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兩三個月,薇薇安已經(jīng)把湯姆的脾氣生活習慣摸得差不多了。
湯姆這個人太正經(jīng)了,喜怒不形于色,腦子里轉了一百個主意面上都不一定顯露一分。但薇薇安常年跟這樣的老油條們打交道,已經(jīng)總結出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撒潑打滾口無遮攔,常常把湯姆嗆得無語應對。
作為一個經(jīng)常出入宴會場合的人,湯姆每次都要換上新的禮服去參加,衣柜里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黑西裝。
但是禮服穿過一次就不能再穿著去宴會了,這是上流圈子不成文的規(guī)矩,否則要被人笑話。
于是湯姆提早關店到脫凡成衣店量體裁衣,他脫下外套只剩一層薄薄的襯衫,店主拿起尺子測量報出一串數(shù)字,旁邊打雜的小店員連忙記下。
薇薇安由衷感慨道:“你身材不錯啊?!?/p>
湯姆張開雙臂的身體一僵,店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點?!?/p>
薇薇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量完尺寸湯姆在沙發(fā)上坐下翻著服裝樣式的冊子,薇薇安看了兩眼,問:“喂,湯姆,你的工資這么高的嗎?”
脫凡成衣店的衣服可不便宜,都是上好的羊毛羊絨布料。
湯姆手上沒停,在一個戧駁領款式那里打了個勾,并寫了一行小字備注要求。“嗯,還可以?!?/p>
薇薇安也很喜歡這個收腰款式,很適合湯姆,能把他的腰線勾勒出來。她補充了一句:“親王格花紋的話,試試灰色么樣?”
“不怎么樣?!?/p>
“再里面搭配黑條紋白色襯衫,再配一條酒紅色領帶,很適合你的嘛。如果再帶上一個銀框眼鏡,簡直就是斯文敗類?!?/p>
湯姆揉了揉眉心,說:“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形象?”
“這是對你外貌的贊美?!鞭鞭卑舱f?!澳阋呀?jīng)一柜子的黑色西裝了,我不允許你再買黑西裝了!年輕就要穿彩色!”
“不合適?!?/p>
“你這張臉穿什么別人都只會注意到你的臉?!?/p>
“......”
“場合不合適?!睖凡活欈鞭卑驳姆瘩g,自顧自翻到了下一頁。
薇薇安見湯姆又打了個勾,不死心勸說道:“褐色格紋總可以了吧,沉穩(wěn)成熟,馬甲里面再搭一條佩斯利絲綢領帶,穩(wěn)重又華貴?!?/p>
“哎別呀,湯姆湯姆湯姆——”
湯姆又要翻頁,薇薇安連聲阻止,宛如撒潑打滾,吵得湯姆皺起眉頭,端著咖啡剛要喝,又放下了。
他又翻回去,在第一個戧駁領款式那里備注了“灰色親王格,黑條紋白襯衫,酒紅色領帶”,又在第二個那里按薇薇安的要求寫上備注,薇薇安立刻眉開眼笑安安靜靜不再折磨他。
“你其實也很喜歡吧?”
“我不會穿的?!?/p>
薇薇安如果有胡子,此刻就要被氣的胡子倒立了,她發(fā)誓今天絕不會再搭理這個家伙。
湯姆看她翻了個白眼在身體里窩起來,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湯姆全部選好后把冊子還給店主付了定金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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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濃霧和黑色讓她什么也看不清。
“巴蒂·克勞奇死了,是奪魂咒?!辈恢朗钦l說。
接著一大波人趕過來圍住這里,福吉部長看向薇薇安,問:“你能看出點什么嗎,卡西奧佩婭?”
薇薇安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她,穿來四個多月了,她都忘記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名字了。
畫面一轉,她坐在帳篷里百無聊賴攥著《預言家日報》玩填字游戲。
突然一個男人一瘸一拐走進來,左邊那只眼球提溜轉個不停?!翱ㄎ鳎鍪铝??!?/p>
“有人放了煙花,你跟我一塊進去看看怎么回事?!?/p>
薇薇安心砰砰跳個不停,她不知為何血液都沸騰起來。
她有種直覺,她馬上就能看到穿越的真相了。
穆迪轉過身一瘸一拐快步帶著她繞著灌木迷宮來到另一個入口,這個入口極其隱蔽,是當初為了應對突發(fā)狀況留的,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信號就是定位的這里沒錯啊,怎么沒有人影?難不成被蜘蛛吃了?!蹦碌线€有心情開玩笑。
薇薇安注意到地上有光亮一閃而過,她眨了下,穆迪已經(jīng)搶先一步走了過去低頭觀察。
“是枚胸針,可能哪位勇士掉的。薇薇安,勞煩你撿一下,我腿腳不太方便?!?/p>
薇薇安點點頭就要去撿,突然她渾身一僵,血液驟然變得冰冷,從頭到腳帶起一層雞皮疙瘩。
“穆迪,你叫我什么?”
下一秒眼前一黑,天旋地轉,薇薇安又掉回身體里,大口喘著氣,背上冷汗直冒。
原來是夢。
這是她穿越前發(fā)生的事情。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穆迪為什么會知道她曾經(jīng)的名字?
薇薇安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亂撞,她伸手摸著胸口企圖平息下來,突然她意識到不對勁。
薇薇安摸了摸胸口。
她噌一下坐起來掀開被子,露出一副精瘦的男人身體。
薇薇安:......
湯姆的聲音飄來:“你醒了?!?/p>
薇薇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占據(jù)了湯姆的身體!
怪不得她突然會睡著做夢。
“怎么回事?我怎么占據(jù)你的身體了?”薇薇安摸不著頭腦。
昨天訂完衣服回來,兩人就著時間穿梭是否涉及空間位置討論了一番,一直到半夜沒討論出個結果,只好先洗漱上床睡覺了,誰知一覺醒來竟然鳩占鵲巢。
湯姆面上沒什么慍色,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樣。但薇薇安能感受出來,他其實很生氣。
其實這段時間和他相處下來,薇薇安還挺喜歡他的。雖然總是擺出一副不茍言笑的正經(jīng)樣子但腦子轉得很快,很多時候都讓著她,是個好人。
以前剛鉆進湯姆身體里的時候,薇薇安總是懷揣著報復的心思,想要找準機會搶占了他的身體,看他勃然大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想想就爽。
但是現(xiàn)在......薇薇安承認自己有點心軟了。
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錯失到手的機會。
但是她的情感又拉扯她想要沉淪。
薇薇安嘆了口氣,算了,等今晚就把身體還給他。
不是因為心軟,而是如果湯姆因此記恨上她,她損失一個天才幫手,找回家的辦法只會更困難。薇薇安如此安慰自己。
“我想應該是因為你之前靈魂受損還未完全恢復好,而我此刻靈魂健康,所以身體自動選擇了一個更有能量的來掌控它?!?/p>
湯姆只是嗯了一聲。
薇薇安觀察他的臉色,只見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好心情后,說:“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該喂貓了吧,正好你可以真正和它接觸一下了?!?/p>
薇薇安一看表,都要十一點了,她連忙下床趿拉著拖鞋咚咚咚跑下樓給貓?zhí)碡埣Z。
“薇薇安,那個貓窩上面是不是有跳蚤?”
“?。坎粫?!”薇薇安緊張地拿起貓窩湊近看,她的全副注意力都被眼前的貓窩吸引,沒有注意到下面的地板上露出一個法陣。
法陣的符文漸漸亮起金色,可這亮光并沒有照進湯姆的眼底。
他眼神幽深閃著寒光,冷冷地看著薇薇安,好像在看一根被踩扁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