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仙靈島電視屏幕熄滅的瞬間,最后一點慘白的光斑在視網(wǎng)膜上灼燒了幾秒,
隨即被濃墨般的黑暗吞噬。客廳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還有胸腔里那股沒發(fā)泄干凈的邪火,
燒得喉嚨發(fā)干?!袄铄羞b,你個渣男!憑什么!你憑什么擁有靈兒!
”我對著徹底黑掉的屏幕低吼,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撞出回響,顯得格外空洞無力。
趙靈兒那雙澄澈得能映出整個世界的眼睛,還有她最后消散在鎖妖塔里的身影,
像鈍刀子一樣反復割著我的心口。太憋屈了,太不值了。
我猛地灌下最后一口早已涼透的可樂,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像摻了沙子。
一股難以抗拒的疲憊感,混合著對劇情結局的強烈不甘,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guī)缀跏峭现_步把自己摔進了床鋪,連被子都懶得扯。意識沉入黑暗前,
最后一個念頭清晰無比:靈兒那樣的女孩,就該被捧在手心里,護得周全,
而不是被命運和李逍遙那個混賬玩意兒聯(lián)手推上絕路。再睜開眼,
不是熟悉的、印著星星點點墻紙的天花板。視野里充斥著一片晃眼的白。不是燈光,是光,
純粹而強烈的自然光。咸腥、潮濕、帶著某種鮮活草木氣息的空氣,蠻橫地鉆入鼻腔,
取代了臥室里那點殘留的空調味兒和方便面調料包的余味。身下是硬邦邦的觸感,
硌得我骨頭疼,沙粒粗糙的顆粒感透過薄薄的T恤摩擦著皮膚。我猛地坐起身,
眩暈感像一記悶棍敲在后腦勺。眼前是……海?金黃色的沙灘在陽光下閃耀,
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碧藍的海水一波接著一波涌上來,輕柔地舔舐著岸邊,
發(fā)出持續(xù)的、催眠般的嘩嘩聲。遠處,幾座蒼翠欲滴的小島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如同巨大的翡翠。空氣清新得不可思議,帶著濃重的草木和水汽的味道,吸一口,
整個肺腑都像是被徹底清洗了一遍。“臥……槽?”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試圖用疼痛把這荒謬的景象驅逐出去?!班弧?!”一聲慘嚎沖口而出。疼!真他媽的疼!
不是做夢!低頭一看,大腿外側清晰浮現(xiàn)出一塊深紫色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猙獰。
我茫然四顧,像個被丟進陌生海域的漂流瓶。身后是茂密得幾乎不透風的樹林,古木參天,
藤蔓纏繞,奇花異草點綴其間,空氣里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甜膩的芬芳。
這地方……這地方怎么那么像……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可怕合理性的念頭,
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來,瞬間扼住了我的呼吸——仙靈島!電視劇里趙靈兒居住的仙靈島!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血液沖上頭頂,帶來一陣陣暈眩。我踉蹌著爬起來,手腳并用,
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進那片郁郁蔥蔥的樹林。粗壯的藤蔓絆了我好幾次,
尖銳的枝葉刮過手臂,留下細小的血痕,但我顧不上這些。
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尖叫:找到她!找到她!不知在迷宮般的樹林里跌跌撞撞了多久,
耳畔除了自己的粗喘和樹葉的沙沙聲,終于捕捉到了一點別的聲音。是水聲。不是海浪,
是更清澈、更悅耳的,水流從高處落下的聲音,還夾雜著……隱約的歌聲?
那歌聲空靈得不似凡間應有,清越婉轉,像山澗清泉滑過光滑的鵝卵石,
又像帶著露珠的花瓣在晨風中輕輕搖曳。每一個音符都帶著奇異的魔力,
能滌蕩掉心中所有的焦躁和塵埃。我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撥開眼前最后幾片巨大的芭蕉葉。
光線豁然開朗。眼前是一個被天然石壁環(huán)抱的小小水潭,清澈見底,
宛如一塊巨大的碧玉鑲嵌在綠意之中。一道不算高但水量充沛的瀑布從上方傾瀉而下,
注入潭中,激起細碎的水花和氤氳的水汽。水霧彌漫,如夢似幻。然后,我看到了她。
就在那碧玉般的潭水中央,一個纖秀的身影背對著我。
烏黑如瀑的長發(fā)濕漉漉地貼在光潔的脊背上,水珠沿著那優(yōu)美的曲線滾落,
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她微微側著頭,露出小半張精致絕倫的側臉,
白皙的肌膚在水汽中仿佛發(fā)著光。她輕輕抬起一只手臂,晶瑩的水流順著她的指尖流淌而下。
那空靈的歌聲,正是從她口中流瀉而出。趙靈兒。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真的是她!活生生的趙靈兒!就在這震撼失神的瞬間,
眼角余光猛地瞥見不遠處的嶙峋怪石后面,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個穿著粗布短打的少年,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興奮、緊張和猥瑣的神情。
他正扒著石頭,探出半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潭中沐浴的少女,
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李逍遙!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剛才在電視機前淤積的所有憋悶、憤怒、不甘,瞬間找到了最直接的宣泄口!這個混賬東西!
他憑什么?!身體比腦子更快。我甚至沒去想自己怎么會在這里,也沒去想后果。
目光飛快掃過腳下,一塊邊緣還算趁手的青石板磚映入眼簾。我?guī)缀跏菗溥^去,
一把抄起那塊沉甸甸的板磚!“李逍遙!你他媽找死!”我用盡全身力氣咆哮,
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完全變調,撕裂了水潭邊的寧靜。水潭中,
趙靈兒受驚的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她猛地轉過身,雙臂緊緊環(huán)抱住自己,
身體瞬間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張驚惶失措、如同受驚小鹿般的臉,
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滿了恐懼和羞憤。李逍遙顯然也被這平地驚雷般的怒吼嚇懵了,
猛地扭頭,臉上猥瑣的笑容瞬間凍結,變成了驚愕和茫然。就是現(xiàn)在!
我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公牛,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去,借著沖勢,掄圓了胳膊,
那塊沉甸甸的青石板磚帶著我所有的怒火和“替天行道”的使命感,
狠狠砸向李逍遙那張欠揍的臉!“砰!”一聲悶響,結結實實!“嗷——!
”李逍遙發(fā)出一聲比殺豬還慘烈的嚎叫,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砸得向后飛起,
像個破麻袋一樣,“噗通”一聲,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
重重栽進了潭邊那片開得正盛的荷花叢里!水花四濺,淤泥翻涌,
幾片無辜的荷葉和粉嫩的花瓣被砸得七零八落,糊了他滿頭滿臉。
他手忙腳亂地在渾濁的水里撲騰著,嗆了好幾口水,狼狽到了極點?!罢l?!
哪個王八蛋敢偷襲小爺?!”李逍遙一邊狼狽地抹著臉上的泥水,
一邊掙扎著想從荷花池里爬出來,氣急敗壞地嘶吼著,眼睛瞪得溜圓,
死死盯著我這個不速之客。我站在岸邊,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塊“兇器”板磚,警惕地指著他。怒火稍稍發(fā)泄,理智稍稍回籠,
一絲后怕才悄然爬上心頭。這可是主角!劇情欽定的主角!我把他開了瓢,
會不會……管不了那么多了!“離我家靈兒遠點!再敢看一眼,
老子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我色厲內荏地吼回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兇狠一點,
同時左手飛快地伸進牛仔褲口袋里——感謝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
穿越前塞在口袋里的那瓶便攜式防狼噴霧(辣椒水加強版),成了我此刻唯一的底氣。
我迅速掏出來,拔掉蓋子,那尖銳的噴口對準了還在泥水里掙扎的李逍遙,
手指緊緊扣在壓閥上,仿佛握著決定生死的扳機:“看清楚了!這叫‘蝕骨銷魂散’,
沾上一點,保管讓你痛不欲生,后悔生出來!滾!立刻!馬上!給我滾出仙靈島!
”冰冷的金屬噴口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李逍遙的動作明顯僵住了,
他看看我手里造型奇特的“暗器”,又看看我臉上那副豁出去的瘋狂表情,
眼神里終于掠過一絲真實的忌憚。他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呸呸吐掉嘴里的水草,
眼神在我和依舊驚魂未定、縮在水潭深處的趙靈兒之間來回逡巡,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小子,你誰???敢壞小爺好事……”他梗著脖子,還想嘴硬?!皾L!
”我不給他任何廢話的機會,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噴口幾乎要戳到他鼻尖,
手指作勢就要按下,“三!二……”“行!行行行!算你狠!”李逍遙臉色一變,
猛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動作快得像受驚的兔子,“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山水有相逢,
你小子給小爺?shù)戎?!”他手腳并用地從荷花池里爬出來,濕透的衣服滴滴答答淌著泥水,
整個人散發(fā)著淤泥和水草的腥氣。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混雜著憤怒、不甘和一絲狼狽,然后一瘸一拐,頭也不回地扎進了旁邊的樹林里,
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植被后面,
只留下泥地上歪歪扭扭的腳印和一串罵罵咧咧漸漸遠去的余音。直到完全聽不見他的動靜,
我緊繃的神經(jīng)才敢稍稍松懈下來。后背的T恤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風一吹,
涼颼颼的。心臟還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握著防狼噴霧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剛才那一磚頭,那番威脅,完全是腎上腺素飆升下的孤注一擲?,F(xiàn)在想想,
要是李逍遙真豁出去跟我拼命……后果不堪設想。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這才猛地想起水潭里的靈兒。她怎么樣了?我慌忙轉身,小心翼翼地看向水潭深處。
趙靈兒依舊沉在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濕漉漉的長發(fā)貼在臉頰邊,更襯得小臉蒼白如紙。
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
她臉上驚惶的神色尚未完全褪去,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困惑和……好奇?
她似乎并未因我的突然出現(xiàn)和剛才的暴力場面而更加恐懼,反而像是在努力理解著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從我還沾著泥點的運動鞋,到磨破的牛仔褲,
再到印著某個二次元圖案的T恤,最后停留在我臉上,帶著一種純粹的不解。
“你……”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水汽浸潤過的微啞,如同清泉滴落在玉石上,“認得我?
”那雙眼睛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狽和緊張。被她這樣注視著,
我心頭那股因李逍遙而燃起的戾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種近乎虔誠的酸軟。
我下意識地把那塊還沾著泥的板磚扔到一邊,又在褲子上使勁擦了擦手,
試圖抹掉手上的污跡。“認得!當然認得!”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
語速快得像在搶答,“你是趙靈兒!是這世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我叫……我叫王大錘!
”情急之下,我的網(wǎng)名脫口而出,“我……我是來保護你的!”我挺直了腰板,
努力讓自己顯得可靠一些,盡管我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實在與“可靠”二字相去甚遠。
我拍著胸脯,砰砰作響,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也像是在向她莊嚴承諾:“從今往后,有我在!
那個叫李逍遙的混蛋,還有那些黑苗壞蛋,誰都別想再欺負你!我來守護你!我保證!
”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絕。
這是我穿越而來最核心、最堅定的信念。然而,在這鏗鏘的誓言背后,
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深處那一絲無法忽視的空虛——我靠什么守護?一塊板磚?一瓶辣椒水?
還有這具常年缺乏鍛煉、跑個八百米都喘的現(xiàn)代宅男身體?趙靈兒靜靜地聽著,
水波在她頸邊溫柔地蕩漾。她沒有立刻回應我的豪言壯語,只是那雙澄澈的眼眸深處,
似乎有什么東西微微動了一下。那并非全然信任的光芒,
更像是一種……看到了某種難以理解、卻又莫名觸動的事物的復雜神色。她微微歪著頭,
長長的睫毛垂下又抬起,最終,一個極輕、極淡,帶著試探意味的弧度,
在她蒼白的唇角邊悄然浮現(xiàn)。那笑容很淺,卻像一道初春的陽光,
瞬間穿透了水潭上氤氳的霧氣,也照亮了我心底那點虛張聲勢的陰霾。她什么也沒說,
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慢慢地、帶著一絲羞怯地,將身體更深地沉入了清澈的水中。
“姥姥……”她終于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姥姥會擔心的。
你……你先去岸邊等我一下,好嗎?”“啊?哦!好!好的!”我如夢初醒,
意識到自己還傻站在這里盯著人家姑娘沐浴的水潭看,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火辣辣的。
我慌忙轉過身,像被燙到一樣,
同手同腳、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退回到岸邊那片巨大的芭蕉葉后面,背對著水潭,
心臟還在胸腔里咚咚亂跳。水聲再次輕柔地響起,是靈兒上岸穿衣的細微聲響。
我僵硬地站著,像個木頭樁子,目光無處安放,只能死死盯著自己那雙沾滿沙土的舊球鞋。
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靈兒剛才那個淺淺的笑容,一會兒是李逍遙栽進荷花池的狼狽樣,
一會兒又是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慌。我真的能改變什么嗎?憑我這三板斧?不知過了多久,
細碎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帶著草木的清新氣息。我緊張地轉過身。趙靈兒已穿戴整齊,
站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她換上了一身素雅的淺綠色衣裙,衣袂飄飄,
襯得她身姿更加纖細輕盈。濕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后,發(fā)梢還滴著水珠。
臉上的驚惶已完全褪去,恢復了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寧靜,只是看我的眼神里,
依舊帶著那種讓人心頭發(fā)軟的、純凈的好奇?!拔覀儭厝グ??”她輕聲說,
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好……好!
”我連忙應聲,像個跟班似的跟在她身后半步遠的地方。她腳步輕盈,走在林間小徑上,
仿佛與周圍的草木融為一體。我則深一腳淺一腳,笨拙地避開地上的藤蔓和突出的樹根,
努力跟上她的步伐。一路無話,只有林間的鳥鳴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仙靈島的景色確實如同仙境,奇花異草,云霧繚繞,可我卻無心欣賞。心里像揣了個兔子,
七上八下。一會兒想著怎么跟那位傳說中的姥姥解釋我這個“天外來客”,
一會兒又擔心李逍遙那小子會不會殺個回馬槍。穿過一片茂密的紫竹林,眼前豁然開朗。
幾座精巧的竹樓依山而建,掩映在蒼翠的古木和如煙似霧的藤蘿之間。竹樓前,
一個白發(fā)蒼蒼、面容慈祥卻帶著不怒自威氣勢的老婦人,正拄著一根虬結的藤杖,
站在開滿紫色小花的藤蘿架下。她的目光如同實質,銳利地穿透空間,直直落在我身上。
正是靈兒的姥姥。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又開始冒汗?!袄牙?!
”靈兒加快腳步迎了上去,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姥姥的目光從靈兒身上掃過,
確認她安然無恙,才重新落回我臉上,那眼神仿佛能剝開皮肉,看到骨頭縫里去?!办`兒,
這位是?”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八膘`兒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帶著點求助的意味,似乎也不知該如何介紹我這從天而降的“守護者”。
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學著電視劇里的樣子,笨拙地抱了抱拳:“晚輩王大錘,
拜見姥姥!”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干,“晚輩……晚輩無意間流落至此,
幸得靈兒姑娘指引。方才在島邊,見一登徒子意圖對靈兒姑娘不軌,晚輩一時情急,
已將其趕走了!”我盡量把話說得簡潔有力,重點突出自己的“功勞”,希望能博個好印象。
“登徒子?”姥姥的眉頭瞬間蹙起,眼角的皺紋都透出凌厲,“是何模樣?
”“一個穿粗布衣服的混小子,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立刻補充,
趁機給李逍遙上眼藥,“已經(jīng)被晚輩教訓過了!”姥姥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著,
銳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靈魂。她沉默了片刻,那短暫的幾秒對我來說卻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她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原來如此。多謝少俠援手?!彼哪抗廪D向靈兒,
柔和了一些,“靈兒,帶這位……王少俠,去客房暫歇吧。島上清冷,莫要怠慢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