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門啊大侄子!”鐵門被拍得震天響,貓眼里三姑浮腫的臉擠成扭曲的一團。
“你爸當(dāng)年走的時候,可是我?guī)椭垡碌?!”李梅正在泡柚子茶?/p>
熱氣氤氳中她突然笑了:“現(xiàn)在他們倒記得是親戚了?!蔽腋糁T縫塞出去兩千塊錢,
三姑的哭嚎立刻停了。但當(dāng)晚家族群里就有人發(fā)言:“親姑姑要救命錢就給這點?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姐姐“的備注。
這個稱呼讓我手指僵住了——上次通話還是三年前父親葬禮。
“弟...”姐姐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你姐夫...又在澳城輸了...”茶幾下,
李梅的腳輕輕碰了碰我的腳踝。我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果盤旁邊,
里面立刻傳來打火機點煙的啪嗒聲。“這次欠多少?
”“一、一百萬...”姐姐突然哭起來,
“他們說再不還錢就要剁手...你外甥才上初中啊...”李梅突然抓過手機:“姐,
我們明天陪你去報警。”電話那頭靜得可怕,接著傳來姐夫含糊的叫罵:“報你媽的警!
老子借的是正規(guī)**的錢!”背景音里分明有麻將牌碰撞的清脆聲響。
姐姐再打來時換了副腔調(diào):“你們現(xiàn)在闊氣了,看不起窮親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