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萊接起電話，聽到蘇媛帶著哭腔的聲音：“萊萊，出事了！那個珠寶商突然反悔不借我項鏈了，時裝周后天就開始了……”
“別急，我讓公關(guān)部聯(lián)系其他品牌?！?/p>
“不行，我就要那條！你知道它多配我的禮服……”
蘇媛撒嬌道，“你認識那個老板的對吧？幫我說說嘛……”
姜萊看了眼窗外還在被同事“圍攻”的蘇晚，突然有些煩躁：“我知道了，晚上見面說?！?/p>
掛斷電話，她看到蘇晚終于擺脫同事，抱著一疊文件向她辦公室走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新發(fā)型讓她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姜萊突然希望蘇媛的電話沒有打來。
當蘇晚敲門進來時，姜萊已經(jīng)恢復了平常的表情。
“把下午的會議推遲，我要去見蘇媛?！?/p>
蘇晚放下文件后職業(yè)地說：“好的，姜總。需要我準備什么嗎？”
“不用?！苯R頓了頓，“你……今天很漂亮?！?/p>
蘇晚的眼睛微微睜大。
“謝謝姜總。那些衣服……我會好好保管的?！?/p>
姜萊看著蘇晚離開的背影，心里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突然不想去赴蘇媛的約了。
姜萊站在衣帽間前，手指劃過一排排高級定制西裝，最終卻停在了一件珍珠灰的絲質(zhì)襯衫上。
她皺皺眉，把這件衣服抽出來扔到一邊——這是蘇媛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蘇媛”的名字。
姜萊盯著那個名字看了三秒才接起來。
“萊萊，你出發(fā)了嗎？”
蘇媛的聲音甜得像浸了蜜，“我已經(jīng)在餐廳等你了?！?/p>
“十分鐘后到。”
姜萊簡短地回答，掛斷電話后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lǐng)。
鏡中的女人眉眼如畫，卻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煩躁。
這種情緒很陌生——以往每次見蘇媛，她都是期待的。
姜萊把這歸咎于今天下午那個被打斷的會議。
走出臥室時，她看見蘇晚還沒有走。
“你怎么還在這里？”姜萊脫口而出。
蘇晚轉(zhuǎn)過身，新剪的劉海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我想您可能需要處理一些文件，就先把資料整理好了?！?/p>
她指了指茶幾上整齊的文件袋。
然而姜萊的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件淺紫色連衣裙將蘇晚的腰線勾勒的幾乎完美。
“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姜萊聽見自己問。
蘇晚似乎有些驚訝于這個問題：“回家回復幾封郵件，然后可能看會兒書?！?/p>
“什么書？”
“《資本市場運作實務(wù)》?！碧K晚回答，隨即補充，“下周三您要和投資部討論新項目。”
姜萊點點頭，突然不想去赴那個約會了。
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走了?！彼闷鹞募捅乇陂T口停頓了一下，“明天...穿那件淺藍色的襯衫吧，很適合你。”
蘇晚又一愣。
總裁最近怎么這么關(guān)心她穿什么。
姜萊卻被蘇晚非同尋常的這個小反應(yīng)取悅了。
米其林三星餐廳的包廂里，蘇媛正對著手機自拍。
看到姜萊進來，她立刻放下手機迎上來，親昵地挽住姜萊的手臂。
“萊萊，你遲到了七分鐘。”
蘇媛撅起嘴，這是她標志性的撒嬌表情，“罰酒一杯！”
姜萊笑了笑，任由蘇媛給自己倒酒。
燈光下，蘇媛的容貌無可挑剔——精心修飾的眉毛，卷翹的睫毛，唇釉閃著誘人的光澤。
她是那種走到哪里都會成為焦點的美人。
“項鏈的事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周董，他同意借給你了?！苯R說。
蘇媛眼睛一亮：“真的？我就知道萊萊最厲害了！”她湊過來在姜萊臉上親了一下，“那你能不能在時裝周那天也來？坐在第一排好不好？”
姜萊下意識地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口紅印：“那天我有董事會議。”
“推掉嘛~”蘇媛?lián)u晃著她的手臂，“沒有你在，我會緊張的。”
姜萊看著蘇媛精致的臉龐，突然想起蘇晚今天早上匯報工作時的側(cè)臉。
那個從不化妝的秘書，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是在看書，還是……
“萊萊？你在聽我說話嗎？”
蘇媛不滿地戳了戳她的手背。
“嗯？抱歉，剛才在想工作的事?！?/p>
姜萊回過神，“你剛才說什么？”
蘇媛嘆了口氣：“我說，下周是我的生日派對，你一定要來哦。我請了幾個圈內(nèi)好友，都是很想認識你的。”
姜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盡量?！?/p>
“不要盡量，要一定！”蘇媛撒嬌道，“你去年就錯過了我的生日，今年不能再這樣了?！?/p>
姜萊突然想起，去年蘇媛生日那天，她正因為收購案連續(xù)加班72小時。
是蘇晚默默給她辦公室的沙發(fā)換了更軟的靠墊，還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帶不同的提神茶。
“我看看行程安排。”姜萊敷衍道。
晚餐后，蘇媛提議去她家繼續(xù)喝酒，姜萊卻破天荒地拒絕了。
“明天早上有跨國會議，我得回去準備一下。”
蘇媛明顯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掛上甜美的笑容：“那好吧，工作要緊。不過……”
她湊近姜萊耳邊，吐氣如蘭，“周末你得補償我?！?/p>
回程的車上，姜萊打開保溫杯，蘇晚提前準備的解酒茶還帶著余溫。
她想起蘇媛身上濃郁的香水味，突然覺得有些刺鼻。
而蘇晚身上總是那種淡淡的、像是陽光曬過棉布的味道。
這個對比讓她心里一顫。
手機震動起來，是蘇晚發(fā)來的消息：“姜總，明天的會議材料已經(jīng)發(fā)到您郵箱，重點部分用黃色標注了。另外，氣象說明天有雨，記得加衣?！?/p>
姜萊看著這條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點開回復框，手指懸在屏幕上幾秒，最終只回了一個“好的”。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雨中暈染開來，像是被打濕的水彩畫。
第二天清晨，姜萊比平時早到了半小時。
推開辦公室門時，她愣住了——蘇晚已經(jīng)在那里，正在整理她昨天沒看完的文件。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那件淺藍色襯衫襯得她肌膚如雪。
“早，姜總?！?/p>