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司淮祁沒聽見,喬沐之湊到他耳邊又小聲重復了一遍:“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可以的?!?/p>
她可沒有隨時隨地秀恩愛的習慣,氣氣喬沐媱也就差不多了,公共場合的……多難為情啊。
喬沐之掙扎著便想要下去,結(jié)果才剛動了一下,就感覺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她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四目相對。
司淮祁垂眸看向她,瀲滟明亮的眼眸彎著,似笑非笑:“現(xiàn)在不疼了嗎?”
喬沐之:“……”
在房間里面為了親親抱抱找的借口,怎么還在外面給當真了呢。
她疼,現(xiàn)在就得繼續(xù)抱著。
她不疼,之后都沒機會抱了。
左右腦互搏,最后還是得往長遠考慮,喬沐之干脆埋首在他懷里,擋著臉裝死。
只要她看不見,尷尬的就是別人。
區(qū)區(qū)幾十秒的社死瞬間而已,她能受得住。
感受到司淮祁肩膀的輕微抖動,喬沐之又氣又羞,她現(xiàn)在臉紅得跟個蝦球一樣,這人居然還在笑?!
目光所及之處,是他白色襯衫下半隱半露的肌膚,喬沐之腦子一熱,張嘴狠狠咬了下去。
潮濕的熱氣輕輕拂過,司淮祁滯了一瞬,眼前是不斷下行的樓層數(shù)字,細微的風聲穿進耳膜,他沒有低頭,伴隨著心臟跳動的凌亂鼓點,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她靠過來的畫面。
左側(cè)微凸的鎖骨,留下新的曖昧齒痕,有點疼,又有些癢。
喬沐之慢慢松開嘴,做壞事的是她,莫名心虛的也是她。
搭在司淮祁肩膀上的指尖不自覺蜷縮,喬沐之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他垂眸看過來的視線,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似的,深不見底。
司淮祁定定地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又好像什么話都說了。
喬沐之慌亂地低下頭,目光再一次落在男人雪白的鎖骨上。
那里,有兩道清晰的牙印,泛著輕微的紅腫。
才剛說過下次要輕一點的……
她又給忘了。
鬼使神差地,喬沐之低下頭,安撫似的在那道齒痕上輕輕舔了一下。
司淮祁渾身一顫,閉了閉眼:
“祖宗,你可真是要玩死我……”
聲音帶著些咬牙切齒,喬沐之聽不太清,還沒來得及問,電梯正好到達一樓大廳,司淮祁直接抱著她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一道咔嚓的拍照聲響起,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女孩低頭將照片發(fā)到微博:“家人們,誰懂啊,一大早就受到了狗糧暴擊,隨便拍點vlog素材都能遇到這么重量級的型男美女,真的,我磕死?!?/p>
網(wǎng)友評論:“這男的看著身材還行,女的就露了個后腦勺,玩詐騙呢?”
女孩摸著胸前的拇指攝像頭,回復:“今晚我就把視頻給剪出來,趕緊搬著小板凳等好吧?!?/p>
媽媽,我好像要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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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車早早就在酒店大門口候著,司淮祁剛一坐上車,才分開了幾秒鐘的身體再一次黏了上來。
喬沐之渾身上下軟得跟水似的,旁若無人地往他身上靠,一手抱著他的胳膊,一手往上輕輕摩挲著他鎖骨處的傷口,隱隱還有往白襯衫里面鉆的趨勢。
司淮祁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目光倒是先和后視鏡里司機震驚的視線對上。
“文森,好好開你的車?!彼谅暤?。
“……好的,司少?!?/p>
文森按捺住八卦的心思,聚精會神地直視前方,卻偷偷豎起了耳朵。
“阿祁,給我看看?!眴蹄逯肱吭诿媲叭说纳砩?,神情有些緊張,嘴里念叨著,“好像紅得更嚴重了,你疼不疼???”
司淮祁連忙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打斷她準備扒開自己衣服的動作。
視線重新移到喬沐之身上,司淮祁暗自咬牙切齒:“現(xiàn)在又不覺得害羞了?”
感情這人的害羞還是間歇性的,只要能逮著機會扒他衣服,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到底是什么藥物能將人影響到這種地步?!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喬沐之掌心貼在他胸口,輕咬著嘴唇抬頭看他,誠懇地保證道,“你放心,下次我肯定會輕一點的?!?/p>
司淮祁還沒有什么反應,前排的文森卻先一步因為太過震驚,沒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起來。
臥槽臥槽,他聽到了什么?這是能對厭惡的死對頭說出來的話嗎?難不成他家boss終于苦盡甘來,成功抱得美人歸了?
兩道目光齊齊落在他的身上,文森立刻正了神色:“……抱歉司少,我可能,有點感冒?!?/p>
司淮祁懶得搭理他,低頭深深看著喬沐之一眼后,略帶強硬地抽出自己的胳膊,雙手捏著她肩膀,把人按回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他扭頭看著窗外,神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沒有下次了。”
如果說司淮祁先前還只是懷疑,那么在見到喬沐媱之后,他更加能確定喬沐之這些異常的行為反應,絕對是體內(nèi)的藥物還沒有徹底清除干凈。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放著疼愛的親喬沐媱不管,而是偏向了他。
要知道以前不管他怎么解釋,喬沐之永遠相信的只有喬沐媱,還會責怪他挑撥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像今天這種完全堅定地站在他身邊的場面,從來都沒有過。
司淮祁心想,如果喬沐之今早起來后認為那酒杯里的藥是他下的,把打喬沐媱的那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這樣的場面,或許才是事實。
先前已經(jīng)失控過一次,他不能再在喬沐之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繼續(xù)占她的便宜。
他所求的也不是這種不清不楚的愛意。
等去醫(yī)院治療好后,喬沐之回想起今早發(fā)生的一切,或許會更討厭他吧。
想到這里,司淮祁眼睫忽地顫了顫,心里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他不自覺地回過頭,卻看見坐在身旁的女人啪嗒啪嗒掉著眼淚,似乎是害怕讓他聽見,輕咬著嘴唇強忍著抽泣,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司淮祁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反應過來,連忙從旁邊抽出紙巾想要遞給她。
怎么突然哭了,被藥物影響的連一點狠話都聽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