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窮七年的首富老公開著邁巴赫撞死我媽和女兒,一個月后,男人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問助理:我撞死那對賠錢貨老人和孩子后,死者家屬沒吵著要賠償?身旁的助理臉色嚴(yán)肅,
小聲回道:總裁,您就是死者家屬?。∧腥艘活^霧水,什么意思?
醉酒那晚您開車撞死了老太太和她的孫女,夫人那天攔在車前想要個說法,
可當(dāng)時您醉酒不認(rèn)人,一腳踢開了太太就離開了。話音未落,男人猛地一震,臉色煞白。
他這才想起,當(dāng)初他假裝破產(chǎn)又生了重病,全家沒日沒夜的打工賺錢,
花光全部家產(chǎn)償還千億債務(wù)。為給他買救命藥,母親帶著女兒拼命掙錢,
可卻在富人區(qū)打工時被他開著豪車撞飛,頭裂肚爛,當(dāng)場喪命。
我失魂落魄的將母親和女兒的尸體火化后,接到了老公助理的電話,
語氣像催債:“你想要多少錢?開個價吧!”1“我知道我老板撞死了你媽和女兒,
但兩個賠錢貨而已能值幾個錢?一百萬買兩條賤命綽綽有余了?!薄昂筇煜挛鐑牲c,
我老板會親自見你?!甭犞娫捘穷^鄙夷的男聲,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鎖孔轉(zhuǎn)動。沈晏洲穿著好幾年前時興的夾克走了進(jìn)來,
眉眼彎彎的朝我晃了晃手里還冒著熱氣的保溫盒。我身體的每個細(xì)胞都在此刻戰(zhàn)栗著,
終于開口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好。”沈晏洲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見我掛了電話,
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向我走來。“聽晚!我給你買了你最愛的鴨血粉絲湯!快來嘗嘗!
”他摟著木然的我坐在我們撿來的沙發(fā)上,將筷子細(xì)心掰開遞給我。臉上露出肉疼的表情,
“老板又漲了兩塊錢,都能給薇薇買一個畫本了?!鄙蜿讨蕲h(huán)顧著四周,
“怎么沒看見媽和薇薇?她們?nèi)ツ睦锪耍拷裉旖Y(jié)的工錢我給薇薇買了些甜品,
薇薇不是最喜歡吃甜的嗎?但是你得盯著媽,媽的病不能吃甜的!”媽媽和女兒去哪里了?
剎那間,隨著沈晏洲的話落。
我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我媽和薇薇被那輛沖進(jìn)市集的邁巴赫撞飛時的畫面。
“媽——薇薇——”看著兩人猶如破布娃娃般在半空拋起弧度,重重摔在地上。
她們溫?zé)岬难簽R在我臉上,我的嘶吼和令人膽寒的骨裂聲被尖銳的剎車聲掩蓋。
“怎……么回事,哪冒出的……窮鬼?!贝萄鄣倪h(yuǎn)光燈漸漸熄滅,一道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我怔怔的看向駕駛室。下一秒,我看見沈晏洲竟手握方向盤,
隔著車窗皺眉盯向了跌坐血泊里的我。我渾身的血液都凝滯住。怎么可能會是沈晏洲?
他不是在醫(yī)院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下一刻他搖下車窗嘔吐起來,
一股濃重的酒氣混著血腥味鉆入我鼻間。他眼神迷離的看向我,“哪個不長眼的?滾開!
”我掙扎著站起身,“沈晏洲!”可沈晏洲沒有認(rèn)出我,反而調(diào)轉(zhuǎn)車頭駛離了我的視線。
失魂落魄的我被隨后趕到的交警帶走。他沒有給我看事故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反而嘆了口氣勸我,
“撞死你母親和女兒的是沈家大少沈晏洲,我們的建議是私下解決?!鄙蜿讨?!沈家大少?
隨著我喉間不自覺的哽咽,我追問道,“同志,您能跟我說說這……這位沈家大少嗎?
”“林女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還是勸你別想著打官司了,
沈家跺跺腳都能讓海城抖三抖,這位沈家大少更是近二十年最有名的紈绔?!毕乱幻?,
我看見的是交警眼中帶著同情的無奈,然后便聽他重重嘆息?!芭c其異想天開,
不如趁那位沈少來了以后,想辦法多要點錢吧?!彼麆傉f完,一道聲音就從外面?zhèn)鱽怼?/p>
“沈少,這邊請?!彪S著話音一落,兩道人影從打開的自動感應(yīng)門里走出。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晏洲。他穿著奢侈品店櫥窗里售價高昂的高級西裝,
從頭到腳無一不顯矜貴,手里還牽著一條羅賓犬,顧南喬跟在他身邊,紅裙格外扎眼。
“……沈!”我下意識就要上前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南喬!
下個月我裝窮的賭約就到期了,到時候你再纏著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什么裝窮賭約?
我因為沈晏洲的話生生停住腳步。只見顧南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對我發(fā)什么火?
這不是你和你家族的賭約么?”“我倒未必覺得你會贏,
說不定你和那林聽晚玩夠了會回家乖乖履約跟我結(jié)婚呢?”沈晏洲冷哼了一聲,“癡心妄想!
我的妻子只會是聽晚一個人!”我震驚的看向沈晏洲,可他的視線卻沒有移動分毫。
就算我身前站了人,可只要他稍微側(cè)頭就能看到我,這個他口中唯一的妻子。
可他連一絲余光都不曾分給我。只是抬著高傲的頭顱,
用著我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高高在上之姿從我身前走過。很快,
沈晏州和顧南喬便進(jìn)入了與我僅僅幾米的玻璃隔間。
他們在辦公室交談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里,“沈少,死者家屬來了,要不要見面談?wù)劊?/p>
”我忍不住看向沈晏洲,他雙腿交疊搭在茶幾上,閉上眼揉著眉心,“沒必要!
這些窮人一旦沾上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這點小事你們都處理不好嗎?
”沈晏洲輕飄飄的態(tài)度瞬間點燃我的怒火,就在我想要直接沖進(jìn)去跟沈晏洲撕破臉之時。
顧南喬的聲音便傳進(jìn)我的耳中。只見她紅唇輕揚(yáng),“晏洲哥,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這錢你讓聽晚姐來還,要是她不幫你賭約算你輸。”沈晏洲抬眼掃過顧南喬,輕嗤一聲,
“你別做夢了,我裝窮裝病了這么多年聽晚都對我不離不棄,我不想再拿這種事情煩她!
”顧南喬也不惱,嘖了一聲,“我怎么覺得你是怕了,難道聽晚姐不會為你拿出一百萬?
”我再也沒有辦法聽下去了。可剛邁出一只腳,喉頭腥甜,噴出一口血后我竟生生昏死過去。
沈晏洲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他將我摟在懷里,柔聲細(xì)語。“聽晚,
我昨晚送貨時不小心撞死了人,對方獅子大開口要一百萬,說如果我不給的話就要讓我坐牢。
”我死死的看著他,眼睛通紅,“你不是不會開車嗎?怎么會撞到人?”沈晏洲眼神躲閃著,
聲音里帶了幾分心虛,“我不想總是待在病床上拖累你,我想掙點錢送薇薇去上興趣班。
”淚水瞬間充斥了我的眼眶,強(qiáng)忍著沒讓淚落下。我猛地拉近和沈晏洲的距離繼續(xù)追問,
“沈晏洲!那我問你,你知道你撞死的人是誰嗎?”聞言沈晏洲皺眉不悅道,“你怎么了?
為什么這么激動?”望著沈晏洲臉上那不以為意的表情,我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著。
這一刻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正了解過我的枕邊人?!“沈晏洲!!我問!
你知道你撞死了誰嗎?”此刻,我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失控,
抑制不住的眼淚隨著止不住顫抖的聲音迸發(fā)而出?!昂孟袷且粋€老太婆和一個小姑娘吧,
我看就是故意想跟我訛錢。”我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嫌棄。力氣剎那間被人抽干,
我無力地說,“沈晏洲,我沒有錢給你?!边@是我第一次拒絕沈晏洲的要求。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猛地站起身來,“你就這么舍不得那一百萬嗎?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去坐牢嗎?!我可是你丈夫!”那一刻我忽然很想撕下他的偽裝。
沈家作為海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區(qū)區(qū)一百萬,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沈晏洲,
我媽......”我還沒說完沈晏洲就急不可耐的打斷我,“又是你媽!你媽能有多累!
她一天到晚都坐著刺繡!賣給富人再拿退休金湊一湊,一百萬應(yīng)該很容易吧?
”看著沈晏洲氣急敗壞摔門而去的樣子,我身上的力氣也被隨之抽空,
最后癱坐在地上咬著牙無聲痛哭。淚水和唇角的鮮血交融。
眼前盡是我媽媽和女兒慘死后躺在血泊中的畫面,
最后與我和沈晏州七年生活的點點滴滴交融,讓我一瞬間不知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2住在隔壁的王阿姨看到開門的是我臉上明顯多了幾分驚喜,
“聽晚?。〗裉觳挥蒙习鄦??薇薇呢?看我給你家小囡帶什么了!”“這個顏料獎勵給薇薇!
薇薇不是最喜歡畫畫了嘛!”“對了!你媽和薇薇呢?”王阿姨手里拿著護(hù)腰帶,
探頭在屋里尋找著我媽和薇薇的身影。我喉頭翻滾著,死咬著牙沒讓眼淚落下?!霸趺戳耍?/p>
聽晚,你怎么哭了?”王阿姨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像是察覺到什么眼圈也一下子紅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似是希望從我話里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巴醢⒁蹋?/p>
我媽和薇薇已經(jīng)......”我閉了閉眼,終于說出了那個答案?!耙呀?jīng)走了。
”“怎么回事!”王阿姨驚懼不已,手里的禮物重重落在地上。
聽到王阿姨的哭聲我的眼淚也忍不住滾落,哽咽出聲,“車禍?!蔽也桓姨ь^,
抖動著雙肩小聲啜泣。我被一雙溫暖的手擁入懷中,王阿姨大哭著怒罵,“哪個殺千刀的!
你媽還沒享福呢,薇薇還那么小......”“對了,晏洲知道嗎?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扎入我心窩。在王阿姨關(guān)切的眼神中,我緩緩搖頭?!八恢?。
”至此,沈晏州,他都不知道自己喝醉撞死了我媽和薇薇。
想到這兒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送走王阿姨后我在被子里埋頭痛哭了好一會,直到收到墓地短信。五十萬。
看著那串天文數(shù)字和自己的銀行卡余額,我絕望不已。我到哪里去湊五十萬給我媽和薇薇?
在我翻看電話簿想要找到能借錢的人時,沈晏洲的電話打來了,
“今晚不要讓媽和薇薇出去擺攤了,我今晚會早些回去給薇薇過生日。
”我腦子里還想著那五十萬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沈晏洲,你有五十萬嗎?
”電話那邊長久的靜默,終于,他開口了,“聽晚,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哪有錢???
我的工資不是都給薇薇和媽買東西了嗎?”沈晏洲的聲音里沒有絲毫心虛,
謊言說的久了連他自己都信了。眼淚溢滿眼眶,我忽地大聲哭了出來,“沈晏州!!你騙我!
你有!你明明有!就是不愿意給我!”沈晏洲的聲音拔高了幾度,氣沖沖的說,“林聽晚!
你鬧什么?!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有錢會不愿意拿出來給你嗎?你又聽誰胡說八道了!
”“我求你了!能不能別為難我了!”好一個別為難我了!說完,他便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為了湊夠給我媽和薇薇買墓地的錢。我來不及繼續(xù)悲傷只能匆匆趕往約定好的工作地點。
我套在厚重的玩偶服里被領(lǐng)到包廂里,笨拙的跟隨音樂晃動著自己的四肢。
表演完四周就響起哄笑,“怎么樣晏洲哥,我給你家薇薇提前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不錯吧?
”“晏洲哥疼女兒跟疼眼珠子似的,屈尊降貴賺的那些錢都給他丈母娘和女兒花了。
”3玩偶服里悶熱不堪,我整個人卻如墜冰窖。我這才看見,原來碩大的包廂里,
沈晏洲正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的晃動著杯中的酒,如同地位獨一無二的貴公子。
“看起來還行,我打電話問問我女兒喜不喜歡。”隨著沈晏州拿起手機(jī),
屬于我女兒獨特的電話鈴聲響在我耳邊??珊芸欤惆櫰鹆嗣?,
眼神瞬間涌露出疑惑和擔(dān)憂,因為沈晏州連打了好幾個女兒的電話都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我渾身顫抖著,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沈晏州,女兒被你害死了!你再也打不通這個號碼了!
顧南喬離我很近,聽著我指甲劃過玩偶服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她看了我一眼。“晏州哥!
你可真是好耐性,裝窮裝病七年,哄得聽晚姐一個清北高材生為你賣卵,
委屈你一個大少爺陪著她們玩過家家。”沈晏洲冷哼一聲,“等賭約贏了我會接她們回沈家,
再也不會讓她們吃苦?!甭牫錾蜿讨拊捓锏睦⒕?,我猛地看向他。
“現(xiàn)在倒是裝出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模樣了,剛剛聽晚姐問你要錢的時候你怎么沒給她?
”“用得著你在這瞎操心?她求助我應(yīng)該是我岳母的病情加重了?!鄙蜿讨薜恼Z氣篤定,
“下個月我會找最好的醫(yī)生讓我岳母痊愈!”“她媽都病了怎么可能會幫你還錢?
”顧南喬的笑聲刺耳,沈晏洲覺得難堪,“她一定會幫我!
不信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打電話跟她要錢!”大腦一片空白,
我下意識抬起笨重的手臂想要找到我的手機(jī)。直到耳邊傳來忙音,
我才反應(yīng)過來在工作前就將手機(jī)放在了包里?!霸撍赖?!什么時候了,她居然不接我的電話!
”顧南喬狀似無意的掃了我一眼,“所以我說窮人都一個樣,利益面前愛情算什么?
多的是會出賣尊嚴(yán)的人?!鄙蜿讨揄庠絹碓嚼?,忽然他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下一秒,
他那對冰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了我,像是穿透了笨重的玩偶服看到了我的他終于認(rèn)出了我?
!就在我淚流滿面準(zhǔn)備抬手摘掉頭套質(zhì)問他我對他來說究竟是什么時,他忽然開口了,
“你會為了錢出賣尊嚴(yán)嗎?”我的手緩緩放下,沒有說話。
沈晏洲從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疊錢甩在我臉上,“給我跪下!”他扯住我的胳膊,
冷笑著將那一箱錢朝我兜頭倒了下來。在他冰冷的視線里我緩慢彎下身子,
屈膝跪在他面前去撿散落一地的鈔票,我沒有理由拒絕這些錢。有了這些錢,
就能給我媽和薇薇買個好一點的墓地了?!肮皇歉F人,一看見錢就撿!喂,我問你,
是不是給你錢讓你去死你也會乖乖去死?。俊薄翱墒锹犕砀悴灰粯?!
她跟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愛我,不是為了錢,所以我說什么,她都會相信!
”我仰起頭隔著頭套跟沈晏洲對視著,自嘲的笑了,“你說得對!
”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些窮人!為了錢我同樣可以出賣尊嚴(yán)!
沈晏洲在聽到我聲音的那一刻瞳孔驟縮,下意識就要去揭我的頭套。而我卻并沒有躲閃,
甚至有些期待他看到頭套下的人是我會是什么反應(yīng)。顧南喬摁住了他的手,戲謔道,
“晏州哥,聽晚姐惹了你,你也不該對一個玩偶生氣吧?
”沈晏洲嫌惡的甩開顧南喬的手瞪了我一眼,“還不快滾?!?晚上沈晏洲沒有回家。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才收到他的短信,“聽晚,我昨天病情復(fù)發(fā)暈倒被送進(jìn)醫(yī)院了,現(xiàn)在才醒。
”“媽的病情怎么樣?還有我的錢湊夠了嗎?
”這不是沈晏洲第一次用這個理由解釋自己夜不歸宿了。
我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打包好寄走,趕往沈晏洲助理給我的地址。
剛走進(jìn)那家高級餐廳,遠(yuǎn)遠(yuǎn)地我就看見了沈晏洲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