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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凜，面上卻露出被說中的驚訝和一絲少女的羞赧。
“你......你怎么知道？”
“小靜告訴我的。”他笑得更溫和了，“她很關(guān)心你。我恰好認(rèn)識一位腎病領(lǐng)域的權(quán)威專家，很多疑難雜癥他都能看好。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介紹你們認(rèn)識?！?/p>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糖霜的毒藥。
我看著他，眼神里流露出被保護過度的孩子特有的戒備和猶豫。
“還是算了吧，我爸媽不讓我隨便在外面看醫(yī)生?！?/p>
“身體最重要?！彼麤]有步步緊逼，只是用一種惋惜的、為我好的口吻說，“外面的醫(yī)生不一定都不可靠，關(guān)鍵要找對人。你的情況，拖久了對身體不好。”
他頓了頓，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我后腰的位置。
“特別是......對女孩子?！?/p>
我心里冷笑，嘴上卻開始動搖。
“那......好吧。”我像是被他說服了，勉強點頭，“不過，我得先問問我爸媽。”
“應(yīng)該的?！彼σ饧由睿鞘且粋€獵人看到獵物踩進陷阱邊緣時，才有的笑。
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從容。
我關(guān)上門，走到桌邊，端起那份還冒著熱氣的早餐。
走到衛(wèi)生間，當(dāng)著剛洗漱完的幾個室友的面，將整份早餐倒進了馬桶，按下沖水鍵。
漩渦卷走了一切。
一個室友忍不住問：“菲菲，那不是趙輝學(xué)長嗎？人超好的，你怎么......”
我面無表情地洗了洗手。
“我不喜歡小米粥。”
趙輝的攻勢，潤物細(xì)無聲。
我以為他會等我“問過爸媽”后聯(lián)系我，但他沒有。
他像是完全忘了“專家”這件事，只是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
我上課，他總能“恰好”坐在我前一排，下課后會回頭對我笑一笑。
我去圖書館，他總能“恰好”坐在我對面，在我為一篇論文焦頭爛額時，“恰好”遞過來一本我急需的參考書。
我下晚自習(xí)，他總能“恰好”和我同路，沉默地走在我身邊，直到宿舍樓下，才溫和地說一句“早點休息”。
他什么都沒做，卻又什么都做了。
周圍的議論聲開始變味。
“菲菲，趙輝學(xué)長是不是在追你??？”
“天哪，男神?。∪藥浶纳七€是學(xué)霸，你可得抓住了！”
連趙靜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從單純的算計，多了一絲屬于女人的、尖銳的嫉妒。
這天，圖書館。
他又“恰好”坐在我對面。
我起身去書架找書，回來時腳下“不小心”一絆，手里的水杯脫手而出。
大半杯溫水不偏不倚，全灑在了他的褲子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道歉，抽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幫他擦拭，動作顯得笨拙又愧疚。
“沒事?！彼酒鹕恚樕线€是那副無可挑剔的溫和笑容，“我去一下洗手間。”
在他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我臉上的慌亂立刻消失。
我迅速從包里摸出一個U盤大小的微型檢測器，是我用兼職攢的錢，從一個灰色渠道買來的小玩意兒，專測各種微量化學(xué)成分。
我將檢測器的探針伸進他留在桌上的水杯，在杯底殘余的水漬里蘸了一下。
檢測器連接著手機，屏幕上數(shù)據(jù)流飛速閃過。
幾秒后，分析結(jié)果彈出。
【檢測到微量促進腎臟細(xì)胞活性的藥物成分，長期服用可優(yōu)化腎功能，無明顯毒副作用?！?/p>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他不是想害我。
他是在“保養(yǎng)”我。
像保養(yǎng)一件即將移植的、珍貴的、屬于他的器官。
我刪掉記錄，收好儀器，坐回原位。
他從洗手間回來，依然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而我，也依然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
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