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去醫(yī)院找你。”他握住我的手，“你的安全最重要?！?/p>
“可是我的工作......”
“我已經(jīng)幫你向陳院長請過假了，說你需要休養(yǎng)?！彼牧伺奈业氖直?，“其他事，交給我處理?！?/p>
我點點頭。
這天晚上，顧言端來一碗蓮子羹，說是特意為我燉的，可以安神。
我接過湯碗，舀起一勺。
一股極其細微的化學(xué)氣味，混在蓮子的清香里，鉆入我的鼻腔。
我的手在半空中僵住。
我猛地抬頭看他，他依舊是那副溫柔無害的笑容，眼神里帶著期待。
“怎么不喝？”
我臉上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有點燙?！?/p>
我低下頭，假裝吹了吹，將一勺蓮子羹送進嘴里，在舌尖嘗到了那微不可查的苦澀。
我沒咽，含在嘴里，借著仰頭喝湯的動作，將它吐在了寬大的衣袖內(nèi)側(cè)。
我裝作喝完，把空碗遞給他，聲音帶著一絲倦意：“顧言，我困了?！?/p>
“好，去吧?！彼舆^碗，笑意更深了，“睡個好覺?！?/p>
我走進臥室，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板滑落在地。
聽著外面他清洗碗筷的聲音，我全身都在發(fā)抖。
3
我沒回臥室，裹著毯子在沙發(fā)上蜷縮了一夜。
后半夜，顧言的腳步聲在我身邊短暫停留，又悄然離去。
從那天起，我變得遲鈍木訥。
顧言喊我，我總要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對此很滿意，會坐在我身邊，削個蘋果，或者給我念書。
“小晚，我聽說......林浩的配型也不是很理想?！彼岩恍K蘋果喂到我嘴邊，溫柔地注視著我。
我機械地張嘴，慢慢咀嚼。
“其實，一家人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yīng)該的。”
“你看你父親，他上次也是一時情急?！?/p>
我沒有說話，只是極輕地點了點頭。
【看，我就說顧教授有辦法，女主這不是聽話多了？】
【還是太犟了，早這樣不就沒那么多事了？非要鬧得全家不得安寧?！?/p>
【心疼顧教授，又要照顧女友，又要調(diào)解家庭矛盾，絕世好男人！】
顧言看到我點頭，笑意更深，摸了摸我的頭：“真乖。”
每天深夜，我都會將自己反鎖在衛(wèi)生間。出來時，總是臉色慘白，腳步發(f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