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整理本丸的時候大家就沒找到鶴丸國永,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過大家也沒太放在心上,因為本丸封閉那幾年,鶴丸國永也是經(jīng)常找個地方躲著,只有必要時候才會出現(xiàn)。
再加上來了新審神者,不少刃覺得鶴丸國永應(yīng)該是和狐之助忙時之政府那邊的事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恰好聽到了幾人的談話。
不過鶴丸國永也應(yīng)該是知情人之一,提前知道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這只是推測。”藥研藤四郎強(qiáng)調(diào),“鶴丸殿,請冷靜下來?!?/p>
“我還是挺冷靜的。”鶴丸國永從房頂翻下來,但骨尾卻在身后有些急躁地甩動著,表明了他心里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平靜。
作為本丸里暗墮程度最深的一個,鶴丸國永雖然被星乃繼承本丸時的靈力洗禮過一次,但他并不像其他同伴那樣褪去了大半異常,依舊還是漆黑的,身上的骨刺和尾巴也沒有消失,只是沒有之前那樣看起來危險了。
依舊是去時政會被抓起來的程度。
“那……接下來如何呢?”堀川國廣問,“保持現(xiàn)狀嗎?”
“不管如何,先給大將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歌仙殿下,今天大將的晚飯就麻煩您了,做些更溫和的流質(zhì)食物吧。”
“廚房的事還是燭臺切更擅長?!备柘蓢@了一口氣,“還好我買了食譜。”
歌仙的確很想留下來和其他刃商量一下之后怎么辦,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審神者的身體,他知道輕重緩急,就算是和時之政府談判,那也要讓時之政府看到他們的確有能力照顧好審神者。
“我先去廚房研究一下,其他的就先麻煩你們了?!闭f著,歌仙兼定拎著買來的食材向本丸的廚房走去。
剩下幾人瞧著歌仙兼定的背影,還是鶴丸國永率先拉開障子門,看到了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tuán)的星乃。
毛利藤四郎剛要起身,就見鶴丸國永又關(guān)上了門,顯然沒有要進(jìn)來的意思。
“我一會去那里看一下?!柄Q丸國永對剩下幾位付喪神說,“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里已經(jīng)被時政轉(zhuǎn)移走了?!比赵伦诮_口道:“什么都找不到的?!?/p>
他們說的那里,是第四任審神者建立的、位于天守閣地下的試驗所。
別看他們本丸的幾任審神者的靈力等級都是A,但這并不代表A級爛大街了。
相反,這些人已經(jīng)是審神者里的佼佼者,是僅次于S級特級審神者的存在。
而前一任審神者不僅靈力強(qiáng)大,而且在陣法方面頗有心得,甚至能在本丸這個獨(dú)立空間里單獨(dú)隔出一個封閉的小空間。
這里只有審神者可以正常進(jìn)出,而被關(guān)在里面的付喪神看不到,聽不見,說不出,像是被關(guān)在了牢房中,連時間的流逝都無法感知。
這也是為什么前期沒有刃發(fā)現(xiàn)的原因。
本來時之政府就寶貝審神者,對這種高等級的審神者更是被明目張膽地“偏愛”。
只要別做的太過分,或者說,只要別鬧到時之政府面前,那時之政府就不會管。
而前任死后,時之政府的執(zhí)法隊將整個陣法轉(zhuǎn)移走,包括里面的所有研究材料和設(shè)備,現(xiàn)在再去能看到的也只是天守閣而已。
現(xiàn)在這個本丸和其他的本丸沒什么不同。
“主人是突然出現(xiàn)在本丸里的?!柄Q丸國永說,“每個本丸的空間坐標(biāo)都是獨(dú)立的,而時之政府鎖定本丸后,我們本丸的坐標(biāo)更是隱秘,難道主人真的能一個人在時空亂流中漂泊,在時政百萬個本丸坐標(biāo)里準(zhǔn)確選中我們的本丸嗎?”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也可能是巧合,可是無數(shù)個巧合湊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是處心積慮的故意安排。
“你的意思是,這是前任的手筆?”
“誰知道呢?!柄Q丸國永突然笑了笑,“當(dāng)時砍他的是我就好了,早知道當(dāng)初跟一期換一下?!?/p>
“如果當(dāng)時是你動的手,那你可就遇不見大將了?!?/p>
鶴丸國永一怔,突然伸手?jǐn)堊×怂幯刑偎睦傻募绨?,“如果我明天這個時候沒回來,你就直接帶著主人去找時之政府?!?/p>
“鶴丸殿。”三日月宗近突然出聲道:“您是想把主公送走嗎?”
他一直盯著鶴丸國永,在看到鶴丸國永的動作一頓時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覺得還是問一下主公比較好?!比赵伦诮f。
“她還是個孩子。”鶴丸國永立刻拒絕:“她懂什么呢?”
“真的什么都不懂嗎?”三日月宗近說,“那個孩子可不是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孩子,她或許不明白這個選擇代表什么,但是這個本丸會對她好這一點(diǎn)她應(yīng)該知道的?!?/p>
“想要留在還算安全的這里,還是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她應(yīng)該知道要怎么選。”
鶴丸國永聽到這話,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盯著三日月宗近,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審視。
氣氛有些微妙起來,藥研和堀川國廣剛想說什么,就見鶴丸國永突然對著三日月來了一拳!
三日月宗近猝不及防,仰面摔了下去。
前任審神者為了防止付喪神們暴起,只讓付喪神做最基本的日課,大家的練度都不高,但是鶴丸國永是暗墮刀,實力比以往更強(qiáng)大,揍一個三日月宗近不在話下。
藥研和堀川國廣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去拉,卻被鶴丸國永攔了下來,他自己也沒再繼續(xù)動手。
“該醒過來了吧?”鶴丸國永問躺倒在地的三日月。
“什么?”藥研和堀川迷茫。
他倆是真看不清事情的發(fā)展了。
“哈哈哈,倒是多謝鶴丸殿下了?!比赵伦诮^了好一會才哈哈笑了兩聲:“這些穢氣真是無處不在,竟然連我也被無聲無息的影響到了。”
以他的性格其實是說不出那些話的,尤其是對一個無辜的小孩子。
這話過于冷血,甚至利用小孩子不懂事,卻會趨利避害的本能來讓星乃留下。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的站起來,拍了拍內(nèi)番服上的灰塵,兩刃這才注意到,三日月眼中隱藏的淡淡紅意竟然褪去一些。
可兩個刃卻有些不寒而栗。
本丸……不是在審神者契約的時候凈化過一次了嗎?為什么三日月殿還會被穢氣影響?
難道真的是前任留下了什么——
不,等等。
藥研藤四郎也猛地一拍臉,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其他刃也在潛移默化中被影響了,只是這種影響太過細(xì)微,他們根本沒察覺到。
在三日月宗近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們竟然也是贊同的。
如果他們真的這么做了,那又和那些卑鄙的人類有什么區(qū)別?
“我和鶴丸殿一起去瞧瞧。若是明天我們回不來,就將主公送去時之政府的醫(yī)院。”大概是沒了迷障,三日月宗近的思路反而清晰了不少。
鶴丸國永的確想把審神者送走。
一是現(xiàn)在本丸的確沒有條件照顧好審神者,二是本丸并不安全,如果審神者繼續(xù)呆在這里,她的身體會越發(fā)虛弱,甚至?xí)g接地被前任害死。
若是他們?yōu)榱艘患核接麖?qiáng)行把審神者留下,這個孩子能不能活到長大還是個未知數(shù)。
既然他們保護(hù)不好審神者,那就將審神者送到能保護(hù)好她的地方。
當(dāng)然,鶴丸國永也不是什么都不打算做。
如果能把上任審神者留下的暗線破壞掉,那他們目前的困境或許還有破解的可能。
想到這里,三日月宗近便決定了。
“終于清醒了?”
“那個男人真是可怕?!?/p>
“ 陰魂不散?!?/p>
鶴丸國永手搭在腰間的本體上,“那么,斬殺前任的行動開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