現(xiàn)場,他沒有流一滴眼淚,
平靜地像個局外人。一切安慰的語言都顯得匱乏,只有我明白陳最眼底的糾結(jié)復(fù)雜。
吳桂芳選擇自己結(jié)束生命,結(jié)束她可憐可悲的一生??伤龑﹃愖畹膫Σ豢赡纭j愖詈匏?。
也愛她。她就這樣虛無的匆匆收場,陳祖還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反應(yīng)?可恨也好愛也罷,
一切都已塵歸塵土歸土。只是最后我和陳最都被警方帶走調(diào)查。
他們懷疑那些死者是988礦難遇害者,其中可能有我的父母。我配合警察完成所有工作。
沒人告訴我為什么被壓在礦底的父母會出現(xiàn)在廢井,那些多出來死者又是誰。
街道的警車出動更頻繁。整個鎮(zhèn)都人心惶惶。我也沒再見到陳最。一切那么猝不及防。
一切又戛然而止。暑期末尾終于有了消息,煤礦傷亡人數(shù)有規(guī)定,
一個老工違規(guī)操作怕被重判,把外地沒家人聯(lián)系的遇難者藏起來,他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被判刑,
而且早已死在監(jiān)獄。所有人都明白事情蹊蹺,可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給父母辦入土儀式那天,
空氣悶熱得讓人喘不過來氣,一場大雨即將來臨?;氐郊?,消失一個暑假的陳最總于出現(xiàn)。
穿著昂貴的外國牌運動服,戴著我叫不出名字的手表。我們相顧無言,
最后還是陳最打破沉默:“我要走了?!彼执俚卣驹谀?,像是想讓我問點什么。
我低頭蹭著鞋上沾的黃泥土。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街口的桑塔納不耐煩地狂按喇叭。。
“陳最?!蔽以谒D(zhuǎn)身時突然叫住他:“還回來嗎?”他沒有停留,
離開前我聽到他堅定地說:“等我?!边h(yuǎn)處傳來悶雷聲,秋末最后一場雨應(yīng)聲而下,
空氣中飄浮著腐爛菜葉的味道,像是我們命運開始發(fā)霉的前兆。
11 ?;ǖ年幹\再見陳最是在女寢樓下。他和?;皱姓f有笑從我身邊經(jīng)過。
陳最淡漠的神情,讓我向他打招呼的手停頓在原地。相熟同學(xué)有意無意投來打量的目光,
有看戲有嘲笑更多的是同情。我和陳最形影不離,沒人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室友王晴回來替我打抱不平,罵陳最是渣男,說他忘恩負(fù)義。我才知道陳最被陳建國認(rèn)回家,
而林妍是他父親養(yǎng)女,他名義上的妹妹。這種關(guān)系總是帶著意味不明的曖昧色彩。
我渾渾噩噩過了幾天。生活還要繼續(xù)。下學(xué)期學(xué)費還沒有攢夠。林妍的主動試好讓我沒想到。
她直接找到我說她不喜歡陳最??粗疫^于震驚的表情,
她笑著說:“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吧,有陳最在的地方,你的眼睛總是準(zhǔn)確定位到他,
而且你討厭我?!彼币曃业难劬ψ屛覠o所適從。她真的很漂亮。
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成為了朋友。她整天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像個小太陽,
教我化妝教我穿搭,帶我去參加有陳最在的聚會。陳最很生氣,
因為他討厭我和林妍待在一起。我坐在角落倔強的看著陳最,他刻意避開我的視線,
桌子下他用力摳著大拇指,那是他極度慌張時會做的動作。我知道陳最有事情瞞著我。
年底陳建國準(zhǔn)備給陳最辦個生日會。我也在邀請名單。是林妍邀請的我。她異常的積極興奮,
給我送來幾套漂亮的禮服??粗R子中不倫不類的自己,我牽強的扯了扯嘴角。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林妍在把我打扮成一個翻版的她。可就算穿上昂貴柔軟的羽毛,
丑小鴨也不會變成白天鵝。我也沒告訴林妍其實我不喜歡羽毛,也買不起。
但我也不是丑小鴨。我就是我。我只是想離陳最近一點。我只是怕他受傷。
12 宴會的真相生日當(dāng)天我去到陳最的新家。富麗堂皇的別墅,
穿著精致談笑風(fēng)生的男男女女,觥籌交錯,一切都讓我顯得格格不入。穿梭在宴會場地,
幾個相熟的同學(xué)叫住我,眼神上下掃視,語氣戲謔:“席與,
你穿的...嗯...挺好看的。”“謝謝?!蔽掖蠓降乐x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細(xì)微的竊笑聲傳來,我并不在乎,我只想快點找到陳最,得到想要的答案,
送完禮物趕緊離開。我看到陳最一個人站在角落,陳建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站在不遠(yuǎn)處,
周邊圍滿了阿諛奉承的人。陳最和我一樣顯得格格不入。這也是我要來參加的原因,
我希望這場虛偽華麗的戲幕,有一個觀眾是真心為陳最而來。我奮力揮舞雙手,
陳最似有所感,突然的音樂聲打斷他回頭的動作。是林妍在彈鋼琴,她打扮精致動作優(yōu)雅,
穿著和我同款的禮服。身后的笑聲逐漸放大,不看我都知道他們一定笑的前仰后翻,
陳最被這邊的聲音吸引,我閃躲到柱子后面。不明白為什么要躲,
只是這一刻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我想等宴會結(jié)束再偷偷找陳最。一個意外打亂我的計劃。
找衛(wèi)生間的時候。我看到煤礦管事老鬼和陳建國在一起,正朝這邊走過來。
我鬼使神差躲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里。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迅速爬到床底,屏住呼吸。
房門打開,進(jìn)來的卻是林妍,后面跟著陳建國和老鬼。陳建國坐到沙發(fā)上,
林妍跨坐到他腿上。老鬼見怪不怪,畢恭畢敬匯報:“陳總,這次事故死了七個人,不算多,
上面都已經(jīng)打點好,煤礦的人不會多說一個字。”陳建國點點頭,手伸進(jìn)林妍衣服里,
肆無忌憚,和剛才在外面判若兩人:“你那邊還要多久,我沒什么耐心?
”林妍環(huán)抱住他脖子,語氣嬌嗲:“她還沒有完全放下戒備,不過用不了多久。
”我不敢相信這是林妍。他們又陸續(xù)說了好些話,說到幾個不認(rèn)識名字,我聽的云里霧里。
宴會要到高潮,他們起身離開,我緊繃的身體總于放松。走到門口陳建國突然停下腳步,
回頭盯著我的方向,神經(jīng)再次繃緊,我捂住口鼻,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還好他很快就轉(zhuǎn)身離開,我又呆了一會兒,門外徹底沒有聲音我才出去。來到外面,
我看著遠(yuǎn)處的一家人。陳建國像是個五好男人一樣圍在家人身邊,林妍趴在陳母身上撒嬌。
怎么看都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還是只有陳最一個人站在角落。生日煙火騰空升起,
身邊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喜叫喊,煙火忽明忽暗映在陳最眼底。這場煙火是放給賓客,
放給陳建國一家四口,唯獨不是放給陳最。13 生日的煙花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提前離開來到別墅后面,等宴會結(jié)束。今天外邊格外的冷,我把脖子縮到領(lǐng)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