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萊的私生活圈子里充滿了淺薄的閑聊和無聊的攀比，這更加堅定了她對這位上司的判斷——工作能力出色，但私生活混亂得令人皺眉。
回到家，蘇晚立刻換下那件昂貴的連衣裙，掛回防塵袋里。
她沖了個澡，換上慣常的棉質(zhì)睡衣，然后打開電腦繼續(xù)工作。
屏幕右下角彈出新郵件提醒——蘇媛發(fā)來的感謝信，附帶一張她與姜萊的親密合照。
蘇晚點開照片，面無表情地看了兩秒，然后將其拖入“總裁社交往來 - 影像存檔”文件夾。
關(guān)上電腦，蘇晚躺在床上開始每日復盤。
窗外，城市的燈光依舊明亮。
蘇晚閉上眼睛，很快進入無夢的睡眠。
清晨五點四十分，蘇晚在第三次鬧鐘響起前睜開了眼睛。
她伸手關(guān)掉鬧鐘，卻在坐起的瞬間感到一陣眩暈。
喉嚨火辣辣的痛感讓她皺了皺眉，伸手摸向額頭——溫度明顯高于正常值。
直到看到電子體溫計顯示38.2℃，她才知道自己發(fā)燒了。
蘇晚盯著這個數(shù)字看了三秒，然后起身走向浴室。
第一次，她的晨間例行程序被打斷。
七點五十，蘇晚準時出現(xiàn)在公司大樓。
保安老小驚訝地看著她：“蘇秘書，你臉色不太好。”
“謝謝關(guān)心。”蘇晚的聲音比平時沙啞，“姜總到了嗎？”
“還沒?！?/p>
蘇晚點點頭，徑直走向電梯。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她靠著墻壁閉上眼睛，計算著今天必須完成的工作量：德國代表團的后續(xù)跟進、季度財報初審、董事會預(yù)備材料……每一項都不能推遲。
總裁辦公室外間，蘇晚的電腦開機聲在安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她泡了杯濃茶，然后開始處理郵件。
打到第三封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不得不停下來，喉嚨像是被砂紙摩擦過。
“蘇秘書？”
姜萊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蘇晚迅速放下水杯，站起身時卻因為突然的動作而眼前發(fā)黑。
她不動聲色地扶住桌沿，等視野恢復清晰才開口：“早上好，姜總。德國代表團已經(jīng)回復了合作意向書，我做了批注……”
“你生病了?！苯R打斷她，眉頭緊鎖。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臉色格外嚴肅。
“只是輕微感冒?！碧K晚的聲音平穩(wěn)，如果忽略沙啞的音色，幾乎聽不出異常，“不影響工作?！?/p>
姜萊突然伸手摸向她的額頭，蘇晚下意識地后仰，但這個動作加劇了眩暈感，她不得不扶住椅子。
“天，你在發(fā)燒！”姜萊的手心貼在她前額，溫度差讓蘇晚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至少39度！”
“38.2，早上量的?！?/p>
蘇晚糾正道，隨即意識到這個回答等于承認了自己確實在發(fā)燒。
她清了清嗓子，“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p>
姜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你……就這樣來上班了？”
“今天有十二項必須完成的工作?！碧K晚翻開日程表，“第一項是九點的財報會議……”
姜萊奪過平板，“都這樣了還匯報什么工作，你現(xiàn)在立刻去醫(yī)院?！?/p>
蘇晚抬起頭，發(fā)燒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但聲音依然堅定：“姜總，這些是重要日程。如果您擔心傳染，我可以戴口罩并保持距離。”
姜萊瞪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你瘋了嗎？高燒還工作？”
“沒關(guān)系，我還沒有受到影響?！?/p>
姜萊的嘴唇抿成一條細線，工作這么些年，從來沒見過如此上趕著工作的員工。
但看到蘇晚這樣，她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我是老板，我現(xiàn)在命令你回家休息?！?/p>
“根據(jù)公司章程第七章第三條，總裁無權(quán)強制員工休假，除非該員工出現(xiàn)明顯工作能力下降……”
蘇晚的話被一陣咳嗽打斷，她不得不抓住桌沿才能站穩(wěn)。
姜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某種復雜的情緒。
她突然拿起電話：“李司機，立刻到前臺等我?！?/p>
然后轉(zhuǎn)向蘇晚，“要么你自己走去電梯，要么我抱你去。選一個?！?/p>
蘇晚的眉毛幾乎要挑到發(fā)際線，老板抱她。
那她還不被人議論死。
“這不合適……”
“三秒?！苯R開始倒數(shù)，“三、二……”
蘇晚拿起外套和公文包，步伐比平時慢了許多，但依然保持著筆直的姿態(tài)。
姜萊緊跟在她身后，像是怕她隨時會倒下。
電梯里，蘇晚靠在角落，呼吸比平時急促。
姜萊站在她身邊，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手臂：“你平時都這樣嗎？生病了硬撐？”
“很少生病?！碧K晚回答，“上次請病假是三年前，急性腸胃炎?！?/p>
姜萊轉(zhuǎn)過頭看她：“我靠，你倒是記得清楚？”
“考勤系統(tǒng)有記錄?！?/p>
電梯到達一樓，蘇晚邁步向前，卻被一陣眩暈擊中。
她感到一只手臂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腰，姜萊身上的香水味突然變得很近。
“慢點?！苯R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比平時低沉。
蘇晚下意識地掙脫：“我可以自己走?！?/p>
姜萊松開手，但保持著隨時可以扶住她的距離。
公司大堂里，幾個遲到的員工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從來都是蘇秘書照顧姜總，今天居然反過來了。
蘇晚見姜萊招呼過來了李司機 忙說:“我打個車去醫(yī)院就行?！?/p>
姜萊卻不跟她在這里扯什么三七二十一了。
直接就將人拽上了車。
隨即自己也上了車。
“姜總您不用送我了，您等會還要開會。”
蘇晚叮囑道。
姜萊卻直接撥通了副總的電話。
“早上的會議你去主持一下?！彪S即就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在沒事了?！?/p>
姜萊沖著蘇晚攤了一下手。
蘇晚覺得奇怪，明明發(fā)燒的是自己，怎么感覺姜總卻被燒糊涂了。
車上，姜萊堅持讓蘇晚躺下，甚至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蘇晚想要拒絕，但發(fā)燒帶來的疲憊讓她無力爭辯。
“去仁和醫(yī)院?！苯R對李司機說。
“不，”蘇晚掙扎著坐起來，“送我回家就行?！?/p>
“你都燒成這樣了還……”
“我的醫(yī)保定點是仁愛醫(yī)院，”蘇晚打斷她，“而且我需要回家取醫(yī)?？??！?/p>
姜萊盯著她看了幾秒，“都這會了還想著省錢，刷我的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