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好,好一個天經(jīng)地義,好一個還不清?!?/p>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我問你,江臨川,你吃的每一口飯,穿的每一件衣,住的這房子,踩著的地磚,哪一樣不是姓江的?”
“哪一樣不是我父親江長林用命換來的津貼和撫恤金置辦的?我江玉棠,作為江長林的親生女兒,拿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是不是也天經(jīng)地義?”
“你……你胡說什么!”
江臨川被我問得懵了,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下意識地看向母親。
母親也被我這番話震住了,她眼神閃爍,色厲內(nèi)荏地尖聲道:“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江玉棠!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是你媽!這個家我說了算!你欠沈家的,這輩子就得還!”
“是嗎?”
我冷冷地打斷她,目光掃過他們母子二人,最后落在招待所緊閉的大門上:“可惜,現(xiàn)在輪不到你說了算了,軍令如山,調(diào)令很快會到江家,我勸你們……”
我頓了頓,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不容置疑:“在我出發(fā)前,把我父親留下的東西,該我的份例,這些年被某些人‘借’走霸占的物件,一分不少、一件不差地,給我收拾干凈,送回芳齋院。”
“否則……”
我微微傾身,靠近母親那張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我們?nèi)四苈犌宓囊袅空f道:
“我不介意在離開前,把某些‘打點’的細節(jié),還有沈知意頂替我名字參加聯(lián)誼會的事,寫成材料,交給里面那位葉主任?!?/p>
“你們猜,他會不會感興趣?”
母親的瞳孔驟然縮緊,猛地后退一步,臉上血色盡褪,指著我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嘴唇哆嗦,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滿眼的驚恐。
江臨川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記住,三天?!?/p>
我直起身,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大步走向公交站臺。
深秋的風吹起我棗紅色的呢子裙擺,獵獵作響,像一面無聲的戰(zhàn)旗。
身后,是母親壓抑的、充滿怨毒的抽泣和江臨川氣急敗壞的咒罵。
但這些聲音,此刻聽在耳中,卻如同敗犬的哀鳴,再也無法在我心底掀起半分波瀾。
三天。足夠我拿回一些利息了。
西南?女子偵察隊?等著我!
江玉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