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青銅門現(xiàn))
禁軍的箭雨將山洞入口徹底封死,巨石崩塌的轟鳴聲中,姜小滿和孟無咎墜入地底。
黑暗中,姜小滿的手突然觸碰到了一塊冰冷的金屬,那觸感讓她心中一緊。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扇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符文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透露出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姜小滿的手指順著門縫滑動,突然,她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具白骨,這具白骨的手腕上還戴著一塊銹蝕的金屬物件。姜小滿心中一驚,她連忙撥開周圍的泥土,想要看清楚這到底是什么。
當她終于看清那金屬物件時,她的瞳孔猛地一縮——那竟然是一只現(xiàn)代腕表!表盤上的品牌標志雖然已經(jīng)模糊不清,但秒針卻還在詭異地顫動著,仿佛這只表還在運行一般。
“這時……”站在一旁的孟無咎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
姜小滿的心跳愈發(fā)急促,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應該是林衍的遺骸?!?/p>
她顫抖著雙手,輕輕地掰開白骨的指節(jié),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琉璃瓶。瓶子里似乎裝著什么東西,姜小滿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封著一張字條。
她展開字條,上面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辨認出來:“塵癆散解藥在周家地窖,鑰匙在——”
字跡突然中斷,后半截被血跡浸透。
——
(周府·夜探)
三更時分,兩人潛入周府。
姜小滿迅速換上一身樸素的丫鬟衣裳,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盤,低著頭穿過曲折的回廊。正當她走到一間廂房門口時,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嚺嚷暋?/p>
“廢物!連個癆病鬼都抓不??!”這時周富貴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老爺息怒。”一個低沉而陰險的聲音回應道,“禁軍已經(jīng)封鎖了整座山,他們絕對無處可逃,必死無疑。只是……”
“只是什么?”周富貴的聲音越發(fā)暴躁。
“只是那姜遠山臨死前畫的符咒,似乎有些蹊蹺?!睅煚?shù)恼Z氣有些遲疑。
“符咒?”周富貴的聲音略微一頓,“那又怎樣?”
“那符咒看起來像是某種血蝕陣,而且……”師爺?shù)穆曇粲l(fā)低沉,“而且我覺得那符咒和林衍的手稿有些相似。”
“林衍的手稿?”周富貴的聲音突然拔高,“你是說那禁術(shù)?”
“正是?!睅煚?shù)穆曇糇兊酶雨帎艕?,“如果讓丞相知道我們私藏了林衍的手稿,恐怕……?/p>
“閉嘴!”周富貴猛地一聲怒喝,緊接著傳來茶杯被砸碎的聲音,“那血蝕陣是禁術(sh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姜小滿手一抖,茶盤哐當落地。
——
(地窖·活人試藥)
躲過護院搜查后,兩人撬開地窖鐵門。
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如洶涌的波濤一般,猛地向姜小滿撲來。這股惡臭仿佛是從地獄深淵中升騰而起的,帶著死亡和腐朽的氣息。姜小滿的胃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一陣劇烈的痙攣讓她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定睛看去,只見地窖里光線昏暗,隱約可見十幾只鐵籠懸掛在半空之中。每個籠子里都蜷縮著一個身影,他們的身體狀況看起來都非常糟糕,仿佛已經(jīng)到了生命的盡頭,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喘息聲。
而在這些鐵籠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琉璃柜。柜子里,一株通體血紅的雪靈芝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它的顏色鮮艷如血,散發(fā)出淡淡的熒光,仿佛是一件稀世珍寶。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姜小滿的視野中。那是周家的師爺,他正手持一把銀刀,站在琉璃柜前。師爺?shù)哪樕虾翢o表情,他冷漠地看著手中的銀刀,然后毫不猶豫地將其刺進了一名少女的手腕。
鮮血頓時從少女的傷口中涌出,如同一股紅色的細流,緩緩地滴落在那株雪靈芝上。每一滴鮮血都像是被雪靈芝貪婪地吞噬著,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批試毒體撐不過三天了。”師爺看著那逐漸失去生機的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丞相要的三百份解藥,還差大半……”
姜小滿躲在暗處,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名少女,突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鄰村失蹤多日的李家女兒!
孟無咎突然按住她顫抖的手,在她掌心寫下:
“等?!?/p>
——
(血靈芝·反殺)
子夜時分,師爺捧著新采的血靈芝走向密室。
姜小滿身輕如燕,從房梁上如飛鳥般一躍而下,手中的銀針閃爍著寒光,如閃電般直刺師爺?shù)暮箢i!
師爺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即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然而,就在姜小滿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師爺?shù)男渥永锿蝗簧涑鲆幻抖剧S,如毒蛇吐信般直取姜小滿的面門!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孟無咎眼疾手快,手中的長刀如疾風般揮出,只聽“叮”的一聲脆響,毒鏢被劈落在地。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毒鏢落地后竟然冒出一縷青煙,那青煙如同幽靈一般,在空中裊裊升起,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地面都被腐蝕出了一個小洞!
這毒鏢的毒性竟然如此之強!姜小滿和孟無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駭然。
就在這時,師爺突然趁機掙扎著爬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仿佛是一只受傷的野獸,正準備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他伸手狠狠地拍向了墻壁上的一個機關(guān),那動作迅速而果斷,顯然是早有預謀。
只聽一陣“咔咔”聲響起,整個地窖都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仿佛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襲擊了一般。墻壁上的磚石紛紛掉落,地面也開始龜裂,整個地窖似乎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你們休想得到解藥!”師爺癲狂地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在這搖搖欲墜的地窖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斑@株血靈芝是最后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戛然而止。他的身體猛地一顫,雙眼圓睜,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恐懼和絕望。
姜小滿定睛一看,只見師爺?shù)难屎硖?,赫然插著一根銀針,而那銀針的針尾,竟然纏著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金線!
這根金線,正是林衍筆記里提到過的“心臟搭橋術(shù)”用線!
她掰開師爺手指,取出把青銅鑰匙,上面刻著“皇陵·丙”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