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沒懂他話里的意思。
但一整晚的委屈,讓我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次日清晨,我醒來時,謝昭楠已經(jīng)離開。
府中的丫鬟說,他一早便去了軍營。
我盯著銅鏡中憔悴的自己,沒有說話。
鏡中人眼睛紅腫,哪還有昨日光彩照人的模樣?
可我不懂,為何會至此?
大婚第三日。
我親自下廚做了點心。
讓丫鬟送去軍營。
可丫鬟回來時眼神閃爍。
她說駙馬公務(wù)繁忙,讓她轉(zhuǎn)告我今日不回府用膳了。
我盯著食盒內(nèi)原封不動的點心,失了神。
半晌才說了句:"他……嘗了嗎?"
丫鬟低下頭,生怕我發(fā)怒。
"駙馬說……他說……軍營重地,不便享用。"
我轉(zhuǎn)身將點心全倒進了后院的池塘。
錦鯉們爭相奪食。
那晚我坐在床邊等到三更天。
聽到院外有動靜,我立馬披衣出去。
卻看見自軍營回來的謝昭楠,徑直走向書房。
我叫住他:"駙馬不回屋睡嗎?"
月光下他的身形一頓。
"公主還未歇息?"
"我……我等你回來。"我鼓起勇氣向上前。
"廚房溫著參湯,我讓人端……"
"謝過公主,不必了。"他打斷我。
我僵在原地,看見他頭也不回的進了書房。
門被"咯吱"一聲關(guān)上。
絲毫不顧外面寒風(fēng)凜冽,我穿著單薄的等他歸來。
又是徹夜未眠。
轉(zhuǎn)眼到了臘八節(jié),這是我們成親后的第一個節(jié)日。
我分外重視。
期盼著謝昭楠像第一次那樣,能轉(zhuǎn)過身溫柔的看我。
那天我早早的命人在院子里裝滿了花燈。
親自為他煮了一鍋臘八粥。
他破天荒的準時回府,卻在看到滿院的布置后,皺起眉:"公主這是……"
"今日臘八,我想著這是家人團聚的日子,我們……"
"許多戍邊將士無家可回。"他冷冷打斷我。
"恕臣不能陪公主了。"
那晚我精心烹飪了三個時辰的臘八粥,他一口都沒喝。
"軍中還有要務(wù)在身,臣告退。"
我獨自坐在滿院的花燈下。
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座位,始終不明白。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三年過去,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不再期待。
謝昭楠每日早出晚歸的前往軍營。
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偶爾在府中遇見,他也只是恭敬行禮,稱一聲"公主",然后匆匆離去。
我的寢殿與他的書房,隔著一條長長的回廊。
這三年來,他從未踏足過我的房間。
我也再沒有勇氣去敲他的門。
"公主,駙馬爺今日回府用膳。"丫鬟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舉杯的手一頓:"知道了。"
晚膳時,我們?nèi)匀幌鄬o言,像從前的三年那般客氣。
謝昭楠的筷子從不伸向我面前的菜碟,仿佛那里有一道無形的界限。
"聽說...北疆又起戰(zhàn)事?"我試探著開口。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朝政之事,公主不必過問。"
我攥緊了筷子,指節(jié)發(fā)白。
三年了,他甚至不愿與我分享最尋常的軍中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